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建在一座山坳裡,白天有陣法掩蓋,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就是獵妖師法力不高也看不出來。
藍藥從來沒到這裡來過,如果她來過這裡一定能看出來,妖氣沖天,門口的陣法雖然能掩蓋部分妖氣,還是擋不住,畢竟來這裡的都是妖,修行低的根本掩蓋不住自己的氣息。修行高的因爲是在自家的地盤上也沒必要掩蓋妖氣。
開夜未央的老闆必定是個修爲極深的妖,不然鎮不住這麼大一個場子。
藍藥輕鬆過關,沒有被守門的查看出是人。
山樹非常奇怪:“咿,我還以爲需要賄賂,感情不用,他們根本沒看出來你是個人。美女,你果然是個高人。剛纔都是我有眼無珠,美女千萬不要介意。”
“如果要我不介意,今天晚上你就多費心點,告訴我誰可能知道你們的黑虎大人具體用意。”
“沒問題,這個包在我身上。”
夜未央與人類的夜場幾乎相同,就是在裡面晃的主角是頂着各種腦袋的妖,部分妖尚未修成人身,拖着妖身在舞池裡亂搖。
細看才發現臺上表演脫衣舞的竟然都是人類,各個都是妖嬈美女,身材沒得說,看來妖也喜歡看人類美女的舞。
山樹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美女,您坐,想喝什麼,只管說,我去幫您取。”
“我不感興趣,幫我找個等級高點的過來。”
山樹聽話的開始搜索,很快目光鎖定一頭正在舞臺下面流哈喇子的大灰狼身上。
“灰野在,太好了,這傢伙消息靈通,特別喜歡八卦,他應該知道不少。我去叫他過來,不過他比我還好色,要是言語間有冒犯的地方,你千萬別跟他計較。這傢伙一向有賊心沒賊膽,是個氣管炎。”
“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打死他。”
山樹汗了一把,小跑着到了大灰狼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就見大灰狼唰的把腦袋扭了過來,一雙灰色的眼珠子落在藍藥身上,隨即放射出興奮的光芒。然後不用山樹說什麼,他就躥起來,像一隻看到骨頭哈巴狗一樣跑了過來。
“美女,我是灰野。”自我介紹的時候這傢伙的口水滴滴答答掉了一地。
藍藥能不皺眉麼,“情保持距離。”一嘴的口水,說話能噴出三尺遠。
灰野挺有自知之明的,拿大爪子一抹嘴巴:“對不起,對不起,我看到美女一向如此。”
他居然不覺得可恥還大喇喇的說出來,好像是多麼光榮的事一樣,“呵呵,我是獵妖師。”
之所以擡出這個身份就是告訴這頭灰狼別有非分之想會倒黴。果然大灰狼臉色變了變,“獵妖師?那,你是人?”
“你說呢?”
大灰狼嚇的向後退了兩步,“我,我可沒傷過人,你,你別殺我。”
“我殺你做什麼,我有事問你。”
“啊?”大灰狼吃驚的瞪圓眼睛,“您想問啥?”
“你們口中的黑虎也來這裡麼?”
灰野眨巴了兩眼灰濛濛的眼珠子,“黑虎大人來,但極少,除非這裡有最新的節目表演,一般都不會出現的。”
“可以告訴我你們最近爲什麼頻繁的在人類社會出沒麼?”
灰野撓了撓耳朵,哈喇子又滴答出來,“如果美女讓我摸摸小手,我就告訴你。”
這該死的大灰狼還色心不死,藍藥雙眸眯起來,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你覺得可以麼?”
灰野驚恐的連忙擺手:“開玩笑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生氣,其實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是聽小狐妹妹說,黑虎大人想要找一個人。也不是找一隻妖,好像是我們妖界走失了一隻小妖。我私下裡認爲一定是他的私生子,不然不會那麼緊張。”
真是笑死了,丟了個私生子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妖界也講儒道。這個信息對藍藥來時一點用都沒有。
“謝謝你,如果你還有什麼最好說出來,我保證下次在外面見到你對你網開一面。”
抹着口水的灰野笑的憨憨的,“多謝,多謝美女,我去喝酒啦。”
大灰狼灰溜溜的回到舞臺前,一把揪住山樹的胳膊。
“你大爺的,跟我說美女,那美女你敢招惹,你差點害死老子。”
山樹露出十分無辜的樣子:“狼哥,瞧您說的,我沒說謊啊,我說她是個絕色美女,你就噌的躥了過去,關我什麼事?”
“滑頭的傢伙,你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麼?”
山樹裝作不知道,問:“幹什麼的?”
“她丫的是獵妖師。大爺的,一個獵妖師怎麼會混進這裡來了,一定是有人放她進來的。不行,這事我要向上面反映。”
山樹緊張的一把抓住大灰狼:“你要向上面反映,不要啊,你會害了我。”
“難道是你小子帶進來的?”
“是啊,我看她漂亮就帶進來了,想這狼哥你一定會喜歡,我是來孝敬您的。你要是報告上去,我就完了。”
“你大爺的,長眼睛沒,也不問問她是幹什麼的。這下完了,咱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這棵爛樹下次放機靈點,不要不管什麼人都往這地方帶。”
“下次我一定不敢了。對了,狼哥,我們別管她,不會有人找到我們頭上的。”
“除了假裝不認識還能做什麼,你個混蛋,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好興致還被你給壞了。”
山樹討好的捏着大灰狼的肩膀,“狼哥,別生氣,下次給你帶個更漂亮的。”
“省省吧,別亂帶人了,不要被你害死纔好。”
一個拖着條長尾巴的花蛇扭動着腰肢從山樹跟大灰狼身後走過,然後若無其事的扭到後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工夫,一個長着豹子頭的傢伙從後面走了出來,一雙大黃眼珠子看向坐在角落裡的藍藥,然後大踏步走過去。
藍藥正琢磨着要怎麼打聽到更多的消息,一股腥羶味道沖鼻而來,再擡頭就看見了豹子頭的傢伙。
豹子頭微微俯下上半身,把一雙毛茸茸的前爪摁在藍藥面前的桌子上。
“你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