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煙見何國師願意說明一切，立刻問道：“你剛纔說，你們北夷，是怎麼回事？你們和北夷有什麼關係？”
何國師捋了捋鬍子，淡淡地道：“告訴你也不妨，我們的確是北夷族人。當年北夷慘遭滅國，我們先人找了個機會把聖壇悄悄保存了下來，同時也留下了一部分巫師，傳承至今。”
“這麼說，你是當時留下的那部分巫師的傳人？”
“可以這麼說。”何國師難得解釋得很清楚，“我們北夷族的巫師爲了保存實力，努力與你們龍越國的道士融爲一體，可真是費盡苦心……”
是啊，果然是費盡心機！
沈苓煙此時對何國師這個名爲道士實則巫師的北夷遺孽實在深惡痛絕。
“如此說來，你那清虛觀都是北夷留下的勢力範圍？和靈蛇谷一樣？”
“好說，好說。”何國師得意地笑了，“我們如此多年發展得不錯，終於壯大聲勢……”
沈苓煙冷冷地瞪着他，“飛鷹薩滿和你一起出現在靈蛇谷，莫非他和你一樣身份？”
“不錯。我們的人遍及天下各國，而且都是身份顯貴之人。”
是啊，的確是身份顯貴。
這些北夷的巫師混進各國，不停地替各國製造混亂與麻煩。所以那飛鷹薩滿和何國師一樣，都是不做好事的。
“你們可真厲害！”沈苓煙不無諷刺地道，“一個個都能拉幫結派地製造謀逆機會。我就說嘛，你一個國師，沒事操心人家皇子命格，整天爲着誰當皇帝忙前忙後，原來是私心作祟。”
“這不叫私心。我們都是爲了北夷……”
“切，你們這麼做，北夷能復國嗎？”沈苓煙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些人做這些事，估計只是心理不平衡所以沒事找事吧？
“非也。”何國師對她的不屑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我們這麼做，都是爲了等候我們北夷最尊貴的夷赫公主重生的那天……”
“夷赫公主？重生？！”沈苓煙大驚，難道，他們也早就算到了一切？
想到變成海棠郡主的夷赫，沈苓煙忍不住直皺眉，“這麼說來，悠然王府根本也是北夷的地盤，所以纔會出現北夷的祭壇？”
難怪那神秘的北夷祭壇會出現在悠然王府的禁地之內，恐怕不是巧合。只是，悠然王爺是龍越國的王爺，怎麼會和北夷有關係？
沈苓煙立刻問出了她的疑問。
“悠然王爺是標準的龍越國皇室成員，不是北夷的人。”何國師道，“悠然王府內，和北夷有關係的是當時的悠然王妃。”
“悠然王妃？”
“不錯。王妃是北夷人。當年兩國征戰的時候，悠然王爺在北夷無意中救了一個女子，也就是後來的王妃。”何國師解釋道，“王妃其實是北夷的皇族，只不過悠然王爺不知罷了。”
“如此說來，悠然王府內的北夷祭壇是悠然王妃的傑作？”
“可以這麼說。當年若非因爲王妃堅持在那塊土地上建蓋王府，我們北夷神聖的祭壇也無法得以保存了。”
何國師說得感慨，沈苓煙更加感慨萬千。
可憐的悠然王爺，爲了一個異族女子，一世英名掃地！
“龍越國的皇帝不知道這事吧？”
當年，悠然王爺一定隱瞞了王妃的北夷人身份。否則，以龍越國先皇那麼痛恨北夷人的情形看來，他一定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的。
“龍越國的皇帝當時正和南越的那個女皇打得火熱，哪有空理會這些……”何國師冷冷地笑道，“依貧道看來，南越的女人表面溫柔賢淑，其實一個個都是迷死人不償命且極不要臉的狐狸精！”
何國師說着，意有所指地盯着沈苓煙，直把她看得發毛。
這臭道士根本就是在說夷赫的死對頭玉書公主。
“何道長真是在說笑！”沈苓煙也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南越的女子再怎麼不要臉，也比不上你們北夷的公主，自己已經有了那麼多夫侍，還要搶別人的……”
“一派胡言！”何國師不滿地瞪着她，“你這女人，害死了公主，自該爲公主陪葬。不過……”何國師想了想，“不過此刻我要先取走你的四樣寶物……”
說着，他朝沈苓煙走了過來。
沈苓煙大驚，“你爲什麼要取走我的寶物？你之前一直稱呼我爲‘花君’，花君是什麼人？這和北夷有關嗎？”
沈苓煙一連串急促的問話讓何國師頓住了腳下的步伐。
“原來……你還不知道花君的身份。”他原本沉着的臉不覺露出了笑容，而且越笑越誇張，直把沈苓煙笑懵了。
沈苓煙不禁板起了臉，“這很好笑嗎？”
何國師笑着搖了搖頭，“四靈去其二，無法聚首，真相都被塵封了……哈哈哈哈~~~想不到那麼厲害的人也會害怕！”
“你說什麼？”沈苓煙聽他一通話，只覺莫名其妙。
怎麼又扯上四靈了？真相？什麼真相？
沈苓煙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卻有一點可以猜到。
他說四靈去其二，指的應該是青龍和白虎已經不在人世。
這麼說來，四靈指的果然是人，而不是那四樣寶物。
對了，說起四樣寶物，剛纔姓何的還準備取走她那四樣寶物，究竟是什麼用意？
在她的猜測中，何國師取走四樣寶物，應該不止是爲了讓她沒有防身的利器。
可是，至於具體和四靈有關的聯繫，她卻猜不出來了。
此時，就得等着何國師自己解釋。
只是，何國師對四靈這一部分似乎不打算作詳細解釋。對於沈苓煙的問題，他只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聽不明白？那就繼續保持現狀吧。”
沈苓煙不滿地看着他，“你不是說，知無不言嗎？”
何國師淡淡地道：“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說着，正準備繼續上前取她的四樣寶物，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一個說話聲響起，“不好了！道長，咱們此處被發現了。”
何國師猛然回頭，看向急匆匆進屋的悠然小王爺，“怎麼回事？”
“顏青雲帶人找上門了。”
沈苓煙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心花怒放。
顏青雲果然厲害！這麼快就找來了！
她興奮地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何國師，卻沒想到他突然揚起一陣白霧，接着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