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在這裡,媽咪——我是藍藍呀,媽咪——”
一滴淚珠從淨藍眼角慢慢滑下,感覺到有人輕柔地爲她拭去,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溫柔爲她拭去淚珠的人是誰?然而,眼皮卻沉重得如同艱鉅的磐石,睜也睜不開。她依稀地聽到一副低沉冷洌的聲音,似乎在說:“她等下會醒,你在這裡守着吧。”接着,好似有人開門關門的聲音,淨藍心裡不停地狂喊着:“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別走——”
她倏地睜開眼睛,還沒有反應到自己究竟在哪裡時,牀邊響起一副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你醒啦,覺得怎樣呢?”
她側頭望向聲音處,不由得愣住了,她眨眨眼睛,這個人還在眼前,而且還帶着一臉微笑。她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幸運,居然一覺醒來,幾乎讓她找遍正個京城的人就出現在眼前,會不會是因爲自己太急於找到宇文峻所以纔會幻想他此刻出現在眼前呢?
“你別再眨啦,我是不會消失的。”宇文峻看到她一臉愕然的神色,忍不住揶揄她說。
“那就是說你是真的囉?”她從被窩裡將手伸向宇文峻,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宇文峻以爲她想要起來,於是俯身想將她扶起時,突然感覺到手臂一陣,他愕然地看着她,不明她爲何要這樣做。
“痛呀?那就是說你是真的囉,並不是我自己的幻覺。”她想借宇文峻來確定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你不相信話可以捏下自己的臉頰看看。”宇文峻白了她一眼,心想,女人都是這麼驕蠻的嗎?
“那很痛的耶,你是男人嘛,而且男人的皮比較厚,不像女人的肌膚,碰一下就會紅腫很久纔會退。”她又不是虐待狂,幹嘛要讓自己受苦呀。
“這就對嘛,女人應該要愛護自己,不像——”宇文峻徒然住口,臉色沉了下去。
“不像什麼?”見宇文峻沒說下去,瞄了他一眼,然後倏地坐牀上彈了起來,大聲地叫嚷着:“慘啦,我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呢?快,我們快點去救婉柔。”她跳下牀急忙地穿好鞋,抓住宇文峻的手就要往門外衝。
宇文峻一聽到她說要去救婉柔時,俊臉閃過慮色,但很快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任淨藍怎麼拉都一動不動地站在牀前。
“喂!走啊?你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這裡幹嘛?”她轉過頭來,不解地看着他。
“我爲什麼要去救她?她又不是我什麼人?”宇文峻抿嘴,冷漠地回道。
“你是不是男人啊?她是你未婚妻耶。就算不是,你們好歹也認識很多年了,她並不是個陌生人,你的心腸就這樣冷血嗎?”淨藍聽到他那冷漠的語氣,氣得吹須突眼,抓着他的手力度也加重了。今天爲了找他,她找遍整個京城,還幾乎被那個惡魔掐死,他居然說爲什麼要去救她。
“我與她已沒有關係了,你還是另找他人吧。”他拔開她的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淨藍大聲喝住他,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一個箭步轉到他的面前,滿臉憤怒地瞪視着他說:“你給我說清楚,什麼是沒有關係?你知道不知道,我爲了找你,幾乎跑遍正個京城?你知道不知道,我爲了找你,差一點就被那個惡魔掐死了?你又知道不知道,當好我聽到你不去救婉柔,我心理是多麼的驚慌?”她每說一個知道不知道,就指着宇文峻的胸膛,逼得宇文峻不得不向後退。
“我與她解除婚約了。”他垂瞼,淡然道。
“什麼?”乍聽,淨藍愕然了,她有些結舌地問:“爲——爲什麼?”
“我們性格不合。”他的回答有點含糊。
“就算是這樣,作爲一個曾是你未婚妻的人如今有危險,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如果他敢說一個不字,她水淨藍就當從沒有認識過他。
宇文峻蹙眉,遲疑了一會才問:“她現在哪裡?”
聞言,淨藍提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連忙將婉柔交給她的紙條拿給他看。
接過紙條,宇文峻打開來看了一眼,思忖半晌才道:“我想她應該是沒有大礙的,大概是她又闖禍被關起來了。”
“你沒有看仔細嗎?她字寫得這麼急促,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的。”雖然聽宇文峻這樣說,但她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這——好吧,我帶你去看看吧。”雖然語氣說得淡然,但他轉身快步跨出門檻的動作已說明他也驚慌了。
“好!”淨藍點頭跟在他身後,走到長廊時,看到熟悉的環境,她後知道後覺才發現不對勁,門外此時正陽光燦爛,她記得自己也曾來過這裡,那時晚霞滿天,她停下腳步,思忖着自己怎麼會在牀上醒來呢?而宇文峻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呀?現在又是什麼時候?
“怎麼啦?”走在前面的宇文峻停步,轉身問她。
“現在是什麼時辰?我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神色慌張地問道。
“現在巳時了,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好!”看來她已出來一天一夜了,紅兒昨天等不到她一定擔心死了,只是婉柔還等着她,人命關天,她選擇先去看看婉柔,再回王府。
她快步走上前,與他並肩一起走。
在他們走後,龍翊寒從柱子後走出來,十指緊了緊,深幽的眼眸定定地注視着他們消失的方向。
“怎麼啦?捨不得人家走呀?”雪痕身影也從柱子閃出,臉帶促狹的笑意揶揄他。
“有可能嗎?”龍翊寒收回目光,嘴角勾起冷笑,他轉向雪痕說道:“我要在宮宴前要到劉愚與皇甫衛所有來往的證據與皇甫衛有接觸的人所有資料。”
“你決定用這個辦法除掉劉愚?”
“嗯!”龍翊寒點頭,然後話題一轉說:“他最近有沒有什麼行動呀?”
“他應該想拉攏靖王府,據密探所報他最近出入靖王府較頻繁。”
“靖王府是嗎?”龍翊寒若有所思地喃呢着。
“龍靖康在他底下做事,我想應該是站在他那邊的。至於王爺與龍靖熙還處於隔岸觀火憚度。”雪痕單手搔搔下顎,深思了會說。
“是嗎?看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痕,你將靖王府所有人的資料整理呈上份給我,我到要看看我這個皇叔能袖手旁觀到什麼時候?”龍翊寒沉低下令,冷眸掠過一絲詭光。
“你該不會要對付他吧,三年前他是除了紹雲外,他是唯一一個站出來爲你求情的人呀。”雪痕不禁爲靖王爺擔心了,不知道寒又開始耍詭計了。
“我自有分寸,該欠我的我會加倍奉還,該還有我也會同樣奉上。”他冷冷說完,轉身往長廊另一端走去。
“你說什麼?我誤入七星迷幻陣?然後昏迷了一整夜?”她記得自己走到一個荒廢的花園,想從正想翻牆而出,那個老人突然出現要過來阻止她,心慌地使出防身術,當她轉身時看到有條小道往外伸,想也沒想跑過去,不知道爲什麼,她去後,看到的是一遍樹林,無論她怎麼走也走這出這遍樹林,弄得她頭暈轉向,筋疲力盡地坐在樹底下睡着了。她好像作了個夢,回到二十一世紀,她夢到小時候,也夢到她來到醫院,她看到自己一動不動地躺在病牀上,媽咪坐在牀邊傷心地哭泣着,於是她走近媽咪身旁,想要安慰她,想告訴她她就在這裡,她回來了,而媽咪根本沒有看到她也沒有聽到她的話,接着她看到牀上的她醒過來,躺在牀上怔怔地看着她,她正想走上前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眼前一片白霧,在她十分恐懼的時候,依稀中聽到耳邊傳來說話聲,當她聽到說話那個人要離開時,心一慌就醒了。大概爲她拭眼淚的也是眼前的宇文峻吧。
“對,是寒將你救出來的,我也是他找來的。”當時寒真的莫名其妙,抓他來也不說明原因,丟下幾句話就走了。
“什麼,你是他找來的?”淨藍根本不相信龍翊寒會這麼好心,認爲他一定又在耍什麼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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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呢?”
“還不是因爲你。”她將事情的經過對宇文峻說了一遍,接着又說:“我不管啊,這次你一定要賠償我的損失。”
“好呀,我們先去找婉柔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