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人來的時候來勢洶洶,但走的時候卻無聲無息,他們就像褪去的潮水一樣,突然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但剛纔動手的情況,還是被人知道,畢竟林佐纔想高調做事,沒想到卻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林佐才站在街中央,怔怔的望着慢慢離開的呂誠思緒萬千。梅春初可是林府的護法,而且還是護法中修爲最高的。但梅春初連呂誠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就被擊敗,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就算他再囂張,此時也明白,呂誠的修爲不低。只不過,自己之前沒有發覺罷了。以呂誠的修爲,確實不會把自己放在眼中。
“梅護法,你覺得他是什麼修爲?”林佐才問,現在他看到周圍人望向自己的目光,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他緊緊握着拳頭,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今天丟的顏面以後一定要找回來。
“我也看不透。”梅春初搖了搖頭,就算對方是武尊級別的強者,自己也應該能感知得到纔對。但呂誠的修爲,讓他的感知產生了混亂。
呂誠現在的真氣,成分比一般人要複雜得多。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氣的威力,已經超過了同級武者。也就是說,如果遇到一位下品巔峰期武尊,兩人只以掌力相拼的話,他的真氣能勝過對方。
而真氣成分的變化,讓呂誠的修爲很難再被人感知。此時就算呂誠不再使用龜息術,別人也只知道他是武者,但具體是什麼樣的修爲,誰也搞不清楚。
“我去找師父。”林佐才堅定的說,他師父可是下品巔峰期武尊,同時也是林府的客卿。他相信,就算呂誠的修爲再高,也不可能是師父的對手。
“八爺,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去惹此人爲好。”梅春初勸阻道,對方的修爲看不透,讓人有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而呂誠的態度,似乎並沒有把林府放在心上。如果林佐才繼續糾纏,說不定會給林府帶來滅頂之災。
“你怕我可不怕。”林佐纔此時惱羞成怒,怎麼會聽梅春初的勸?他並沒有意識到,正是因爲自己想強搶豪奪,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八爺,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能動氣。只要此人還在城內,就不用擔心沒有報仇的機會。”梅春初說,林府的人他很清楚,睚眥必報,一點虧也不能吃。這件事的經過,他大體上已經能猜出來,如果呂誠真是那麼霸道,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會還活着。
林佐才爲了報復,全然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他一回到林府,馬上就向師父和家主哭訴。在他的嘴裡,自己是個謙謙君子,原本看上了那塊天玉,結果卻被呂誠搶走。自己據理力爭,結果反被呂誠打得遍體鱗傷。林家的家主和林佐才的師父,一聽林佐才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憤然而起,馬上調齊府中的人馬,準備把呂誠抓回來。
特別是林佐才的師父成杭,一直以來就很喜歡林佐才,現在林佐才全身經脈受損,他對呂誠的恨,比林佐才還濃。但生氣歸生氣,得知梅春初竟然沒有還手之力,他還是很慎重的。
“佐才,你先去療傷,剩下的事情師父幫你處理。”成杭沉吟着說,徒弟的仇要報,但治傷更重要。經脈受損,如果不能及時調息的話,會嚴重影響以後的修煉。
隨後,成杭把梅春初叫了過去,向他詳細詢問與呂誠交手的過程。但聽完之後,他卻緊鎖眉頭。他之所以找梅春初來,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知道呂誠的修爲。如果連對手的實力都不知道,心裡自然也就沒底。
“那人還在城內麼?”成杭問,不管呂誠的修爲如何,他都必須親自去會一會,否則的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對方真正的實力。
“應該在。”梅春初說,呂誠似乎沒有要馬上離開的意思,更加沒有把林府放在心上。他原本想說出自己的擔心,可是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馬上找到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對我的徒兒動手。”成杭說,林佐才的天賦不錯,他認爲以後林佐才的成就會超過自己。對修煉者來說,能遇到一個天賦高的徒弟,其實也是一種幸運。
梅春初很快就得到了呂誠的行蹤,畢竟林府在城中是排在前列的世家,想要在城中尋找一位並不想隱藏自己行蹤的人,還是很容易的。呂誠沒有去其他地方,竟然朝着林府來了。成杭一聽到呂誠竟然敢林府,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自己送上門來了,省得我去找。”成杭聽了,一皺眉,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了。
見成杭衝了出去,梅春初馬上跟在後面。成杭到林府之後,平常很少出手。唯一的一次動手,是跟另外一位下品後期武尊,但遺憾的是,當時他沒在旁邊觀戰。現在成杭很可能跟呂誠動手,這樣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成杭剛到林府大門口,呂誠正好也到了。他之所以來林府,是因爲他發現林府的一樣東西:黃棲草。這種草在伊通星球上的名字他不知道,他也是偶然感應到的。黃棲草是一種染色草,它的汁呈黃色,一旦沾到人或者物體身上,除非用專門的藥水,否則是很難去掉的。
“成先生,就是他。”梅春初見到呂誠的時候,心裡不由一緊。特別是當呂誠的目光無意中望向他的時候,他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脖子不由得縮了縮。
“你是誰?”成杭突然移到了呂誠面前,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梅春初只覺得眼前一花,成杭就出現在了呂誠面前。這樣的速度,以他的修爲,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先天六級與下品巔峰期武尊的差距,在這一刻完全體現出來了。
“我叫呂誠,想向貴府借點東西。”呂誠誠懇的說,他是個講道理的人,雖然要拿到黃棲草,只需要用感應力就可以,但那樣的行爲與偷無異,這是呂誠不願意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