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衣青年的惡鬥持續了數十分鐘,雙方始終不分上下。 久攻不下的黑衣青年,漸漸覺得體力有些不支,這種高強度的搏擊,饒是以他經過嚴格訓練的體能,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反觀於我,卻似有越打越狠之勢,進攻的力量絲毫不見減弱。
此時,若是有旁人在觀看的話,肯定會誤以爲我們兩個在拍武打戲。之見我們互不相讓,大有一番不分出個勝負就決不罷休的態勢。
不行,這下打下去,等自己的體力消耗光了,肯定是有敗無勝。黑衣青年一咬牙,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手一抖,一把虎牙悄悄地溜到了手上。這個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我的眼睛,虎牙一現,讓我更加肯定了對方的身份,不禁微微哼了一聲,道:怎麼,要動傢伙了嗎我隨即側身避過對方的揮擊,一閃身,許教官贈給自己的那把虎牙也落到了掌心。一寸短,一寸險,兩個精通格鬥的人採用匕首近身相搏,其驚險程度,遠勝徒手,稍不留神,便是個命喪當場的結局。9虎牙是95式步槍的專用槍刺,由於刃身採用了塗層處理,因此即使在強烈陽光的照射下,也不會產生絲毫的反光,這爲躲避更加大了難度,再加上兩個人的格鬥技術都是源自特種部隊,彼此對對方的招數都十分熟悉,這下換用匕首,更是驚險萬分。堪堪避過黑衣青年的一記兇猛的鑿擊,趁着對方身體失衡那一剎,我整個身體貼着對方閃到了側方。一記肘擊狠狠砸在了對方背上。
通,一聲悶悶的聲音傳來,黑衣青年吃這一記兇猛的肘擊。再撐不住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身體,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極力地撐起身子,黑衣青年擦了擦嘴邊地血跡,淡淡地說了聲:謝謝。,剛纔這一下,如果我不是用肘擊,而是換作手中的虎牙,恐怕此刻自己早已經被刺個透心涼了。對方手下留了情,自己當然清楚。
不用,我們之間沒仇沒恨,沒必要生死相搏。我淡淡地道。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身,黑衣青年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教官是誰。許朗,我隨意地答道。聽到這個名字,黑衣青年身體一震,過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難怪你的身手這麼像他。隨即擡頭看着我道:李利,別怨我對你出手,我也只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黑衣青年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隨即繼續道:再見到許朗時,你跟他說一聲,就說小五向他問好,再有。趕快離開首都吧,那個賀天翔,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他爲什麼要對我動手。難道就因爲白冰採訪了我,他就認爲我們之間有關係這也太可笑了吧。
一點也不可笑,他們這些人,你是不明白的,李利,聽我的沒錯,不但那個賀天翔,就連白冰。也有很深的背景。和這些人,還是少接觸爲妙。這個自稱爲小五的瘦小黑衣男子,說完後便一拐一拐地離開了。
不好,既然賀天翔僅憑自己和白冰簡單的接觸,就對自己下這樣的手,那老爸老媽和秋霜他們現在不是很危險突然想到這一層的我,連忙向外走去,卻不料,一道灰色的人影彷彿如突然間出現般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我的心裡一驚,打量着這位一身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一張四方臉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咋看上去還有幾分土氣,但我卻絲毫不敢小看面前這個人,就憑對方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這一點,陸維就覺得這個人要比剛纔那個黑衣青年可怕得多。
怎麼還沒完了是吧,你們別欺人太甚了。心憂家裡人地情況的我一陣無名火起,不由分說便欺身而上,一拳狂猛地衝對方胸前打去。看到對方不由分說便對手,這位灰衣中年人毫不慌張,只是隨手一封,臉上還帶着些許笑意。我此時只覺自己的拳頭如中敗革,軟綿綿的無從着力,隨即一股極大的反震之力將自己彈了回來,胸口一陣發悶,一口血險些噴出來。強忍着將到喉頭的血嚥了回去,我一咬牙正待再攻,對面的中年人卻輕輕地擺了擺手,溫和地開口了。
小兄弟,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和他們也不是一起的。中年人笑着說道。看着對方臉上的表情不像在說謊,我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了起來,但仍然是沉着臉道:既然不是,請不要擋住我的路,我還有急事要辦。
是怕那人對你的家人不利嗎中年人微笑道。我微微一怔,想不到對方一下看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心下着急的他來不及多想,只冷然說了一句:和你沒關係。便急急地從對方身側走了過去。
放心,你的父母和朋友沒事。身後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我停下腳步,回過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對方道。我叫嶽鳴鋒。中年人淡淡地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父母沒事。我緊跟着問道。
我說他們沒事,便沒事。中年人自負地說道。看到中年人的表情,我不禁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感覺,彷彿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說的是真的。
你真的和他們不是一起的我繼續問道。
不是。嶽鳴鋒仍舊微笑地說道。
那你幹嘛擋着我的道。
好奇而已
好奇
恩,好奇。
好奇什麼
你練的功法,叫什麼名字嶽鳴鋒此話一出,我渾身劇震,自己修煉處世決一事,就連自己的父母和秋霜都沒有說,一直被我視爲自己最大地秘密,沒想到,面前這個和自己素不相識的中年人,卻一語道破。
沒什麼,在部隊學的,這很奇怪嗎我仍然期望着對方指的不是處世決。中年人忽然笑了,隨即說道:什麼時候,部隊裡開始修煉道家的功法了看到瞞不下去了,我索性乾脆地承認了。
我練的是處世決,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從小的時候碰到一位奇人教的,不過現在已經聯繫不上他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隨口編道。
哦,處世決,道家很有名的一部養生功法,雖然在世俗界早已看不到了,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玩藝兒,你放心,我沒有搶你的功法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嶽鳴鋒知道我剛纔那番話都是瞎編的,但一些高人不準弟子透露他們的身份,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嶽鳴鋒也不以爲意,只是繼續說道:你的進境雖然很快,但這功法只是修煉你的內息而已,對於如何運用,似乎是沒有什麼說明吧。看到嶽鳴鋒一語道破了處世決的缺點,我卻絲毫不以爲意,說道:那又怎麼樣,我本來也沒有指望將這功法修煉得怎麼厲害,只當它是強身健體的體操而已,不會運用又有什麼關係。
恩,你的心態倒是很好,難怪可以對這位功法領悟這麼快,要是我沒看錯,你的自然之心已經快突破第一層了吧。嶽鳴鋒說道。
是又怎麼樣你對處世決倒是挺了解嘛。我看着嶽鳴鋒道。沒什麼,只是如果你快要進入第二層境界時,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可以到臺灣來找我一趟。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嶽鳴鋒說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快去看看你的父母吧,再有,你的鋼琴彈得真的很不錯,我很喜歡。
謝謝我說了一聲,快速離開了。
哎,處世決處世決,想不到還能看到修煉這部功法的人,真不知道是誰傳授給他的,但願他永遠不要突破那個境界,不然,說不得要請那幾個老東西出來了。嶽鳴鋒說罷,飄然離去。
而現在的我,簡直就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七拐八拐,快速來到了公路旁,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快速向首都飯店駛去。在車上,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老爸和秋霜的電話,問了問那邊的情況,幸好一切正常,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當回到首都飯店後,韓壯將路上遭人盯梢的事兒說給我聽後,我不由得一陣後怕,暗道果然對方對自己父母有動作,好在有韓壯在。不敢把韓壯帶走,我吩咐韓壯守在自己父母的身邊後,出門便撥通了白冰的電話。
喂李利啊,什麼事啊,是不是想請我吃飯白冰開玩笑地說道。
有些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談談,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口氣有些嚴肅地說道。
這樣啊,那好吧,還是下午那家咖啡屋,我等你。沒有聽出我口氣的變化,白冰愉快地答應了。解鈴還需繫鈴人,既然是由白冰引起的,我決心去找她問個明白。
幽靜的咖啡屋內,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童年的回憶輕輕地流淌着,帶給喝咖啡的人們一種閒適的感覺。我點了兩杯藍山,靜靜地坐在那裡,等着白冰的到來。過了片刻,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咖啡屋外,一身淡紫色洋裝的白冰輕快地走了進來,四下看了看後,馬上發現了在角落裡的我,笑着走了過來。
大鋼琴家,找我什麼事啊白冰在我的對面輕盈地坐下,笑着問道,但還沒等我的回答,白冰便發現了我腮邊的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