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七屆二中全會舉辦的地方,原來是中央機關蓋的食堂。 一間陳舊的會議室內,陳一山和我兩個人並排站在一排木製的長椅旁,陳一山正和我聊着天兒,這時正是上午十點鐘,陽光透過木格子的窗戶的縫隙投射到這間會議室裡,給人一種簡樸安寧的感覺。
我知道,主席就是在這裡做了題爲一中全會以來的形勢和任務的重要報告,提出了促進革命迅速取得全國勝利和取得這個勝利的各項方針;規定了黨在全國解放以後,政治經濟外交方面應當採取的基本政策穿着一件格子t恤的我接過陳一山的話頭繼續說道。
呵呵,看來你對這裡下了不少的功夫嘛,難怪能寫出又見西柏坡這樣的好歌來。不過剛剛聽你說過你這是第一次來吧,呵呵,這個又見,可是有些名不符實啊。陳一山笑着說道,隨即在一旁揀了張椅子坐下。
那是藝術創造嘛。我對於陳一山的取笑並不以爲意,說着,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牆壁上掛着的主席和總司令的畫像,以及兩面鮮紅的旗幟,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慨。自己算上前世,這又見西柏坡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遍了,而如今,自己的雙腳終於踏上了這革命聖地的土地。這些天來,自己和mt攝製組的一行人,不斷行走在這裡的每個角落,瞻仰着先輩們的豐功偉績,我覺得每天都有東西在心裡感動着自己,同時,對於拍攝這部音樂電視作品,我也有了更多的想法和體會。
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陳一山,我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一個星期前。
比賽剛剛結束,和公司的員工們狂歡了大半個晚上的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地睡上一個懶覺。陳一山便直接殺到了愛秋娛樂,將自己堵到了被窩裡。就這樣,我只得再次和自己少得可憐的假期說再見,好好安慰了一番冷秋霜後,匆匆和家人公司交代了一下,便跟着陳一山和總政歌舞團抽調出來的一個將近一百人的精幹力量,趕到了西柏坡。
這些天來,陳一山並沒有讓我急着拍攝,而是帶着我到處轉,每到一個地方,陳一山都充當着免費的導遊,給我講着那些景點背後的故事。而對西柏坡並不陌生的我,也往往能夠像剛剛那樣,接過陳一山的話說一通,讓陳一山大感驚奇。
看得出來,陳一山對這兩首mt的拍攝,着實是看得很重。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推掉那些繁忙的公務。大老遠地跑來陪着我,雖然他嘴上沒說,不過從他那表現我就看得出來,拍好這首mt,他是全力支持了。
兩個人聊了一陣,不覺已經將近中午了,陳一山正說得興起,聽到我肚子裡突然咕嚕叫了一聲,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了起來。
哈哈,看看,看看,我光顧着說了,把吃飯都給忘了,走走,今天食堂可是安排了硬菜啊,我聽小王說有小野雞燉蘑菇吶,昨天剛打的。新鮮着呢陳一山笑呵呵地說道。
老哥,野山雞不能吃我蹦出一句不差錢的臺詞兒來,可惜陳一山沒聽過,不解地問道:恩爲什麼不能吃
哦,我說着玩兒呢。見沒起到預期的效果,我纔想起來老趙地這個經典地不差錢現在還沒和廣大地觀衆朋友們見面呢。忙將話題岔了開去,跟着陳一山走出了會議室,心裡卻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將小品劇本也寫出來給老趙拿過去,接着又從小品劇本yy到了那些自己看過的電影上去,想着想着就不覺走神兒了。
我說,你小子做夢老婆呢看我雙眼有些直地看着地上。對他自己的招呼沒什麼反應,陳一山有些好笑地說道。
恩沒有沒有。呵呵,到啦。聞到一陣飯香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剛剛那當大導演的夢裡清醒了過來。
哎呀,陳大秘書,李利,就剩你們兩個人啦。你們可真夠磨蹭的。呵呵,快來,再不吃這小野雞燉蘑菇可就要涼啦。印青見兩人走了進來,笑着起身招呼着,而屋子的兩旁。早有七八個領導模樣的人在那兒站着,看着兩人親熱地聊着天兒,也在一旁陪笑着,卻是不敢怎麼說話。
我隨意地看了看,除了一個當地的市委書記自己有些印象外。其他的人自己是一個也不認識。不過估計能夠站在這裡的,最低也得是副廳級以上的領導。雖然陳一山這次來完全是低調行事,並嚴格囑咐接待人員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蹤,然而對於官場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於保密的。從第二天開始,我就記得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飯桌上都有不同的地方領導前來陪同,而且來的級別也很講究。第一次來得都是省一級的,然後從正到副,接着是市一級的,看着今天,似乎連縣裡的有關領導也來了。對於這樣地情況,陳一山雖然一開始有些不快。不過也是從基層幹上來的他,也是知道這些潛規則的,隨即也就默許了。不過陳一山卻給他們規定了一條原則,飯可以吃,那些所謂地土特產,一概不許送。誰送和誰黑臉兒,那些官員們也都是老油條了,真話假話還是能聽得出來的,自然也就沒有人自討沒趣兒了。
而對於招待的標準,陳一山也是嚴格要求。不許搞特殊化,吃普通的飯菜就可以。然而,這幫官員們一個個實在是成了精的人物。你不許喝好酒行,我從自家帶來的土酒總行吧。當然,對於自家的土酒怎麼能釀得和二十年的茅臺一個味兒,那就是釀造的水平了
怎麼樣李利,這兩天和老陳在一起,長了不少見識吧。一邊吃着飯,印青笑呵呵地問道。
是啊,受了不少教育啊,現在我對拍攝好這部作品,心裡更有底兒啦。我信心十足地說道。
小李可是才子啊,你的那又見西柏坡我可是聽了十幾遍啊,真是越聽越愛聽,真沒想到哇,你這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夠寫出這麼好的歌兒,真是讓老徐我佩服啊,呵呵,什麼時候拍完,可別忘了送我一張喲,我得讓這裡每天都放上一遍,讓前來參觀的人們,受到更大的教育啊。旅遊區的負責人感慨地說道,隨即敬了我一杯酒。
我舉起來和他碰了一下,隨即喝了一小口,雖然這番話怎麼聽都是那麼真誠,然而看着這一桌子的飯菜,和對方那杯中的土酒,我卻覺得這番話的真誠一下子打了很大的折扣。
那是那是,不過老徐啊,我還是覺得那把一切獻給黨更好,這個回去啊,我一定得讓市電視臺在黃金時段輪番播放,這樣的優秀愛國主義作品,就應該大力宣傳啊。另一位市委宣傳部的部長也感慨地說道,同時又和我說了一番到時候版權費要少要些的笑話,酒桌上充滿了笑聲。
接下來的話題,幾個人便都是奔着陳一山而去了,幾個酒精考驗的領導們,自然是將桌上的氣氛調劑得極爲活躍,席間笑聲不斷,讓我這個曾經的小小公務員大爲感慨,暗歎自己的修爲還是不夠,要是還走仕途,自己就是再練二十年,也不見得能抵上衆人的水平啊。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製作團隊全力投入到了mt的製作中,其實說到製作,我倒沒什麼特殊的任務,無非是按照導演的要求,每天換好服裝拍攝幾個鏡頭而已,而涉及到演唱的部分,自己也只是對對口型,真正的演唱,完全是在錄音棚裡製作的,我早已在參加比賽之前,就將母帶做好了。
而之前一個星期的體驗生活,也給我帶來了不少的收穫,直接的表現就是,在拍攝中我入戲入得更快了,有幾處的鏡頭更是連導演都連聲叫好。我長得本來就很正,再配合上這曲子的風格,咋一看上去,還真有那麼幾分時代青年的味道,看着剪輯好的片子,就連我自己都十分滿意。
呵呵,真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挺入戲的,平時看上去屁屁的樣子,居然拍得這麼投入。印青看着片子讚歎道。
呵呵,那當然了印團長,我這可真正是傾情演出啊,完全的本色流露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正當兩個人聊得正開心的當兒,工作室的外面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人扭頭一看,正是陳一山,他手裡拿着剛剛製作出來的demo,一進來就衝着我笑着說道: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準在這兒,走,和我去見一個人。
誰啊看陳一山神色匆匆的樣子,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陳一山有些神秘地說道,隨即拖起我就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