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一山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後,我稍稍想了想說道:是這麼回事兒,這次大師杯比賽結束之後,我想辦一個鋼琴學院。
哦鋼琴學院好想法你想辦在哪兒聽到我的話,陳一山笑着說道。
呵呵,就是這個地址的事兒。我原來上學的首大要擴充新校區了,原來的校址荒廢了下來,那裡的環境不錯,我有個想法,想把那個校園買下來,不過在讓公司過去和政府談這件事兒的時候,才瞭解到他們已經有了將那片地劃給房地產開發商的想法。那片校園如果做鋼琴學院,幾乎不用怎麼動工就可以,可如果被開發成住宅小區,那近百年的老校園就得完全推倒重建,我覺得有點可惜了。
我說到這兒,陳一山已經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笑着對我說道:呵呵,李利,你對母校的感情很深嘛。
看到陳一山這麼說,我也知道他看出來自己想在那裡辦鋼琴學院的目的,也不掩飾,直接說道:是啊,我對那裡的感情很深,從感情上說不希望它被破壞掉,陳哥你看能不能你出面協調一下當然,如果爲難的話就算了。
聽到我的話,陳一山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利啊李利,你和你陳哥這麼長時間了,還和我說這種話,呵呵。你放心吧,你的鋼琴水平這麼高,辦鋼琴學院對全國的文化事業也是一件大好事,我是支持這件事情的。這樣,我過一會兒就給你打個電話問一問這個事情,讓他們幫你協調一下。陳一山笑着說道。
還是陳哥瞭解我,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我笑着說道。
好了,你也不用擔心這僕事了。專心練琴吧,如果明天的比賽你能得個冠軍,這件事情就更好辦了。而且我敢保證,這個鋼琴學院辦起來一定會火陳一山肯定地說道。
我一定會努力的我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
又和陳一山聊了一會兒,我起身離開了陳一山的房間。
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陳一山看了看時間,拿起了電話。
喂,趙主任嘛,呵呵,我陳一山,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陳一山接通了電話,聽到那邊隱隱傳來的歌聲,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對方在什麼地方,所以一上來就笑着道了個歉。
首都市委辦公室的趙主任,正在陪着幾個外商在一家高級會所內唱着歌。看到在這個時候打來的電話,本來心裡還有些許不高興,不過一看到那個來電號碼,立刻變了顏色。
先着笑着和幾個外商打了個招呼後,趙主任轉身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立刻接通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頭陳一山的話,趙主任立玄熱情地笑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陳大秘的電話,我是天天想着啊,領導,什麼指示
呵呵,什麼指示不指示的。老趙這裡有個事兒想讓你幫着給問一下。陳一山說着,就將剛剛我和他說的事兒,簡單地和趙主任說了一下。
哦,這事兒啊,我還真不太清楚,這樣,陳秘,我給你問一下,一旦有了消息馬上給你答覆。趙主任語氣很是豪爽地說道。
雖然趙主任這話說得很乾脆,不過久經官場的陳一山,卻聽出了趙主任的另一層意思,不太清楚。這話說得還是很活,對於我的事兒。陳一山也是很上心,畢竟我也算是他一手塑造出來的,如果我能有更大的成績,他的臉上也有光彩。
想到這兒,陳一山斟酌了片刻後又補充了一句話:好的,老趙,這件事兒你上點心,和你透露一點兒消息,哪兒說哪兒了,這個人一號首長很關注。
說了這句話後,陳一山感到對面明顯頓了一下,隨即語氣更熱情了起來。
好,好,知道了陳秘,放心吧這件事兒我一妄抓緊去落實
聽到趙主任這句話,陳一山才放下心來,能夠坐到趙主任這樣的位置,那都是一些成了精的人物,陳一山相信話只要點到這兒就夠了。
果然,放下了電話的趙主任,沒有片刻的猶豫,便撥通了首都市張副市長的電話。
趙主任您好主管基建的張副市長是趙主任一手提拔起來的,看到他自己的靠山打來電話,一副畢恭畢敬的口氣。
哦,小張啊,有件事情你去辦一下。
對於張副市長,趙主任完全是一副吩咐的口氣。
趙主任您說,我馬上去辦。張副市長語氣很是果斷堅決。
對於張副市長的表現,趙主任顯的很滿意,語氣也平和了許多,三兩句話就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好的好的我立刻去落實張副市長不斷地應着。待掛了電話,才長吁了一口氣,和趙主任通電話,每次都帶給他自己莫大的壓力。雖然他是一個握有實權的副市長,可他知道,只要這個趙主任一個不高興,他這官就算是當到頭了。
安定下來的張副市長,腦子裡面迅速地想着這事兒。
他是主管基建的副市長,全市大大小小的工程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不過一般來說,只有那些比較大的工程,他的腦子裡纔有一定的印像來。
首大校園好像前幾天是有人和我提起過這件事兒來着。張副市長拍着腦袋想了半天,也記不太清,只好一個電話把他的秘書小郭叫了過來。
郭秘書此刻正在飯店裡和幾個政府裡的同事一起喝酒吹牛,那些人都圍着他,不時送上一兩句恭維之言,聽得他甚是歡喜。
這也難怪,雖然現在他只是一個市長的秘書,但張副市長可是一個握有實權的市長,跟着他的秘書,將來的出息肯定小不了,最次將來也是各大局的一把手,或者是下面哪個縣的書記或縣長,前途一片光明,這些人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
來,郭秘,兄弟再敬你一杯,將來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弟兄們啊一個長得胖胖的傢伙端起一杯啤酒說着,隨即他自己豪爽地一飲。
哪兒的話郭秘書一邊客氣地笑着一邊端起了酒杯,不過還沒等那黃色的液體碰到嘴脣,一陣電話鈴聲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這個鈴聲只是最普通的電話鈴。絲毫不像時下一些流行的彩鈴,不過聽到這個鈴聲,郭秘書立刻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將那杯啤酒迅速放下。隨即掏出手機,同時還不忘衝衆人做一個噤聲的手勢。
幾個人都是機關裡的老人了,看着郭秘書這架式,哪裡還不知道打電話的誰,頓時都不說話了,只是眼睛看着郭秘書。
哎,張市長,是我,您有什麼吩咐郭秘書卻是站起了身子,走到包間的一個角落裡,才小聲地說了起來。
好的,好的,我馬上到郭秘書低聲而恭敬地說着,隨後等那邊傳來了斷線聲之後,才迅速收起了電話,轉身看着一桌子看着自己的人,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隨即端起了那杯酒。
實在不好意思,老闆傳喚,我得馬上過去,就不陪哥兒幾個了,這杯酒我幹了,大家慢慢喝啊
郭秘書說着,一仰脖將酒乾了進去,隨即歉意地衝衆人揮了揮手。
你忙你的吧郭秘
改天有時間再聚。
開車慢點兒啊
看到郭秘書離開,衆人齊齊起身,熱情地將他送到了酒店門外,又送到了車上,看到車子離開,兀自還站在原地揮着手。
開着車的郭秘書,隨手將車中央的扶手箱裡的口香糖抽出了兩塊兒丟在了嘴裡,迅速地嚼了起來,在張副市長面前,郭秘書向來很注重細節,如果一會兒讓張副市長聽到自己滿口酒氣,肯定會留下不好的印象,郭秘書可不允許這件事兒發生。
車子開得很快,雖然路上有限速標誌,但郭秘書根本不理睬,這輛車掛的是政府的牌子,就算哪個不開眼的警察拍上了,也是白拍,等到檢車的時候,不用和交警隊打招呼。他們自己就會把這些違章紀錄從電腦裡消去。
迅速將車停在市府的樓下,郭秘書一陣小跑,中途還不忘將口裡的口香糖吐到旁邊的花裡。
來到二樓,看到那間兀自還在亮着燈的辦公室,郭秘書心裡一緊,雖然他也知道張副市長也是剛剛到的,可不管怎樣,比領導晚到還是讓他的心裡有些忐忑。
輕輕地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的熟悉的聲音之後,郭秘書推開門走了進去。
張市長。進了門的郭秘書。熟練地輕輕把門帶上,轉身的時候用輕輕地聲音恭敬地問候了一下,同時腰也微微地彎了彎,這個動作。他每天不知道要重複多少遍,早已熟悉無比。
哦,來你過來一下,我問你個事兒。看着郭秘書進來,張副市長將身子從寬大的真皮辦公椅中坐了起來,同時示意他的秘書在右手邊的沙發上坐下。
郭秘書卻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拿起了張副市長桌子上的杯子,轉身來到飲水機前續滿了水,再輕輕的放回到原來的個置,這才恭敬地坐到了那個沙發上,上身筆直前傾,寬大的沙發只坐了一小半,整個人顯出了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