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納新突然死亡,呂誠非常悲傷,同時他也很憤怒。他已經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原委,如果宋軼羣不讓謝納新出手,謝納新根本不會受傷。此時,他還不知道謝納新跟劉定凱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四方賭坊,甚至是葉家堡,都會成爲呂誠打擊的對象。
雖然呂誠只有十五,雖然他在外人看來只是個雜役,可是他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作主。特別是有了感應力之後,更是如此。
只是呂誠目前實在不缺錢,他原本手裡就有三十來兩銀子,買了五兩的葉添龍贏,就變成了二百五十兩,加上原來的三十兩,他手上足足有二百八十兩之多。就算他每天大魚大肉的吃,順便還帶着兩隻猿猴,至少能吃一年的,所以呂誠根本就不用去四方賭坊。
因此,謝納新的真正死因,他暫時還不清楚。也不知道,正是劉定凱擊殺了謝納新。但這次謝納新被殺,宋家莊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宋家莊不但不承擔責任,反而將謝納新辭退,這讓呂誠異常的憤怒。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雜役,或許只能認命。畢竟宋家莊財大勢大,不是他這樣的人所能抗衡的,只能逆來順受。但現在,他覺得應該給義父討回一個公道!宋家莊不但不救治在當值受傷的謝納新,反而當場辭退,他一定要讓宋家莊受到該有的懲罰!
“義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宋家莊後悔作出這個決定的!”呂誠在謝納新的墳前輕聲的發誓,雖然他說話聲音很低,但是語氣中的堅定卻不容置疑。
回到家裡,呂忠和趙思言默默不語的坐在院子裡。因爲謝納新的事情,他們這幾天都沒有去當值。兩人手裡都提着一個酒壺,不時的給自己灌上一口。
“大哥,難道二哥的事就這麼算了?”趙思言終於忍不住,憤憤不平的說。
“不算了,你還能怎麼辦?”呂忠說,他們雖然是內勁三層的武者,可是在宋家莊卻翻不起什麼浪。況且,還有一個不是武者的呂誠,不管他們想做什麼,都會投鼠忌器。
“我們應該爲義父討回公道!”呂誠走過去,堅定的說。
“誠兒,這是大人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趙思言心裡很欣慰,可是呂誠畢竟還沒有長大,他又不是武者。現在想向宋家莊討公道,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是啊,誠兒,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做好雜役的事,你義父的事情,有我們呢。”呂忠也不想讓呂誠參與這件事,他一個雜役,不要說宋軼羣,哪怕就是宋家的任何一個弟子,一句話就能讓他吃不完兜着走。
“大哥,這樣吧,我們去找一下孫頭,如果他不能站在我們這邊,也沒必要再給宋家莊賣命了。”呂忠說,以前他覺得在宋家莊當護衛,只是混日子。特別是有了呂誠之後,看着呂誠成長,就是最幸福的事。可是哪想到,宋家莊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從他到宋家莊之後,護衛受傷倒是常見,但死人還是第一次。
“孫伯陽怎麼可能站在我們這邊呢?”趙思言嘆息着說,出事的時候,孫伯陽確實幫謝納新說過話,但宋軼羣可是將他訓斥了一頓。謝納新出殯的時候,孫伯陽都沒有來,還能期望他能再幫謝納新出頭?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去找孫伯陽,並沒有達到目的。孫伯陽反過來還勸他們,事情已經發生了,應該想開點。如果真想不開,就在家裡多休息一段時間,他會向宋軼羣美言的。
“孫頭,我跟三弟已經一把年紀,老態龍鍾不堪大用,還是回家養老吧。”呂忠嘆息着說,他今年六十二,趙思言也有五十五了,武者的生活已經不適合他們。
“也好。呂忠,其實我也很難做,希望你能諒解。”孫伯陽說,宋軼羣早就對謝納新不滿,這次謝納新喝酒誤事,自然要嚴懲。就算謝納新僥倖沒死,也是要被宋軼羣逼走的。
“孫頭,我們能理解,我們在宋家莊幹了這麼多年,現在也想走了。但呂誠還在雜院,能不能請二爺發句話,讓呂誠跟我們一起走。”趙思言說,宋家莊是他們的傷心地,現在他們也算有點積蓄,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也能勉強餬口。況且他跟呂忠雖然上了年紀,但找份事幹,也還是很容易的。
呂忠和趙思言走後,孫伯陽去了內莊,向宋軼羣彙報。得知呂忠和趙思言要走,宋軼羣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沒有任何表示。像呂忠這樣的護衛,對他來說,就像地上爬的螞蟻一樣,不管是死是活,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二爺,呂忠提了個請求,想帶着呂誠一起去別處謀生。”孫伯陽不知道宋軼羣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能試探着問。
“他們可以走,呂誠卻不行。”宋軼羣斬釘截鐵的說,讓呂忠和趙思言就這麼走了,他心裡還多了些許遺憾呢。有呂誠在,他相信呂忠和趙思言會陷入兩難境地。
孫伯陽不敢多說,宋軼羣這是要把呂誠控制在宋家莊。根據宋家莊的規定,呂誠當雜役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宋家莊不解僱他,一輩子都只能當雜役。當然,呂誠也可以逃走。但那樣的話,他將受到宋家莊的追殺。不要說呂誠一個雜役,哪怕就是呂忠和趙思言,如果他們被宋家莊追殺,也是沒可能活下來的。
“爹、義父,你們先離開這裡吧,只要你們走了,宋家莊再把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呂誠說,宋軼羣竟然不放人,那就怪不得他了。
“大哥,我覺得誠兒說的對,宋軼羣之所以不放人,就是不想讓我們活的痛快。”趙思言說。
“可是誠兒一個人在宋家莊,又如何能讓人放心?”呂忠擔憂的說,他自然也猜到了宋軼羣的意思,當時宋軼羣讓自己和趙思言離開,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否則的話,他跟趙思言,以後在這宋家莊還有苦日子過。
“爹,義父,你們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呂誠說,如果呂忠和趙思言走了,他就再無顧忌,一定會將宋家莊鬧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