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軍師一刀抹了竹本無心的脖子後,立即帶着秦洛秦嵐以及離過來和耶穌紅衭匯合。
耶穌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他們剛剛跳上船遊輪便開動了。
軍師看到大家安全下來,終於不用再僞裝下去,喉嚨一甜,便再次吐血。
秦洛趕緊扶着她進艙,然後便發現她已經暈倒過去。
這個時候,做爲醫生的秦洛應該做什麼?
治療。
所以,他做了一個醫生的本份。
他探過軍師的脈博,發現她脈息狂躁沒有規律,上下起伏劇烈,好像是在坐過山車似的。
而且他摸過軍師的心口-----是的,用手摸過。當然,是隔着衣服摸的。
她的心臟博動也十分的不穩定,時快時慢,快的時候翻江倒海心臟就像是要從身體裡面蹦出來一般,慢的時候讓人提心吊膽擔心下一次再也不會到來-
於是,秦洛猶豫了好幾分鐘,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決定脫了軍師的上衣。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這麼痛苦。即便那個女人是鳳姐。
可是,如果這個女人是軍師的話,就不得不讓他思之再三小心謹慎。在秦洛的眼裡,脫軍師的衣服比脫鳳姐的衣服要危險多了。
這個決定確實艱難啊,因爲他有過很慘痛的經歷。
那次是軍師中了奇毒,他上去切脈,結果原本昏迷不醒的軍師突然間暴起重擊,他的鼻子都被打塌下去,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現在想脫人家的衣服,難保她不會再次跳起-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他又不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醫者父母心,做父母的,怎麼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子女痛苦而無動於衷呢?
於是,他的身體站得遠遠的,身體前傾,屁股撅着,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解軍師黑色襯衣的鈕釦。
一顆,兩顆,三顆--
好在她睡得十分香甜安穩,並沒有做出攻擊秦洛的事情。
等到她的襯衣全部解開,便露出裡面的黑色襯衣-不得不說,這女人還真是沒品味。全身黑衣也就算了,就連內衣也是黑色的。黑色就黑色吧,黑色代表性感和神秘,可是,拜託你不用買這種大媽款的吧?連蕾絲都沒有。
做爲一名非常注重個人形象看重全身的整體協調美觀的完美主義者,秦洛差點兒沒忍住把她的內衣給扯下來丟進大海。
但是想到她的恐怖實力,秦洛還是強制壓下這種衝動。
不過她的胸形倒是挺美觀的,像是一個飽滿的大蘋果。膚色不白,像是經過特別處理的小麥色。她這種整天鍛鍊身體的女人,想必也白不到哪兒去。更要命的是,她的腰肢真是釺細柔軟啊,盈盈可握,沒有一絲的贅肉--
只不過她胸部下面肚臍上面的中間部位紅腫一片,而且還有斷裂的碎木屑扎進皮肉的孔洞-
秦洛先清理了皮肉裡面的木屑,然後用藥物消毒後,又開始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腹部各大穴位上按摩,以此來減輕她的疼痛和緩解她內部的傷害--
以軍師的受傷情況,她能夠這麼快就爬起來,秦洛同學功不可沒。
由始至終,軍師一直熟睡沒有醒過來。
秦洛以爲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呢,沒想到她對這一切都瞭然於心--
軍師的眼睛清冷,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洛。
秦洛的眼睛無辜,眨巴眨巴的盯着軍師。
“不許提。特別是對離更不許提。”軍師再次叮囑。
“好吧。”秦洛點頭答應。“你心裡記着我又救過你一命就好了。”
“離幫了你那麼多次,你都記住了?”
“記住了。”秦洛肯定的說道。
軍師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伸手從懷裡摸出煙盒,仔細的摩擦着上面的玫瑰花紋。
“給我一根菸。”秦洛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突然間想抽菸了。雖然受到爺爺的影響,他對菸酒這些東西一向是敬而遠之,這次----是想感嘆還是想嚐鮮,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此時的心情。
“不給。”軍師直接拒絕了。
“小氣。”
軍師沒有理會秦洛的指責,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放在嘴上,卻遲遲沒有捨得點燃。
這是一個死人。
他的腹部有凝固了的血跡,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一刀。
這一刀不深,恰好能夠割斷人的喉嚨。
這一刀很快,切口整齊直接,沒有絲毫累贅的地方。
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用手帕捂住鼻子,看了兩眼後,有些厭惡的說道:“埋了。”
說完,轉身便走出這間用來停屍的房間。
“我討厭死人。”男人邊走邊說。並且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香水在自己的身上噴灑着,就像是他遠遠的站着就已經沾染到了屍體身上的黴氣似的。
幾個人低頭跟在他的身後,沉默無聲。
如果有黑暗世界裡的人看到這些隨從的陣容,一定會大吃一驚。
雙眼蒙上眼罩的伯爵,胸口綁着紗帶的金童,還有表情嚴峻的鬼影-這些人隨隨便便走出去一個都能帶來一方血雨腥風。
可是,他們跟在這個白衣男人的身後,不敢擡頭,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白衣男人走路的姿勢極快,而且肩膀一左一右的晃動着,就像是一隻人形的大白鵝。
可是,卻沒有人敢把自己的想法給講出來。
在一間素白乾淨幾乎沒有一絲灰塵的寬大房間裡停下來,他坐在椅子上,立即有傭人上來換下了他剛纔穿過的那雙白色皮鞋。
男人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後,看着伯爵的眼睛,問道:“伯爵,你沒事吧?”
“暫時沒死。”伯爵沉聲說道。“任務失敗,請殿下懲罰。”
“那你說怎麼個懲罰法?”男人捧着杯子笑呵呵的看着伯爵。
伯爵就不敢吭聲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膽敢說出‘以死抵罪’之類的話,這個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扭斷自己的脖子。
身爲一名貴族,他知道所謂的奴僕在主人的眼裡其實一文不值。
“野獸可恥的戰死,伯爵雙眼失明,金童的傷不礙事吧?”
金童單膝跪地沒有說話,他知道,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
“玉女的肚子裡還被人塞了兩條蛇?”白衣男人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金童,自顧自的問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似的,說道:“怎麼不把玉女帶來?我還想看看那兩條蛇長什麼樣子呢。肚子裡養蛇,也算是一件奇聞啊。”
“實驗室正在緊急救治。”鬼影面無表情的說道。
“鬼影。”白衣男人看着鬼影問道:“他很強?”
“-”這個問題是鬼影沒辦法回答的。說他很強,可是,他的戰鬥能力實在很差。說他不強-----他這個失敗者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他不夠強,那就是說你們太弱了?”男人笑眯眯的問道。
鬼影終於也站不住了,單膝跪在了白衣男人面前。
“我討厭死人和弱者。”白衣男人說道。
“我有罪。”三人同時說道。
“暫時不殺你們。”男人直白的說道。“反攻華夏的時候,你們是不錯的炮灰。”
“謝殿下。”三人同聲道謝。
“散吧。”男人擺手說道。
三人恭敬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轉身離開。
“等等。”白衣男人出聲喊道。
三人身體一僵,同時轉身看過去。
“這是誰的頭髮?”白衣男人指着紅毯上的一根頭髮問道。這是一根手指頭長的髮絲,如果不是眼力過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
“是我的。”金童說道。
“帶走。”男人說道。“別弄髒了我的地毯。”
金童趕緊跪下身體把那根頭髮撿起來,又搜索過一番沒有發現其它的頭髮後,這才逃也似的離開這讓人身體發寒的白色大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