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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大明覆興之君的朱濟世在朱元璋的靈位前許下的五年之約可是極爲認真的。不僅是取得三個人的骨灰,而是五年平天下,五年就要將一個完完整整的大明江山奪回來!如果再算上從1847年至今的兩年,朱濟世頂多用七年就奪回了大明,比朱元璋奪取天下的十四年少了一半。有子孫如此,當可告慰朱洪武的在天之靈了。
不過對朱濟世而言,五年之約實在算不得短,他若是全力以赴打江山,有把握在兩年內掃平太平天國和滿清。然而這樣打下來的江山,是沒有長治久安之基,只是又一個封建王朝而已。
有了後世150年的見識,朱濟世知道封建王朝的必然命運,一個短命的後明王朝不是朱濟世想要的,想來也不是朱元璋的在天之靈希望見到的。
因而在祭掃孝陵的第三天,朱濟世就全力以赴投入到奠定大明萬世之基——制定《欽定大明憲法》和開始立憲議會的事宜上去了。
而立憲法和開議會,在後世之人看來是兩件事情。憲法是憲法,議會是議會。雖然擁有憲法的國家,都有一個議會或是類似議會的立法機關。可是在1849年的某些中國政客們看來,立憲議會的使命就立憲法一項而已,往後的軍國重事,該由內閣和天子決定,怎麼能弄個議會出來討論呢?
所以在1849年5月3日這一天,當大明立憲會議開始討論《欽定大明憲法》最終稿的時候。引發最大爭議的問題,就是憲法制定完成後立憲議會是否還要保留?其職責又是什麼?
“《欽定憲法》一旦擬定完畢,立憲議會就沒有必要存在,應該立即解散。以免豪商劣紳把持議會,妄議朝政。”
“對,公局議政頂多只能到一省民政商務,絕不可涉及朝政和軍國大事。”
“民人請願之權也要有所限制,不可涉及軍國政事,只可逐級請願,絕不可越級向大明天子請願……”
“官民平等之說實乃誤國亂政,現在民見官都不下跪、不磕頭,官威何在?成何體統?如此亂政怎麼能寫入祖宗之法!?”
“商權太重同樣是誤國亂政,如依這部《欽定大明憲法》草案行事。大明就是不是與士大夫共天下,而是與商人共天下了!”
“什麼叫士大夫?不就是讀過《四書》《五經》有個功名嗎?家產殷實一點的商家子弟也多有讀書入仕的。”
“而且光知道《四書》《五經》也不能辦事啊,現在可是中學爲本,西學爲用,真正要用到的還是西學。濟世書院、濟世大學的學生可多爲商家子弟……”
“胡說,你個不學無術的奸商竟敢污衊聖人之學!”
應天皇城。長安街上出現了一座中西合璧的三層樓房現在成了立憲議會的駐地。大堂之上。人聲鼎沸,從各省趕來的立憲議會代表們還有大明的內閣成員,都在議論紛紛,人人手中都拿着一本還帶着油墨香味的《欽定大明憲法》。
這部憲法經過一年零幾個月的反覆討論修改,已經是極爲符合當下的中國國情,至少在朱濟世看來是這樣的。順便提一下。朱大國王雖然將立憲的事情交給立憲議會慢慢折騰,但並不代表憲法就一定要立憲議會通過,現在的大明行的還是君主獨裁政治,現在議會不過是君主的諮詢機構。
首席大學士陸培芳看見衆人議論紛紛。反對黨議員不少,便重重咳嗽一聲,說道:“商權重一些有什麼不好的?誰還真能靠幾畝薄田發家致富?紳商一體纔是大勢所趨,而且將來的立憲議會還要分上下兩院,商人、士紳居下院。勳貴居上院,各位大都是有爵位在身,就是勳貴,還是高商人、士紳一等的。”
廣州的地主十之八九兼營商業,而且廣東的文風素來不盛,在當地商紳地位也比較平等。因而以陸培芳爲代表的廣東士紳集團,並不反對讓商人蔘與議政。
而且,朱濟世現在要搞的立憲議會,絕非是後世議會民主的邪路!議會是有的,但絕不能搞民主!因爲這個立憲議會下院的代表權,是和納稅聯繫在一起的。
根據朱濟世的設想,首先是隻有繳納稅超過一定額度的大中商家或大中地主纔有資格推選各縣公局代表,然後再由縣公局推省公局,省公局推立憲議會下院。而立憲議會上院,全由勳貴組成,人選由大明天子指定。
其次,各縣公局可以推舉的省公局代表額度,同該縣稅收在一省稅收中的比重相同。各省公局可以推薦的立憲議會下院議員的額度,同樣和該省稅收在全國稅收中的比重相同。一言蔽之,就是納稅等於代表權,多納稅,多代表;少納稅,少代表;不納稅,無代表。因而最廣大的勞動人民在大明立憲議會中,是沒有一個代表的。而地主階級雖然也繳稅,但是田賦終究不能和工商業的鉅額稅收相比。因此以農業爲基礎的省份,在議會中的發言權是遠遠不如工商業強省的。
由此可知,這部《欽定大明憲法》就是一部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憲法。
而這部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憲法,並沒有遭到朱明集團中的士紳官僚的一致反對,因爲這裡面還有地方派系的因素在作用。
中國的政治派系,歷來是講省籍講同鄉的。往往一省政客會結成一黨,一致對付外省政敵。而在他們內部,各個縣又會結成一派,明爭暗鬥。而朱濟世推出的《欽定大明憲法》中的“代議制”又和稅收完全掛鉤。如此一來,商業發達的廣東、江南的政客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不過江南士紳現在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其中關鍵。而廣東士紳比較開化多兼營商業,又將朱濟世視爲同鄉——他本來就是廣東人,還有至少一半客家血統,廣東話和客家話說得很好。因而將《欽定大明憲法》當成朱濟世要扶植廣東幫,壓制湖南幫的信號,所以極力支持。
按照“粵黨”大佬陸培芳和潘仕成的說法:“如果算上蘭芳國,咱們廣東的稅收還是可以佔到將來全國稅收的四成,而且勳貴也是廣東最多,將來的立憲議會就是咱們廣東人的天下。看來王上最相信的,到底還是我們廣東人啊!”
“不然!”
“不可!”
陸培芳的話音方落,湘湖黨領袖丞相左宗棠和軍師羅澤南就同聲反駁。
“方今亂世,爭天下,平強虜,靠的是樸實農人所成之軍,靠的是天下士子歸心,而非市井商人!”
“商人唯利是圖,商家又多出自廣東、江南,若商權太重,又有誰爲億萬農人說話?農業纔是國之根本啊!”
湖南幫和廣東幫吵了起來。中國人素來喜歡拉幫結派,大明朝堂上早就有廣東幫、福建幫了。只是過去忙着打仗,外部壓力又大,幾撥人才勉強齊心協力。不過現在,全副江山不好說,天下半壁肯定是有了,這個時候“粵黨”和“湘黨”、“閩黨”來場狗咬狗也是正當時啊。
看到下面一幫人在吵架,朱濟世的心情卻很不錯,本來以爲《欽定大明憲法》會遭致士大夫的一致反對,現在粵黨居然支持,看來這部“祖宗家法”已經成了一多半了。而且爲人君者,有誰不希望下面的大臣分成幾派狗咬狗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