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牀上一邊啃着蘋果，一邊逛着論壇的李明雪聽到‘滴滴滴’的聲音，就知道有人發了私信給她，她原本以爲是今天說好要一起研究論文的朋友，沒想到卻是那個賣鞋的人發的消息。
她咬住蘋果，兩隻手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起來，“怎麼交易？支付寶還是銀行卡轉賬？”
不消一秒中，那邊回覆了過來，“銀行卡轉賬。”
李明雪愣了愣，皺了皺眉，這……會不會是騙錢的？她想了想，回覆道：“可以貨到付款嗎？”
聶秋看着熒幕上的消息，這人……該不會是騙她東西的吧？她打開了對話框裡那人的信息資料，看到該用戶已通過身份驗證時放下心來，打開用戶發表過的帖子，發現都是發表的一些大學論文和一些對於名家論題進行的剖析和見解，看來是一個愛學習的大學生，一般的大學生玩bbs的話，應該都會發一些關於明星或者關於流行時尚之類的東西，而這個人的帖子卻全都是學習之類的，她放下心來，笑了，着手敲擊鍵盤，“可以貨到付款。”
李明雪見沒人回，剛想要退出網頁，就看到了那個消息，她笑了，回覆道：“地址：a市金城時尚江麗江城南幢八樓，收件人：黎英，郵政號碼：*****，聯繫電話：13*****。TXT小說網 。”黎英是他們家的保姆，通常爸媽不在家的時候，都是黎英在照顧他們兩姐弟，說實話，比起和老爸離婚的老媽，他們跟黎英還比較親。
聶秋跟小店的老闆要了紙筆，將地址和收件人，郵政編碼和聯繫電話記下來之後，便退出了網頁，關掉了電腦，付了錢之後走出了小商店，這個商店上網是三塊錢一個小時，也不算欺客，不到半個小時，只收了她一塊錢，還送了一個一毛錢的大大泡泡糖。
雖然有些好笑，但是聶秋還是接過了女老闆遞給她的泡泡糖。
“a市金城時尚麗江麗城？”走出商店後，聶秋看着紙條上的地址，鬆了口氣，在同城，這樣郵寄的快遞費用應該要便宜很多。
聶秋離開商店之後，便去了菜市場，因爲是放學時間，也恰好是上班族下班的時間，張啓天的攤位擠滿了人，見到聶秋來，張啓天也空不下嘴來打招呼，只是示意聶秋自己走到菜臺子裡面去，要聶秋幫他賣菜。
聶秋走進菜臺子，在一箇中年婦女的示意下，笨手笨腳的將一朵捲心菜放在電子稱上，看了一眼放捲心菜的地方放的價錢，笑着中年婦女道：“大姐，捲心菜是三塊五一斤，這朵捲心菜有一斤半，您給我五塊錢就好了。TXT小說網 網 站 ”
中年婦女笑着從荷包裡拿了五塊錢給聶秋，聶秋拿起捲心菜就要給裝進塑料袋裡，中年婦女笑着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小姑娘，來來來，放進我的菜兜裡。”
聶秋一看，原來這個中年婦女帶了菜籃子，她笑了，依言將捲心菜放進了那個中年婦女的菜兜裡，笑着道：“您慢走。”
那個中年婦女走後，聶秋也漸漸熟練了起來，和正賣得熱火朝天，聊得熱火朝天的張啓天整整忙了半個小時，纔算真正的鬆懈下來。
“怎麼樣？知道咱們賣菜也不容易了吧？”張啓天給一個來買菜的人裝了一小把蔥，笑着對那人說了‘下次再來’之後，笑看着聶秋問道。
聶秋笑着道：“不管做什麼，其實都不容易。”不止是賣菜不容易，做人，其實做什麼都不容易。做大老闆的，擔心生意、擔心虧本、擔心算計、樣樣都得把關，樣樣都得看着操勞着，做小老闆的，到處跑生意、拉人情、賠笑臉，做苦工的，看老闆臉色、累死累活、掙不了多少，做服務業的，看老闆臉色、還客人臉色、被罵得狗血淋頭也是常有的事情，當老師的，也不容易，成績、升學率、獎金、備課、吸粉筆灰塵，還要關心學生的心理，一旦有什麼不對，都要找學生談話。做人……其實都不容易。
張啓天笑了，“你說得對，都不容易。”
“張哥，怎麼樣？租得到攤位嗎？”聶秋笑着問道。
“嗯。”張啓天點了點頭，“你要不要讓你家那個親戚來一趟，我跟你說有用嗎？”
聶秋笑着道：“我表舅公他們老了，很少來城裡，坐公交車都要兩個小時呢！你跟我說就是了，我打電話告訴他們。”
“那好，那我就跟你說了。”張啓天點了一根菸，想了想，說道：“我得跟你說明一下，如果真要租攤子，必須先租門口那裡附近的，你也知道，大家來菜市場買菜，門口空着攤位也不像話，影響美觀，市裡那個衛生局和城管都來說了好多次了，那個管理甄珍也說了要租必須租哪裡，如果不租的話，就不談。那裡的攤位位置好，賣菜的人一進菜市場大棚的門，就看得到，但是就是不便宜。而且，必須一付一壓。也就是說，付一個月的租金，還要壓一個月的租金，咱們這裡面的攤位，也都是一樣的一付一壓。”
聶秋點了點頭，門口那個攤位她還是有印象的，每次來菜市場都看得到，她也覺得那個攤位不錯，“那這樣，張哥，你先把你的卡號給我，表舅公他們肯定不放心把錢交給我的，他們要是要租，就打錢到你卡上，你看這樣行嗎？你幫我們辦辦手續什麼的……”
“這怎麼能行？這租攤子可是要籤合同的，本人不來怎麼行？”張啓天連連擺手。
聶秋懇求的看着張啓天，“張哥，你就當幫幫忙，你要的那菜，絕絕對對可以給你最好最新鮮的，給你批發價。說話算數。你就拿你的身份證幫忙租下來一下，你放心，我也代表我表舅公表舅婆他們跟你籤個合同，絕絕對對不會給你惹麻煩，你看成嗎？”
張啓天看着聶秋，深吸了一口煙，煙被他吸掉了一大截，紅頭一下子就燙到了手，他忍住痛沒有跳腳，扔掉手中的菸頭，猶豫了片刻道：“這……行吧！門口那攤子，一千五一個月，一付一壓。”說着，張啓天從菜臺子底下拿出一個賣東西的人常挎的挎包來，從裡面掏出了一張卡，“你把卡號用作業本子記下來，錢就打這個卡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