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你剛纔在大呼小叫的,有什麼大消息呀?”
待紅兒幫她包紮好,兩位哥哥有事走後,淨藍坐在廳中無聊地玩着手上的杯子問紅兒。
紅兒將手中的藥材放在桌子上,然後笑逐顏開地坐在淨藍對面說:“說出來小姐一定直的開心的。剛纔去抓藥時,我聽說綁架小姐的黑風寨被幫神秘人剿平了。呵呵~~這真是大快心人哦!這種土匪死有餘辜,不值得可憐的。終於有人爲你報仇了,小姐,你說是不是件高興的事呀?”
“哦!”原來又是這件事啊,淨藍不感興趣地伏在桌面,怎麼睡了一天一夜還是覺得有點困呢?
“小姐,怎麼啦?你不高興嗎?”見淨藍沒有表示什麼,紅兒以爲她聽到這個消息不高興。
“這個消息剛纔大哥已告訴過我了。”震驚過後要回復平靜了,她又不認識那些黑衣人,他們是怎樣也不關她的事,她只自己做好自己不行了。
“那也是喔,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聽說今天郡王本是圍剿黑風寨的,既然黑風寨已被人剿平了,當然第一時間是與你報告這個好息啦。”紅兒恍然說道,接着她又裝出一副很神秘的樣子說:“小姐,剛纔我在外面還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聽呢?”
“說吧。”反正在這裡無聊,不如聽聽有什麼八卦新聞也好。
“你知道東越國嗎?聽說他們要與我朝和親耶,這個月的宮宴明是一場君臣交流的宴會,暗卻是爲東越國的公主在宮宴裡挑選夫君。你知道東越國最出名的是什麼嗎?”紅兒停頓下,看看淨藍,見她有些興趣在挑起秀眉,於是接着又以羨慕的語氣說:“東越國最出名的就是出產美人,他們派國內第一美人無憂公主與我朝和親耶,哇!第一美人耶,不知道哪位皇子官臣有這等福氣呢?”
“哦!真的嗎?”原來這次的宮宴含有這目的呀?如不去見識一下就對不起自己囉。
“是真的,那個無憂公主正在來天朝的路上,我還聽說原本東越國的君主是選中太子的,但無憂公主偏偏鍾情於三皇子,兩國才決定以這次的宮宴來讓公主挑夫,天朝裡所有未婚的皇室子弟與官臣都得出席此宴會。”紅兒滿心歡喜地說着,根本沒有看到淨藍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自顧自的說下去:“哇~~數數日子,還有半個月就到宮宴耶,這麼大的場面一定很熱鬧的!”
“是嗎?”淨藍忽感心裡悶悶的,悶得讓她透不過去氣,她深深地呼了口氣再慢慢地呼出。爲什麼當她聽到那個無憂公主喜歡惡魔,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呢?他是公主夫婿的候選人關她什麼事呀?她不解,明明告訴自己要將所有一切都放下,明明告訴自己,那晚的感覺只不過是一時意亂,爲什麼心還會悶呢?她絕對沒有動心!她怎麼可能動心呢?她這麼討厭他,如果真的對他動心了,這等於親手殺死自己有什麼不同啊?不,她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小姐,你怎麼啦?”紅兒看到淨藍一直都搖頭,不禁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只是有點困而已,你來扶我到牀上休息吧。”她不要再去想了,她要去睡覺,睡醒後什麼都會煙消雲散了。
接下來幾天,靖王爺不停地吩咐下人將補品往她這裡送,還有名貴的布匹,手飾物,這幾天是“靜心苑”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也許未來還會持續着。
清夫人與其他人都曾踏進“靜心苑”來探望她,而清夫人看到淨藍難免少不了一場哭泣,淨藍只能無奈地安慰她。當天,她看到龍靖熙就向她提起想讓清夫人搬來“靜心苑”住。龍靖熙也沒有反對,只要清夫人肯搬的話。後來她與清夫人提意,想不到清夫人居然拒絕了。問她原因,她卻囁嚅着不說。她只有暫時放棄遊說了。
也許是因爲淨藍突然受寵吧,其他夫人藉此來慰問她,只是想討厭好靖王爺而已,而三位王妃卻只派人送了份薄禮作爲問候過了。
龍靖熙的妻子一直未見蹤影,淨藍只聽下人說,這幾天龍靖熙的妻子受了點風寒,正臥病在牀。其實她也知道,龍靖熙妻子是不會踏進“靜心苑”的,正如她也不會去“荷院”同樣道理。她從來沒有過問龍靖熙與他妻子的事,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看到龍靖熙常往她這邊竄就知道他們夫妻並不和睦,讓她也成了間接的罪人了。他們夫妻的事,她沒有立場去幹涉,乾脆假裝不知道好了,這樣大家纔可以安靜地生活在這裡。
淨藍在後院的吊牀躺着,手裡拿着一本書,她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書上,而是定定地盯着前面某一處,她的優美的嘴角隱約現地浮着抺淡笑,這樣的她讓人看起是如此恬靜、淡雅,宛如一朵清幽的白蓮似的純淨無暇。
紅兒一手拿着疊宣紙,一手提着徽硯,躡足地走近她身旁那張木桌,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後站着收拾桌面上的糕點,不時兩眼瞥向淨藍。
小姐從被綁架回來後變得好奇怪,她總是靜靜地沉思,有時還會嗤聲地笑出來,然後又咬牙切齒地嘟着嘴,似乎在想着某件讓她氣怒的事,這樣的小姐讓她感愛很陌生哦!
不知道小姐現在在想些什麼呢?連她走過來也沒有注意到。
躺在吊牀上的淨藍,她在思考,就在剛剛有股突來的靈感,才讓紅兒去看筆墨紙來,她要將這靈感記下,爲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準備。
當她那天與龍靖康達成協議後,她這兩天想的就是如何將她的夢想在這裡開展?她考慮過了,單憑龍靖康一人的支持並不夠,她還要得到府裡最高權位的靖王爺的支持。只是,如何做才能得到靖王爺的支持呢?看來要找龍靖康商量下才行。而龍靖熙他一定不會支持自己這樣做的,所以她這個夢想還是對他先保密,等她將所有事情都打點妥當再來告訴他,到時他想抗議也來不及囉!呵呵——
“小姐,在想什麼呀?好像很開心哦!”紅兒忍不住好奇地問。
“呵呵——紅兒呀,如果我要在京城裡自創業,你會支持我嗎?”淨藍坐吊牀裡坐起,伸出兩手示意紅兒過來扶她。
“什麼是自創業呀?”紅兒把淨藍扶到木桌前坐下,不明白地問。
“就是創造某種“有價值的”新事物的過程呀,而有價值的新事物就是本小姐要在京城開一間獨一無二的個人形象設計坊,主要經營服裝、美容、形象設計集於一體的工作坊。至於工作坊的名字我還沒有想到。”淨藍興高采烈地宣佈着,然後拿起筆要在宣紙上作畫。
紅兒聽後張大口目瞪着她,她根本聽不明白什麼是形象設計,美容,但她知道小姐好像想開一間店。剛剛她還在想小姐似乎改變了,其實她一點也沒有變,希奇古怪的想法還是陳出不窮。
以前她畫圖時是用繪圖專用的鉛筆,就算畫錯了只要用橡皮膠一擦就改過來了,但現在她執起毛筆的手不停地在抖顫,線條也被她畫得東歪西扯的。畫了一半,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於是將之揉搓成一團,丟在腳下。如此這般試過幾次,總算畫好了一張稍爲滿意的畫畫。
“紅兒,來,你看看,這是什麼?”淨藍眉飛色舞地拿着畫畫遞到紅兒眼前,沾沾自喜地說:“怎樣?你小姐我是不是天才呀?現在還不有着色,如果填上顏色效果會更美。”
“這——這是什麼呀?不就是一個人嗎?只是這個人身上有衣服很奇怪哦?怎麼露出與小腿呢?”紅兒接過畫畫,看着畫中穿着的畫人,臉上泛着微紅地問道。
“問題就是在這裡,我想表現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你覺得這件衣服怎樣?”淨藍得意洋洋地指着畫中說。
“這件衣服很特別,但你畫這衣服有什麼用嗎?而且這種衣服有人敢穿嗎?”紅兒擡起頭納悶地問淨藍,而眼睛卻不由得定在這張畫畫上,小姐這張畫上的衣服與她們平時穿的不一樣,畫中人穿着一件無袖及膝短裙,V領,露出乳溝,而頸部掛了串飾物,墜子剛好滑到乳溝,腰部像是束了條絲帶似的,下身卻露出半截小腿。
“那當然有用啦!”她接過畫畫,看到畫的墨汁還沒有幹,就用手輕輕地扇着。“這是我以後精神糧食,喝香吃辣的就要看它囉。”
這張圖並不是她原先的構思,當她落筆要作畫時,要畫這張圖的靈感突然涌現在腦海,手不知不覺就張它畫了出來。這圖她是不會拿出去做板的,但它是她的精神糧食,因爲看着它,讓她想起以前的對服裝設計的追求。自從來了這裡,她從沒有好好的想過自己的未來,她不知道自己夢想能不能在此實現,但最起碼她曾經嘗試過,就是失敗也無愧於心。
“淨藍,你在嗎?”隱隱約約中聽到前院似乎有人在叫她,淨藍與紅兒相對看了眼。
“小姐,好像有人叫你耶。我去看看。”紅兒說去,轉身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