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塵埃落定

醫生回電話說了推論,隔天顧家就翻查了蘇素會接觸到的地方是否有以前不存在的東西,最後找到了,是一枚多出來的戒指。

那晚換人時,關琳當然把蘇素身上的配飾也都換到了自己身上,除此之外,她多帶了一個放進首飾盒裡。他拆穿了人後,隔天蘇素要頂替關琳,所以選擇了跟她佩戴一樣的飾物,當時只是從關琳身上取下來換過來,所以並沒有用到過首飾盒。

那時關琳還住在這間房裡,他們並沒有回顧家,在顧默宇那邊住了一晚隔天就去度蜜月了,所以蘇素並沒有見到過首飾盒。

可回來後,他們回了顧家住過,蘇素取了不需要的飾物放回首飾盒裡。因爲她平時不喜歡佩戴那些,最後保留的只有婚戒而已,可能就是在那時看到了多出來的那個東西。

醫生的說法是,對方在無法達成原始目的的情況下,使用了備用方案,那就是喚醒類的心理暗示。在見到特定的東西時,會觸發的心理暗示,觸發前並不會出現在意識裡,即使是深度催眠,不是有針對性的詢問,也不可能會問出來。

觸發後,倒是能通過催眠方式問出具體情況,要解除這個暗示並不難,而且同時也可以詢問下是否還存在其他的喚醒性暗示。

至於顧銘書爲什麼會在那天半夜抓了個正着,就是因爲他早就發覺他媽有點異常了,有時候講睡前故事時會走神,出去後經常會在上樓的樓梯那停駐一會。

那天是週四,隔天顧默宇讓她請了假在家等醫生,週末後事情就徹底告一段落了。

浮出水面的真相讓顧默宇稍微有些無趣,繞了一個大圈,關女士想要的是他曾經偷走,後來又還給了他老爹的那份東西。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拿來做什麼,但那樣東西的價值的確不低,而且沒有錢這種東西那麼俗。

這之後的事情就還是交給他老爹搞定了,他並不特別想接觸那位關女士,雖然她並沒有對蘇素不利的意圖,但利用了蘇素來完成她想做的事,顧默宇見到她至少會胖揍她一頓。可做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髒了自己的手,還會讓蘇素不高興。

隔週去上班的蘇素,已經基本補上之前的工作,年終總結也提上了日程。對於週末發生的事,她有很深的歉疚,顧默宇倒是毫不在意地開玩笑說,拿身體來償還怎麼樣?

那傢伙真的是個禽獸嗎,而且精力一直那麼好,忙成那樣還有空做那種事,每次都要折騰個夠纔會滿意。

她向父母詢問來聽音樂會的事,得到的竟然是同意的答覆,顧家安排好了行程和去接的人。蘇素有幾分苦惱,父母答應的原因,大約是爲了見小書吧?

在她有些煩惱這些事時,莊沐在週三來問了她,能不能讓他一起去聽音樂會。蘇素之前受過他的救命之恩,之後又經常是由他送回顧家,她還正不知道何以爲報,毫不猶豫就邀請了他,而後纔去問顧默宇的意思。

顧默宇想着這個男人笨拙的連藉口都想不出一個,還是應了。讓小馬哥跟着她也是麻煩,而且小馬哥或許會奮不顧身替他抵命,卻百分百不會爲了蘇素做這件事。莊沐則不同,雖然他和蘇素相識時間不長,但那個男人絕對會做這種事,因爲他上次突然意識到的就是,莊沐對蘇素是真愛。

他當時氣得不行,他老爹又給他找了新的麻煩,可是這麼考慮之後,他覺得暫時折衷保留或許也是個辦法。恰好,也可以用來考驗他的心,他之前已經下定決心要相信蘇素,放個這樣的人在她身邊也沒事,只要蘇素不動搖,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他相信她,就沒事。

這周的週末顧默宇又請了那兩位醫生給蘇素做複查,想了解下還有沒有什麼精神上或是身體上的損傷,蘇素雖然不解,但對他這麼謹慎也沒有不滿,而且爸媽隔週要來,她也不想出什麼意外。

結果三十一號那天顧默宇忙得不得了,最後是莊沐開了車載蘇素去接人,顧銘書也跟去了,所以還是開了之前那輛車,會寬敞些。

蘇素給父母介紹了莊沐說是自己公司的同事,也已經說好他不會叫蘇總什麼的,叫她名字就好。結果到顧家後因爲蘇家二老盛情款留,莊沐逼不得已被迫留了下來。

顧默宇聽說這個事,百忙之中也抽空回了家吃飯。這天顧老爺不在,蘇家二老把小外孫夾在中間各種夾菜關懷,顧銘書多聰明,乖巧地各種賣萌,哄得二老開心得都合不攏嘴。

他們用的小桌,莊沐坐在蘇錦旁邊,看這情況有些嘴角抽搐,這姓顧的,都是雙面人嗎?在重要的人面前就是溫和無害,在其他人面前就是原形畢露?

“莊沐你很喜歡小孩子?”蘇素看他的舉動微笑問了一句,他平時話不多,她也很少刻意找話題。

顧默宇瞪了他一眼,他剛纔的神色他早就看懂了。

蘇錦不小心也瞥到了,她那性子,又沒有其他外人,果斷就問了,“顧哥哥你剛纔是瞪我旁邊的莊哥哥了嗎?”

蘇素看了顧默宇一眼,就有些不悅了,“你要是不想吃飯就早點去會場,不是說還有很多事沒弄完嗎?”

顧默宇換了兩口氣,軟語求了饒,“好些天沒跟你一起吃飯了,賞我這一頓吧,老婆大人?”

蘇素一瞬紅了臉,他亂叫什麼,爸媽還在場呢,蘇家二老倒是看了他們一眼,笑了下沒說什麼,繼續去逗小外孫了。

“明天的工作結束後我要好好休息一陣子,一日三餐都陪你一起吃,怎麼樣?”顧默宇看她說不出話,還逗了她一句。

蘇素這之後就沒理他,專心吃飯,結束前顧默宇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今晚總該可以跟我一起睡了吧?”

莊沐聽不見他說了什麼,只看到蘇素又漲紅了臉,大概能猜到。他真不明白,顧默宇和蘇素這關係,他明明是強勢的那方,可往往會讓蘇素訓得沒什麼脾氣,而後又耍賴逗蘇素開心。

隔天蘇素難得翹了一天班,本來說要陪父母去買點特產帶回去,上次帶了好像反響還不錯,就快過年了,也可以送些給親戚朋友。但蘇家二老和顧銘書玩得開心,壓根沒心思看特產,蘇素只得和妹妹挑了一些,她工資卡里有錢,就多買了些。

說來奇怪的是,仍舊是莊沐開了車帶他們出來,他說他有假期。蘇素其實覺得這根本不是原因吧,他有假期爲什麼不用來休假?她也這麼問了,男人並沒有說出什麼理由,但他已經在他們出門前到了顧家,蘇素就沒有再追究。

換季之後林伯身體就不是特別舒服,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顧家休息,看護顧銘書的時間比較多。雖然和家裡司機不熟悉,但隨便挑一個,蘇素也是無所謂的,莊沐硬是搶了這個活,她除了感謝,還有些異樣感。

沉默幫她們把東西搬到車上,莊沐在回來時纔給她們推薦了一種當地特產,說是味道不錯。蘇錦難得聽他說話,忍不住回了兩句嘴,男人都沒有再接話。買到東西后,她忍不住拆了吃了一點嘗味道,也塞了一些給她姐。

“果然很好吃哦,莊哥哥你是本地人?”

蘇素還真沒問過這個,看莊沐點頭,有種原來是這樣的感覺,“謝謝。”

“不客氣。”男人簡短回了話,專心開車。

“既然已經麻煩你送我們過來了,一起吃了下午茶去聽音樂會怎麼樣?”

“要在外面吃下午茶嗎?”莊沐直接問了她的安排。

蘇素否定了,“黃媽準備了,回家吃。”

莊沐考慮了一會,她回了顧家就沒有什麼危險,他也不想去吃什麼下午茶。結果到了之後顧默宇讓小馬來接蘇素了,說是要她先去,其他人等會再過去。

“我送蘇素過去,你等會送其他人。”莊沐跟小馬做了交換。

小馬考慮後給顧默宇打電話請示後,就進去陪客人們用下午茶了。

蘇素不太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道了謝之後,有所保留的沒有多問。因爲換了人,顧默宇去門外等了人,蘇素問他提前叫她過來做什麼時,顧默宇低聲說了三個字。

“現在做這種事不會太浪費體力嗎,爲什麼……”而且他既然想要,回家比較方便吧,爲什麼要叫她過來,之後要怎麼善後啊?

顧默宇咬了她耳朵,“不要在這種時候問些掃興的事,聽起來就像是在說我還不夠努力。”

這種事到底要努力什麼啊……蘇素說不出話,只是漸漸跟上了他的節奏,腦子裡還是會閃過類似,他還真是荒淫無度而且想做什麼的時候就做什麼,從來不考慮場所什麼的想法……

結束後顧默宇整理着裝時,笑着說,“今年的生日禮物,切實收到了,很滿意。”

蘇素嘆了口氣,“以後別做這種事了。”

“老婆大人說了算。”他不回去做自然有他的原因,她父母在,她大概壓根不會答應,昨晚雖說睡在一起,他就什麼都沒有做。

“那個叫法算什麼?”

顧默宇看她還是不習慣得漲紅了臉,湊過去親了一下,“哪裡不對了嗎?”

蘇素想了一會,還真是說不出哪裡不對,“那…我也要…叫嗎?”

“叫什麼?”顧默宇沒想到她自己提起了這個事,這纔剛跨年,難道就要有奇蹟了?

“老…公。”蘇素幾乎是蚊子聲音叫了一聲。

“你剛剛叫了什麼嗎,我沒聽清?”

“今天你生日,剛纔就算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了,別太貪心。”看他湊過來的俊臉,蘇素一巴掌給他拍開了些。

顧默宇低聲笑了,“不用這麼勉強也沒事。不過這麼無情推開我,倒是更傷我的心。”

這果然是他的蘇素,他湊這麼近還能理智健全甚至推開他的女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蘇素沒再理他,他折騰了很久,也差不多是時間了,她先去了地方接父母他們,沒想到才從後臺出去就遇上了莊沐。

“沒有去會場等嗎?”

莊沐跟了她去接人,撲面而來的氣味讓他知道她剛纔做了什麼,好在今天風大,她穿得並不多,畢竟大部分時候都在車內或是室內,很快氣味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