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商務車駛出了市中心,很快便上了高速公路,一路風馳電掣地向着湛江的方向駛去。
車裡的七個人,都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給車內平添了一份肅然的氣氛。
王浩軍,不能再快點兒嗎,虎牙高闖雄看着剛剛指向一百五的車速,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也想快啊,不過你以爲這是咱們在部隊執行任務啊,想怎麼開就怎麼開,這是高速,有攝像頭的,超速太多了會有麻煩的。王浩軍沒好氣地說道。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在一個路口下了車。
衆人都知道要去哪裡,也沒有多問。
下了高速,車子駛向了一條雙向六車道的公路。
哥兒幾個,坐穩了。高闖雄,你小子剛剛不是說我開得慢嗎有本事你別系安全帶王浩軍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說道,原本穩定的目光中此刻卻彷彿有道光射出來一般,牢牢地鎖定了眼前的路面。
聽到王浩這句話,車後面的人立刻條件反射般地繫好了安全帶,就連剛剛和王浩軍說話的高闖雄也不敢怠慢,這些人都是在一起執行過無數次任務的戰友,彼此之間的默契程度,早就到了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瞭解彼此意圖的地步了,因此大家深知王浩軍這句簡短的話,意味着什麼就在衆人剛剛繫好安全帶的一剎那,王浩軍一腳油門,狠狠地踩了下去剛下了高速的奔馳商務車,動機瞬間出瞭如同怪獸般的轟鳴,猛烈的加速度產生了巨大的推背力,將車內的幾個人牢牢地貼在了椅背上
離合油門換檔,王浩軍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看上去是如此的乾淨而流暢,短短不到五秒的時間,這輛剛下高速。從一檔起步的車子,時速計的讀數已然直逼100kmh。
高速出口的女收費員,剛剛將對方遞過來的卡收好,便聽到了這陣巨大的動機吼聲,轉過頭一看,不禁驚訝地張大了那抹着鮮紅口紅的小嘴。只見剛剛還很規矩地奔馳商務車,此刻卻如同一隻離弦之箭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天吶這開車的人一定是瘋了女收費員滿臉驚訝的神色說道。
王浩軍,你小子又改車了吧聽着這動機的動靜。看着已經到了一百七十碼還在不斷攀升的時速。副駕駛座上地博士李聖傑說道。看着奔馳商務車在車流中一路超越的驚險情況。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地神色,因爲他知道,開車的是司機王浩
切,還用問肯定是他求着工兵給改的楊吉,你說老實話,這車你是不是改過了,虎牙高闖雄問道。
工兵楊吉聽到了這句話。只是隨意地笑了笑道:他非求着我弄的。
都改了什麼。前排的博士李聖傑問道。
輪胎底盤懸掛系統動機,都動了。還加了一套液氮推進系統。楊吉簡單地說道。
靠,你們倆還真當這車是火箭啊連液氮推進器都給裝上了高闖雄自然知道那所謂的液氮推進器是個什麼東西,有一次執行任務,高闖雄有幸在王浩軍的車上體驗了一把,結果隊裡最擅長近身格鬥,體質強得變態的他,下了車後卻險些吐了出來
怎麼樣,各位。想不想試一下王浩軍語氣輕鬆地說道,隨即將原本是車子菸灰盒的地方翻了過來,露出了一個藍色的按鈕。
算了吧,那玩藝兒還是等你一個人開車的時候再用,我們可不想體驗,反正時間來得及。高闖雄有些恐懼地說道。
幾個人聊天的當兒,車子已經迅速地駛出了縣城區。進入了一條顛簸不平的鄉間土路。而原本很高的車速,也慢慢地降了下來。
最後,車子在過了幾個村子之後,在一家山角下地村莊的一家加工廠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間在鄉下最常見的加工場,三間瓦房,門窗上的玻璃早已被每天磨糧食飛出的細塵遮得失去了原來的作用。院子裡停着一臺破舊的東方紅牌拖拉機,上面還拉着一大捆的玉米秸。一旁的牆壁上,還刷着幾個油漆已經斑駁地標語字: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看來時間已經很久了。
幾人下了車,間諜盧大兵前走了幾步,敲了敲那有些破舊的木板門,大聲喊道:老狗,我們過來了。
等着。,屋裡傳來了一聲洪亮的聲音,隨即隨着吱呀一聲,老舊的木板門向裡打了開來。
看到門上用的居然是原始的門栓,幾個人不禁暗自猜測了一下這扇門的年紀。
而隨着門被打開,一個穿着滿是汗漬油漬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白色大背心,趿拉着一雙土黃色拖鞋,身材高大卻有些駝背,皮膚已經被太陽曬得黝黑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小盧,你怎麼回事兒什麼事兒急成這樣,非得白天來被稱做老狗地中年人看着站在門口地盧大兵,用一種訓斥的口吻說道,原本看上去渾濁地眼睛,卻閃過一絲厲芒。
要不是急事,我也不會現在來,這個你拿去,盧兵隨手掏出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遞給了老狗。
老狗接了過去,看也不看就塞進了衣袋裡,如同塞進去一張廢紙般。
加工場的門外忽然停了這麼漂亮的一輛汽車,自然引起了附近的村民們的注意,一個正在自家門前樹蔭下納涼的小年青走了過來,高聲問道:楊叔,這是幹啥的啊。
這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立刻讓幾個人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哦,我這兒的脫粒機壞了,叫廠子的人過來給修修。老狗用一副平常的語氣高聲說道。
啊,小年青沒再問什麼,卻是圍着車前後看了起來,邊看邊讚歎道:嘖嘖,這車可真漂亮
二子,在那兒晃悠什麼呢,趕緊跟我下地打藥去一個穿着碎花衣服的婦女站在門口衝這邊高聲喊道。
知道啦,被稱做二子的小青年沒好氣地答應了一聲,隨即幾步跑了過去。
看到人終於走遠了,幾個人暗自鬆了口氣。
老狗沒好氣地說道:地方你知道,自己去吧,快點兒
幾個人聽了這句,片刻沒有耽誤,便跑到了裡屋。
裡屋是老狗睡覺的地方,一方小炕鋪着一張已經被烤得黑地炕蓆。一角放着一張高桌,上面擺了幾個碗,裡面還有着一些吃剩下的飯菜。另一邊的黃色櫃子上,放着一臺十四的黑白電視機。
盧兵熟練地掀起炕上的席子,在靠進裡面的地方起開了兩塊炕磚,隨即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下去的通道。
對後面的幾人做了一個手勢,盧兵迅速跳了下去,而後面的幾個人,也跟着跳了進去。
老狗在這個村子裡已經生活了十來年,莊裡人都知道他是個老實巴交地老光棍,卻從來沒有人想過。這個叫楊建國的中年人,居然會是一個超級的軍火供應商而老狗這個外號,除了那些找他買軍火的人外,村裡的人也從來不知道。之所以這麼多年沒有被現,除了老狗這個人極度小心外,也和他這個人做生意的原則有關。老狗做軍火極爲專業,和他有過交易的都暗自猜測老狗之前是不是幹過僱傭兵,但誰也沒有想去證實。老狗的買賣從來不和外行人做,從來不做散家。一般和他交易的,都是職業的僱傭兵或大型的黑幫,但在職業的圈子裡,他地聲譽卻是響噹噹的
盧大兵幾人來到一個類似於地窖般的房間裡,盧大兵隨手打開了電燈。昏黃的燈光下,牆角上堆放着一排排整齊的木箱,上面寫着衆人熟悉的槍械及裝備編號,堆放的次序之嚴格,分類之精確。甚至遠超一般的正規倉庫
除了盧大兵。其他幾個人雖然知道有這個地方,但卻還是第一次來。看到如此專業大型的軍火庫,幾個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老狗的膽子倒大,天天睡在這麼一堆東西上面,他就不怕哪天走了火,將他送上天去高闖雄嘬着牙花子說道。
別浪費時間了,快,每個人拿自己熟悉的裝備,十分鐘時間,動作快間諜盧大兵沉聲道
隨着這句話,衆人一下子散了開去,沒有一絲遲疑地奔向了木箱。
準星譚浩然聽到盧大兵的聲音,徑直朝地窖的最裡面的角落走去,熟練地撬開一個木箱上的蓋子,從一堆浮草中扒出了一個皮箱,咔噠一聲打開了蓋子。裡面,一支m40a3靜靜地躺着,黝黑的槍管,迷彩的槍身,流線型的造型中卻含着一股肅殺之意。
40a1狙擊步槍,美國海軍陸戰隊制式裝備,以雷明登700步槍爲基礎,經過二次改型而成,雖然從1977年問世到現在,已經算是一把老槍了,但其超過600米地精準射程和穩定地性能,仍然使其成爲當之無愧的一代名槍,而對於這一隊人中最擅長射擊地準星來說,這樣一把槍,無疑是其心中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到五分鐘,幾人都找到了自己趁手的武器和裝備,盧大兵又將一個空木箱搬過來,大家將手中的裝備迅速地放了進去。
老狗,我們選完了,你要不要再看看。,盧大兵衝着上面說道,他知道老狗在上面。
不用了,我信得過你,你們快走吧。老狗低聲說道。
一行七人將箱子擡上車,迅速地鑽進了車內,動機一聲轟鳴,絕塵而去
而老狗,卻仍然坐在加工廠門前的石頭上,看着遠去的車子,暗自嘆了口氣。
老狗當過兵,卻不是那種正規部隊的兵,而是一個國際上著名的僱傭兵組織獠牙的一員。做爲這個世界上最接近戰爭的存在,老狗對職業軍人有一種特殊的敏感。盧大兵帶來的這羣人,他一下就感覺到,那絕不是普通的軍人從他們的身上,老狗感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氣質,那種真正從鐵與火的戰爭洗禮中才能夠磨練出來的一種氣質盧大兵之前在熟人的介紹下,來老狗這裡買過槍械,那時老狗就看出盧大兵不一般,即使不是僱傭兵,也起碼是特殊部隊裡的退役士兵,對於這樣的人,老狗一向是十分敬重的,因爲他就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1991年的海灣戰爭,老狗和他的隊友們一同爲某個超級大國服務,那場持續一個多月的戰爭,奪走了他們組織十多位成員的生命,而老狗,和爲數不多的幾位隊友一樣,從戰場上揀回了一條命。從那之後,老狗就告別了僱傭兵的生涯,來到這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隱姓埋名,經營着一家加工廠,但靠着之前在國際上的門路,仍然在隱蔽地經營着軍火生意。老狗並不缺錢,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從來沒找過女人,在他看來,任何人,都不如他身下的那些槍來得可愛,讓他感覺到踏實。
看看沒什麼人,老狗關好了門,轉身來到裡屋,進到了地下室裡,熟練地檢查了一番裝備。
恩,一支m40a1狙擊步槍,四支95步槍,一隻ak47步槍,3支m92手槍,4只k791手槍,居然,還拿了一支qlg91a式的榴彈射器哦,他們選了攔截的防彈衣,真有眼光,三把虎牙,四把三棱軍刺,恩mk3a2手雷居然拿了這麼多他們不會是真的要上戰場吧。老狗心裡很清楚,這麼一幫人,如果裝備上這些軍火,將是一股極爲可怕的戰鬥力量,估計就算正面進攻一個連,也能打得下來。老狗當然不會以爲這幫人會去進攻部隊,除非他們腦子壞掉了,不過,如果是普通的黑幫戰鬥,用得着這麼猛的火力嗎
奔馳商務車再度上了高速,足足五個小時後,從湛江的高速路口下來,拐進了坡頭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