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燁恭恭敬敬的答道。
“起來吧!”君玉凌恢復沉靜。未等燁起身,已然從那小路走去。
燁擦了擦汗,擡首看着遠處的背影。到底是父子,那一瞬他彷彿看到了皇上那張偶然陰沉的臉,與剛纔那個如出一轍。太子在長大,逐漸的成熟,他以後不該再將他當小太子看待。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寧清清百無聊奈的看着上空。憶記昨晚,那一片花海。那舞劍的男子,總是讓她平靜的心內泛起一片漣漪。那纔是喜歡,那纔是感情。對於那個樑葉秋,五年來不過是傾慕。知道錯了,便不再對他有任何感情。
“小姐,樑少爺和他父親來了。吵着老爺要退婚呢。”春兒急急的跑進屋來。
手中的杯盞瞬間落在地上,聲音清脆。寧清清眸光陡寒,玉步生風直直走出院子。朝正廳走去,春兒倒是看得傻眼半晌,她家小姐這樣的表情甚少見到。真的甚少見到!
“寧老爺,當年的婚約乃是賤內定下的。雖然清清難登大雅。但原本我們也不想悔婚,只是……”
寧清清剛走到門外,便聽到一個老者的聲音。無疑,那是樑葉秋的父親。
“只是什麼?”寧嵐風明顯沒有好的脾氣相對。退婚?當初是誰說他家女兒小小年紀樣貌清秀,長大之後定是絕麗佳人。這才定下婚約。而如今竟然要悔婚,當他寧嵐風的女兒是什麼?想要便要,不要便隨意踢開嗎?
“請寧伯父恕罪,二小姐掉落懸崖,被一男子所救。葉秋親自勘察過二小姐出來的那個地方,明明昨夜便可離開那裡回到寺院。卻偏偏與那男子滯留一夜,實在是不得不讓葉秋遐想。”
“啪!”寧嵐風身邊的顫香木所成的桌子頓時粉碎,怒目橫然,“臭小子,敢這樣侮辱老子的女兒。老子今天飛斬了你不可!”
“不過也對,她那裡醜誰會要。寧伯父,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樑葉秋想了想,不假思索的看着寧嵐風。無所畏懼。
“臭小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剁成肉泥。你長得好?我的清清就算是嫁不掉也不會要你這種男人。”寧嵐風頓時惱羞成怒,當真是想將這男人給殺了,方纔解氣。
“那就快將信物給我!”樑葉秋不以爲然,淡淡的瞟了一眼寧嵐風。
“樑葉秋,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
門外,寧清清一身紫藍色的衣裙。步步鏗鏘有力,緩緩朝廳內走去。
“女兒拜見爹爹!”
在外人面前,寧清清即便是再氣。也從來不曾亂了禮數,讓別人笑話。
寧嵐風微微撫額,見寧清清前來這纔好了點。跌坐在凳子上,“清兒,爹爹對不起你。當初就不該答應定下這門婚事,讓這畜生羞辱你。”
“女兒沒事!爹爹爲這種小人生氣實在不值。”寧清清言落,看向樑葉秋,“要信物還不簡單?”她輕笑,至袖中拿出一個盒子,擺放在桌上。
樑葉秋不耐煩的拿起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寧清清。
“怎麼?還不滾莫不是要本小姐親自送上一封修書?”寧清清淡淡言道。
“寧伯父,剛纔多有得罪。葉秋傾慕寧家大小姐寧洛晴已久,葉秋想正式向寧伯父提親,擇日迎娶晴兒!”樑葉秋頓時和氣了很多,若沒有剛纔的辱罵定會以爲這男人有多專情。
寧嵐風怒目橫對,指尖顫抖的指着樑葉秋,“你……不要臉!老夫爲官數載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寧嵐風起身,走到樑葉秋面前,拳頭緊握,目光沉了沉忽然一巴掌扇在樑葉秋的臉上,“滾出寧府!”
出奇了的樑葉秋沒有還手,那俊朗的容顏依舊看着寧嵐風,“伯父,我與晴兒是真心相愛的。何況……”樑葉秋沉吟片刻,才繼續言道,“何況我與晴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什麼?”寧嵐風豁然顎首,本就已然心傷於此事,卻不想再給他來個消息更勁爆的消息。已經有些深陷的目光陡然平靜,猶如一潭死水,“你再說一遍?”
“晴兒已經是我的人了!”樑葉秋心平氣和的說,竟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任何羞愧,“就在四天前的一個晚上!”
“啪!”話未說完,樑葉秋的臉上又被打了一巴掌。踉蹌着退後兩步,怒髮衝冠的寧嵐風轉身,豁然拿起牆上掛着的寶劍。“刷”的一聲脆響,銀光閃閃的寶劍介時暴露出來。
“寧老弟,別衝動,小二的確……”樑葉求的父親見情勢不對,他兒子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比起寧嵐風來說差遠了,此地又是身處寧府。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定是後悔莫及。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刀刃鋒利無比,樑葉秋意識到危險的降臨,眼目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寧伯父,殺了葉秋事小。可你的嫡女從此便沒了夫婿,葉秋權寧伯父好好想想。”
“老夫女兒嫁不掉也絕不嫁給你,殺了你,老夫再將那不要臉的畜生逐出家門。老夫就當從來沒有過這畜生。”寧嵐風鋒銳的目光猙獰無比,即便是殺了這男人讓他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爹爹,昨日就是他將女兒扔下懸崖的。爹爹不必讓這男人髒了你的寶劍,我們找皇上理論去。”寧清清上前阻止寧嵐風。
寧清清的話,無疑讓寧嵐風手中的寶劍頓時掉落在地。看向樑葉秋,搖了搖頭,已經沒了言語。
“寧清清,說話得有證據。昨日我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院內,哪裡有出門半步。又爲何要將你扔下懸崖?”樑葉秋言語風平浪靜,他就不信這女人能拿他怎樣。
樑家在朝中的勢力並不比寧府小,只要沒有證據便一切都是扯淡。昨日的事情也算是做得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看她能怎樣。
“證據自然有,就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去見皇上。”寧清清語言果斷。
“哼,若是你故意誣陷我。又當如何?”樑葉秋淡笑一聲,輕蔑的看着寧清清。
“怎樣都行!”
樑葉秋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袖手轉身離去。樑葉秋的父親也是擦了把冷汗,悄然跟在後面。
再說君玉凌,這麼多年被他老爹逼迫得。終於揚眉吐氣,而此刻又已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心愛之人心無所繫。自然是心情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