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堂哥,怎會這麼巧啊?”淨藍揚起笑靨,對龍翊寒說,雖然她對自己說要鎮定,千萬不要讓他看出來,其實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害怕面對他,就連說話時聲音也微微。
龍翊寒沒有吭聲,那雙犀利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臉孔,冷薄的嘴脣抿得緊緊的,一點也猜不出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他是你堂哥?”軒轅翼狐疑地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龍翊寒,再看看依偎着自己,身體卻微微的淨藍問道。
“嗯!”她點頭,然後望向龍翊寒說:“呵呵~~想不到我們真有緣,居然會在這裡碰上。我們剛剛纔游完,正在去下個地方,那我們就先走一步。”
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多看他冷峻的臉孔一眼,她的心就沉重一分。
“你忘記了我說過的話?”就在他們經過他身側時,龍翊寒終於出聲了,但語氣卻無比的陰森。
“話?哪一句?真不好意思,對於無關要緊的事我是記不得的。”她停下腳步,故作側頭想想,迷惘地眨眨眼,語帶抱歉地說。
龍翊寒神色陰暗不明地盯着她着,忽地笑起來,說:“無關要緊是嗎?”他語調雖然平淡,淨藍心裡卻涌起不詳的預感。
每次他這樣說話,倒楣的一定會是她,爲什麼每次都是她佔下風,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得逞,別以爲冷着張臉她就怕了他嗎?她是水淨藍耶,無理由讓你欺負頭上我還笑着對你,龍翊寒,你想也別想,淨藍憤恨地想。
“我……哎呀,看我說了什麼?堂哥怎麼會無關要緊呢?只是你說了太多話啦,我一時不記得是哪一句了?沒辦法啦,我現在的心所想到是其他的事情。”她假裝恍然大悟的地說,然後含情脈脈地對軒轅翼笑笑,彷彿眼前的他纔是她現在在意的。
氣死你,你有個紅粉知已,我也有個藍粉知已,我的魅力也不比你差,淨藍暗想着。
軒轅翼一點也不笨,他隱約中感覺到他們倆人之間有股無形的電流,他不動聲色地將淨藍擁在懷中,碧眸銳利地盯着龍翊寒,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瞬間相撞,緊張詭譎的氣流濃罩他們四周。
“寒,他是堂妹?”凌兒仰首看着龍翊寒,眼中略帶驚訝地問,對於他們之間詭異氣氛一點也感覺不到似的。
“好,很好!”龍翊寒沒有理會凌兒,他掃了眼環在淨藍腰上的大手,深若寒潭的黑眸閃過一絲詭光。
“那小妹在這告辭了,希望你們玩得愉快!”最後兩個字是在牙齒裡拼出來的。她其實一點也不想他們玩得愉快,她很妒嫉,真的很妒嫉。爲什麼站在他身邊的不是她?
“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不會饒恕你。”
龍翊寒凜冽的聲音突然竄入她耳,一股寒氣從心底竄起,她緊緊地抓住軒轅翼的手肘,強逼自己不能回頭看他,對他的威脅,她一點也不在意。
“你怎麼了?”軒轅翼感覺到淨藍全身僵直,不由關心地問。
咦~~他沒有聽到龍翊寒剛纔說的話嗎?怎麼他與凌兒好像若無其事。
“我沒有事,走吧。”也許是自己的幻覺,龍翊寒並沒有說出威脅她的話,而且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與凌兒出遊就很明顯了,他對凌兒是多特別。他們倆人站在一起多麼相配,一個嬌柔,一個剛毅霸氣。
龍翊寒冷沉着臉,陰惻惻地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雙拳緊了緊,看來她越來越膽子大,無視他的警告,敢當着他的臉與別的男人摟抱。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爲何他會感到憤怒,感到妒嫉,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們分開。他體內那股殘酷因子甦醒了,敢碰他的女人,他一定要他付出代價。他狠狠地發誓。
“寒,你——”凌兒看到龍翊寒陰森森的臉,原本想說什麼的,馬上閉言。這樣的龍翊寒她從來沒有見過,在她的面前,寒總是那麼溫柔,而眼前的龍翊寒讓她感到悚然。
“你還想到哪裡玩?”龍翊寒彷彿感到凌兒的恐懼,面對凌兒時,那股悚寒之氣已消失無影,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他的溫柔又回來了。
“只要與你在一起,去哪裡也沒有關係。”她依偎在他懷裡,柔柔地說。雖然剛纔那一瞬間,寒讓人感到恐怖,但她知道,寒是不會傷害她的。
“你哦,總是無慾無求,這是不行的,人是要有所求才活得有意義。”他寵弱地點點她鼻尖,“你這樣子只會讓人欺負,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我知道,從小你就只會保護我不讓人欺負,這世上除了爹與娘,寒是對我最好的人。如果爹孃還在的話,我——”凌兒說着,咽喉像有什麼哽在那裡似的,淚水也不由得涓然而下。
龍翊寒無奈地將她擁在懷中,柔聲安慰着:“我一定會爲他們洗脫冤情的,讓那些陷害他們的人付出代價。”
他從來不同情女人的眼淚,認爲女人利用眼淚來達到某種目的的一種工具而已。凌兒的眼淚他只感到無奈,而她的眼淚卻深深地震撼着他的心靈。想到那個該死的女人,他黝黑的眼眸拼出怒火,從來沒有人敢無視他的警告,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這次看他怎麼懲罰她。
“寒,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能平安就好,現在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她不想太多人再爲這件事情而犧牲了,如果連寒都離開她,她也不想活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找到一個可以終身依靠的人,有我的地方就會有凌兒。”
“真的?”凌兒從他的懷裡擡首仰望他,水眸晶亮如玉石般無暇剔透。
“嗯!”他點點頭,並用衣袖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我們走吧,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
“寒,人家聽說這裡有個傳說,在這裡面對這山巒許願,心裡想着喜歡的人名字,當睜開眼睛,如果第一眼看到你心裡想的人,那麼對方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寒,人家很想試試看。”凌兒掙開他的手,沒有理會龍翊寒,自徑走往湖邊。
“這根本沒有依據,能相信嗎?”龍翊寒走到她身邊說。
“如果沒有這個傳說,澄湖只是一個湖而已,女孩子都喜歡夢幻的東西吧,咦!剛纔那位公子是不是堂妹的真命天子啊?他們很親密哦。難道他們來這裡是因爲這個傳說?”凌兒雙手合拾,正想許願的,腦海忽地想到淨藍,於是隨口說出自己的疑問。
聞言,龍翊寒神色一凜,眸底閃過嗜血的光芒,剎那又回覆平靜。
“這些傳說根本是騙你們無知少女,只有笨女人才相信這種說法。”龍翊寒嘲諷地說。
難道那個女人也相信這傳說纔來這裡,與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今日她有許願嗎?那個男人會是她的真命天子嗎?無論那個男人是何人,敢指染他的女人,他一定要他付出代價。龍翊寒根本沒有深究爲什麼看到有男人對淨藍好,自己會如此憤怒,他是感情遲鈍還是根本不想去探究?現在的他只想趕快結束這無聊的閒逛,要不是凌兒想重溫時兒的快樂,他是不會來這種地方。
“寒,不如你做我的真命天子好不好?”凌兒抓住他的手,仰首望着她,眼中閃着期待,“好不好嘛?”她搖着他手肘撒嬌地催促他回答。
看着她嬌媚的臉孔,腦海不其然地浮現淨藍那張倔強的俏臉,想着被他氣得張牙舞爪的模樣,嘴角不由得輕往上揚,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喜歡捉弄她,喜歡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引起他的興致。
“寒,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看着心不在焉的龍翊寒,凌兒不由得大聲問道。
“凌兒,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爲什麼你還要問呢?”龍翊寒拔開她的手,轉身往前走,這樣的問題凌兒已問了很多次了,他還是這樣的答案。如果換做是她問他這樣的問題,也許他會答應,對,是的,他會答應,至於爲什麼會答應,他不想深究,現在他只想趕快回去找她,讓她明白無視他的權威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