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神色一變,冷聲道,“盟主,關於我的情報買斷需要多少錢?”
“這要看誰買這份情報了。”
“我買。”
“價值千兩黃金。”
“你怎麼不去搶錢莊呢?”容色氣的臉色通紅,薄言卻慢悠悠的說,“便是你現在付了千兩黃金我也賣不了。”
“爲什麼?”
薄言又去逗那隻鸚鵡,漫不經心的說,“前幾日有人花了點錢買了去,所以便是你現在給出千兩黃金,也買斷不了關於你的情報。”
“什麼人買走的?”容色的心被提了起來,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一點急促。
薄言手一伸,容色咬牙切齒的道,“稍後奉上一百兩銀票。”
“據我所知,小容兒出門的時候身上不帶着幾百兩銀票就不會出門的主。”
容色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荷包裡掏出一張銀票塞給他,薄言並沒有收回手,容色一直塞了五張,薄言才慢悠悠的道,“寧王的人。”
“真特麼是那個龜孫子!”容色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東陵盟大本營,翻遍了這個城的所有酒樓都不見寧王的影子,容色順道問候了寧王的祖宗十八代。
回府後才發現郝童竟然在府上,容色二話沒說上去就掐住了郝童的脖子,惡狠狠的道,“說,買我的情報做什麼?”
郝童嚇了一跳,就連跟郝童一起玩的小包子也嚇愣了,呆呆的問,“娘,你做什麼啊?”
容色沒有理會小包子,而是掐着郝童脖子的手加重了力道,“說!”
郝童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將事情說清楚,情報麼肯定不是他要買的,而是主子要買的。至於買容色的情報做什麼,這個就不是他一個做侍童的能知道的了。
爲什麼郝童會在容色的府上?
容色剛問出口,郝童就原原本本的交代了,“殿下請容夫人回京。”
容色冷笑道,“若是我不去呢?”
“殿下說若是容夫人不去,便只能請容國公親自來請您回去。”
聽到容國公三個字,容色的臉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
“娘,郝童哥哥要被你掐死了。”小包子拽着容色的袖子道,聽到兒子的聲音,容色纔將手從郝童的脖子上撤下來。
郝童捂着脖子直咳嗽,半晌才緩過神來,“容夫人,你是真的想讓我死啊。”
容色沒有理會他,轉身就進了房裡。
小包子瞅了瞅緊緊關上的房門,又瞅了瞅表情痛苦的郝童,小心翼翼的問道,“郝童哥哥,容國公是誰?”
郝童捂着脖子頗爲委屈的道,“你去問你娘啊。”
小包子訕訕的瞅了瞅初九,初九朝着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容色終究答應跟郝童一起進京,不爲其他,只爲了去退婚。
薄言屁顛屁顛的非要跟着去瞅瞅熱鬧,容色阻止不住,也就由着他了。
進京的路程異常的順利,順利道容色都覺得有些不正常。一進城郝童就興致勃勃的給小包子介紹路邊的好吃的、好玩的,末了還要來一句:改明兒郝童哥哥帶你來吃喝玩樂。
不過幾句話就將小包子收買的服服帖帖,左一個郝童哥哥,右一個郝童哥哥。
自聽到榮國公三個字之後,容色就開始變得心事重重,即便小包子跟
郝童混的很熟,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郝童將容色等人帶進了寧王府,原本以爲在寧王府就能見到寧王,退婚成功。但是容色卻失算了,寧王根本就不在寧王府!
“容夫人,我們家殿下有要事在身,待辦完了事情就立刻趕回來。”郝童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道。想起上一次被掐着脖子質問,至今仍舊是心有餘悸。
“寧王究竟什麼時候才肯見我?”容色的臉色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郝童見狀,不由的往身後退,生怕容色躥起來直接把他給掐死了,“容夫人,您別激動。我們家殿下來口信了,若是容夫人在寧王府住不習慣,便讓小人將容夫人送回容國公府上,待他回來會親自去容國公府上接您。”
一通連哄帶嚇的話讓容色瞬間就閉上了嘴,愣了好久才恨恨的問,“我們的房間在何處?”
“就在北苑,我這就領您過去。”
寧王給容色等人安排的院落非常的寂靜,打掃的也乾淨整潔,所有的擺設都很素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容色的喜好來的,就連院中的杏樹都是容色最爲喜愛的。
“嘖,看來雲隱這小子爲了小容兒真可謂的煞費苦心吶!”薄言言語泛酸,容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薄言只能縮了縮脖子,立即閉上了嘴。
在寧王府中不缺吃、不缺喝,就是悶得發慌。
一連住了六七日,寧王才緩緩歸來。在府中磨了些日子,將容色的怒意都消磨殆盡了,見到寧王卻怎麼也發不起火來。
畢竟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色兒,近日住在府中可還順心?”寧王假模假樣的問道。
容色皮笑肉不笑的回,“殿下好手段,將我騙了來卻又晾着,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
“不懷好意的主意唄。”薄言雙手一攤,在旁煽風點火。
寧王並沒有理會薄言,而是看着容色低聲道,“大婚總是要提前準備的,婚禮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自動手佈置,自然是需要一些時日。”
“誰特麼答應嫁給你了?”容色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
“娘,你罵人。”小包子在旁小聲的提醒,但是都被容色忽略掉了。
“我已去容國公府上提了親,下了聘,也請了日子。”寧王淡淡的道,“婚禮定在七月初八,在此之前色兒是決定住在我府上,還是回容國公府上,都由你來決定。”
容色乾笑了兩聲道,“你以爲這就能壓制得了我?”
寧王緩緩的走上前,伸手勾住容色耳邊的一縷秀髮,低沉的嗓音在容色耳邊迴盪,“這不是壓制,而是我真心實意要娶你爲妻,給祁兒一個名分。”
“你特麼有病吧,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要嫁給你了?”
“你爲我生了祁兒。”
小包子睜着大眼睛,扯着容色的衣袖道,“娘,美人爹爹待我們不錯。”
容色扯過小包子,緊緊的摟在懷中,冷聲道,“這是我的兒子。”
“也是我的。”
“與你無關!”
寧王笑了那麼一笑,隨即湊到容色耳邊低聲道,“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祁兒若不是我的兒子,難道是你自攻自受的產物?”
容色被堵得半天沒有說話,因爲
寧王的手中握着她的生平。她甚至不知道那份資料裡究竟寫了什麼,該寫的不該寫的是不是都被記錄進去。這個時候容色只能將視線投向薄言,薄言聳聳肩,一副看戲的表情。
小包子更是仰着頭,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小的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王去容國公府上提親之後,百姓都知道容國公府上五年前失蹤的嫡長女已回來,再過幾個月便要成爲寧王妃了。
容國公親自來寧王府接人,容色見此見到那位自稱是她父親的中年男子依舊有些不可置信。這便是容國公府的男主人,榮英華,不過四十來歲,真是充滿魅力的時候。
“容色,我與你娘盼着、望着,可算是將你盼回來了。”榮英華滿臉的慈父之愛,而容色卻不自覺的往身後退了幾步,仿若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容國公府上的主母也用帕子壓着眼角,略帶哭腔道,“色兒,爲娘以爲此生此世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可不是盼着、望着再也見不到我這個雜種嗎?現在來惺惺作態,到底是做給誰看!容色心裡一個勁的吐槽着,這麼多年來的苦楚都是拜這兩位所賜,今日竟然上門來接她回府,臉也真是夠大的。
“這可不敢當,您自稱爲娘,可是我卻不記得有您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母親。”容色冷笑着道,“我娘命苦,剩下我沒幾年就死了,我那個沒良心的爹一心念着妾室的好,我孃的屍體還沒有涼透呢,我爹就扶正了小妾。”
主母杜衡被容色的一番話噎的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倒是榮英華冷聲呵斥,“容色,怎麼說話的,這是你的母親!不過幾年沒見,越發的沒大沒小,即便是你往後成了寧王妃……”
“成了寧王妃,色兒愛怎麼說話便怎麼說話,無需顧慮着本王。”寧王在旁道,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補刀,“色兒儘管放心,此生此世,寧王府中只有你這麼一位女主人,斷不會有第二個女人進府。”
即便知道寧王說的並非真話,在此情此景下竟然選擇幫助她,容色還是覺得有些感動的。而這一番話讓容國公大驚失色,連忙道,“殿下……”
“我的女人,我自會教訓。容國公,今日你來是接女兒回家,而不是來接仇人。”
容國公連連頷首,“殿下說的是,只是小女頑劣,可不能任由她胡作非爲。”
“色兒頑不頑劣,我心裡比你清楚。”寧王聲音變得越發的冷了,“我瞧着容國公並非想接女兒回去,那便請回吧。既然容國公無意接受這個女兒,本王便替色兒另尋人家。郝童,送客!”
容國公還想在說些什麼,郝童已經開始攆人了。
容國公帶着夫人無功而返,而容色神色大變。她從未想過還會有跟這羣人再次相見的的時候,當初未婚先孕,是這位當家主母和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將她打得半死,扔出了家門。若不是她是千年後穿越而來的女子,被扔出家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死了。
“對不住,我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狀況。”寧王拍了拍容色的肩膀道,“我……”
容色衝着他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你什麼都不必說了,事已至此,你說什麼都是枉然。”
“色兒……”
“容國公府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活下來的都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