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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曼徹斯特骯髒喧鬧,滿大街都是叫花子、妓女和童工的工業區,到美輪美奐,華麗到了極點的布倫海姆宮,就好象從地獄來到了天堂,或者從1843年的歐洲到了2014年的歐洲。
這裡的主人是第六代馬爾博羅公爵喬治.斯賓塞.丘吉爾,也就是丘胖子的大哥。這座豪華官邸佔地有2100英畝,差不多相當於12000多華畝,是英國的安妮女王爲了表彰和嘉獎第一代馬爾博羅公爵約翰.丘吉爾贏得1704年的布倫海姆戰役的偉大勝利而賜予的。爲了建成這座豪宅,英國國庫掏出了24萬英鎊,而丘吉爾家族也爲此花費了6萬英鎊——那可是18世紀的英鎊!
一進布倫海姆宮,朱濟世頓時就感到富貴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廣是一個草坪就大到了難以想象,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一個湖泊,也不知道是天然的還是人工開挖的?湖水一側還有大片的林木,都是自然生長的。馬車在橫穿草坪的硬質路面上行駛了好一陣子,才接近了布倫海姆宮的主建築,在宮殿外面,朱濟世看到許多雕刻精美的噴泉、石人和大片修剪整齊的灌木,都是典型的歐式園林風格。
這個地方,朱濟世在一百多年後就曾經來過,是同葉依人一起來旅遊的。而現在則是在伊莎貝爾.德納芙還有一個可能是丘吉爾首相的叔叔的胖子的陪同下,作爲賓客造訪這座豪華莊園的。
今天到訪布倫海姆宮的並非朱濟世一個,放眼望去,一把把色彩紛呈的陽傘四下裡張開,服裝華美的紳士淑女,都三三兩兩散在草坪上。一張張餐檯已經搭好。戴着白色高帽兒的廚師挺胸凸肚站在那裡,正在現場製作歐式美食。還有不少捧着雞尾酒盤,穿着繡花的呢制上衣的僕人穿行在賓客當中,殷勤地爲客人的酒杯倒上各色佳釀。
看見朱濟世他們到來,頓時就是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還有不少金髮美女投來了感興趣的目光——在來布倫海姆宮的路上,丘胖子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告訴朱濟世,奧馬爾克俱樂部裡面已經有不少名媛佳麗在私下打賭,看誰可以第一個把朱濟世勾引上牀。當然伊莎貝爾是不可能參加這種賭局的,雖然她和朱濟世之間的關係還相當純潔,但是所有人都認爲她已經和朱濟世上過牀了,真是人言可畏啊……
而朱濟世對這些所有的目光,全都抱以友善的微笑。昨天在德納芙別墅吃晚飯的時候,伊莎貝爾和羅曼兩姐妹又一次給這位來自170年後的中華好青年上了一堂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方式的洗腦課。她們告訴朱濟世,如果他想在這個世界上混出個模樣來,那麼敵人就越少越好,而朋友就越多越好——看來東西方的爲人處世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兩姐妹還說,在歐洲男女是比較平等的。所以男朋友是朋友,女朋友也是朋友,一樣越多越好,而和奧馬爾克俱樂部裡面的那些有錢有勢的女人交朋友的方式就是上牀!所以對於那些願意同他交朋友的貴婦人,最好儘可能滿足她們上牀的要求!因爲在大多數情況下,你上了她們就是尊敬她們,不上就是看不起人家,這可就要無端樹敵了!
呃,這個資本主義制度真是太腐朽太黑暗了,怪不得恩格斯同志看不慣!
當然了,什麼人的牀可以上,什麼人的牀不能上,還是非常有講究的,要上錯了牀很也有可能會遭來橫禍!因此伊莎貝爾要求朱濟世在和別人上牀之前要先徵求她的意見。感情那5%的股份,女伯爵還真不是白拿的,這裡麪包括了“上牀問題諮詢費”來着。
丘胖子在頭前引路,穿着露肩長裙的伊莎貝爾.德納芙則挽着朱濟世的胳膊,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就好象一個被朱濟世征服甘當他情婦的癡情女子似的。這當然是裝出來的,不過“征服”一位奧爾馬克俱樂部裡面的“女主人”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可以讓上流社會那些花花公子和貴婦名媛都對朱濟世刮目相看(這算什麼規矩?)。
朱濟世則是笑吟吟的左顧右盼的打量,還不時點頭向某位貴婦人致意。滿座當中,大部分的洋人都對他這個“東方大科學家”表露出了相當的友善,但是也有兩道目光當中,卻透着非常不友善的氣息。朱濟世的眼神也投了過去,只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用帶着鄙視甚至是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這個中年男子好像有病在身,不時咳嗽幾下,還用一條絲綢手絹捂着嘴。
而朱濟世剛想收回目光,卻忽然看到了什麼頓時就好象中了定身咒一樣,定定地看着那中年男子的身旁,那裡居然有一張東方面孔,是個穿着長衫,投頭戴瓜皮帽的中國人!那中國人的眼睛瞪得就更大了,傻傻的看着朱濟世,好像在打量什麼外星來客一樣,眼神當中的震驚,當真是掩也掩不住。
稍稍一怔的功夫兒,羅伯特.丘吉爾就已經以無可挑剔的紳士禮貌將朱濟世介紹給今天在布倫海姆宮內的英國賓客了。這些賓客無非都是一些英國上流社會的士紳名媛,不是貴族就是高官,最差也是個豪商……對於這些人物,朱濟世都笑得親熱,用伊莎貝爾教給自己的語氣同他們打招呼,還吻了好些個貴婦淑女戴着手套的玉手。不一會兒,朱濟世就到了那位有個中國僕人的中年男子的跟前兒。
“這位就是下議院的議員威廉.渣甸先生……渣甸先生還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商人,他是怡和商行的老闆,曾經長期從事同中國的貿易,在廣州居住過很長時間……”
朱濟世的歷史知識有限,不知道這個威廉.渣甸是什麼樣的人物,雖然感到對方身上發出的濃濃敵意,但還是微笑着伸手想同他握手——這就是傳說中的紳士風度,朱濟世現在也學會了。可是威廉.渣甸卻只是冷冷一笑,開口就是流利的廣東話:“真沒想到,在英格蘭我會遇到除了我的僕人斯文森之外的第二個中國人,一個沒有辮子的中國人……”
朱濟世微笑着收回手,也用廣東話對渣甸道:“渣甸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患有嚴重的肺癆是嗎?這在過去可是不治之症,不過我已經找到了一點辦法,可以延長肺癆患者的生命並且減輕他們的痛苦,雖然現在還沒有肺癆患者被我發明的藥物治癒,但我覺得您還是應該嘗試一下。”
威廉.渣甸冷冷的一笑,回答道:“你是說那種可以注射的鹽酸小檗鹼和添加了二乙X嗎啡的肺結核糖漿吧?實際上我已經在使用這兩種藥物了,否則我恐怕不會站在這裡了!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也是一名外科醫生,還是皇家醫學會的會員。”
朱濟世呵呵一笑:“能爲您的健康做出貢獻是我的榮幸。”他頓了一下,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渣甸身邊的中國人,“這位是?”
威廉.渣甸看了那中國人一眼,那人衝朱濟世抱了下拳,滿臉堆笑道:“在下白斯文,廣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