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道:“我這次讓你把她抓來的目的就是想由敵人變爲朋友。小理”
張坤一愣,旋即問道:“敵人變爲朋友?這個轉變也忒大了吧?”
敵人和朋友之間的距離就彷彿一道巨大的鴻溝,張坤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怎麼才能夠跳過這道溝去。但是彭文卻有辦法。
憑着前世對於張寧偉和紅玫瑰的瞭解,彭文清晰的記着當日紅玫瑰酒後一句話:“我姐姐是因他而死的,我恨他,我真的想理他而去,遠離他,遠離這個社會,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僻靜地方生活。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爲姐姐臨終前囑託我,只要他不趕我走我堅決不離開他,這也是我違背自己想法堅持這麼多年的原因。”
張寧偉和紅玫瑰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彭文知道的不確切,但是彭文知道,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這道裂痕導致了張寧偉對紅玫瑰產生了猜疑心理,甚至有些事情不願和她商量。
不得不說眼下是個機會,絕佳的機會,挑撥紅玫瑰和張寧偉之間的關係,從而讓他們倆成爲敵對的狀態,一旦如此那紅玫瑰的身份就不是張寧偉的手下,如此一來所謂的敵人就不存在了。如果能在危難關頭幫她一把,成爲朋友也說不定。
“文文,到底要怎麼做?”張坤認真的問道。
彭文想了想,道:“你去演一齣戲。”說着趴在張坤耳邊悄聲嘀咕了幾句。
張坤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問道:“這樣可以嗎?”
彭文自信一笑:“這個真可以。”
“那行,回去後我就按照你說的辦。小理”張坤回答道。
隨後張坤又和彭文聊了一會方纔離開。
紅玫瑰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張寧偉手下的產業都是她一理,可謂商場中的女強人,如果能有這麼一個人幫自己,那麼自己就能省下很多心思。
“這應該是挖牆腳吧?”彭文心中想道。
張坤回到店裡後就睡下了,沒有去找紅玫瑰,待第二天天亮後端着早點纔來到了紅玫瑰所在的屋子。張坤的小弟昨夜已經將紅玫瑰的衣服帶了回來,所以此刻的紅玫瑰並不是昨天晚上那副模樣。
“昨夜睡得好嗎?”張坤把早點放在桌子上,淡笑着說道。
紅玫瑰沒好氣的問道:“你們究竟想把我怎樣?”
張坤臉上帶着一絲猥瑣的笑意,一步步逼近紅玫瑰。
看到張坤臉上的笑容,紅玫瑰不由得緊張起來,試想一男一女在一個屋子裡會發生什麼?紅玫瑰雖然號稱女諸葛,但是在被人關起來對外界事物一點都不瞭解的情況下她依舊想不出什麼對策。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在外人面前再強悍,她也是個女人。
她本能的向後退去,由於過度緊張,紅玫瑰忽略了身後的牀,直接倒退到牀沿一下子躺到牀上,圓潤的雙峰因爲她突然躺倒而波動了一下,看的張坤是心中一蕩。
張坤雙手按在牀上,雙臂中間乃是宛若一個小綿羊一般的紅玫瑰。張坤淡笑着說道:“我很好奇。”
紅玫瑰緊張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四五歲的男人,生怕他做出一些壞事,雖然緊張,但是還是強裝鎮定的小聲問道:“你好奇什麼?”
張坤站起身,臉上恢復了認真的表情,問道:“一個女人混灰社會難道不是一件稀罕事嗎?而且你混得還很好。小理”
紅玫瑰淡笑一聲:“這難道很稀奇嗎?”
張坤聳了聳肩,問道:“這不算稀奇嗎?”
“或許吧!”紅玫瑰嘆息了一聲,問道:“能和我說說你嗎?你是個東北人,爲什麼來到省?而且你這個年紀也做出了很多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只見張坤陷入了回憶中,片刻後站起身來到窗前,緊接着在懷中掏出香菸各自點上,淡淡的講述道:“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來省只是迫不得已罷了。”張坤抽了一口濃煙,旋即緩緩的吐出一個菸圈。
看着張坤如此傷感的模樣,紅玫瑰心中一根弦不由得動了下,好奇的問道:“能和我說說我?”
張坤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彷彿沉入了記憶的長河中,良久才輕聲說道:“我是東北人,家住在農村,因爲家境困難很早就輟學了,我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我們倆輟學後在社會的最底層打了兩年零工。打零工很苦很累,而且又賺不到錢,能維持生存就已經夠不錯了,那時因爲我們哥倆小,沒少挨騙,屢次上當之後我們得到了一個結論,這世道,好人沒有好報,所以我們哥倆發誓,這一輩子不做好人。
我們開始在社會上混。都說混社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但是我們哥倆不怕,因爲混也是一種生活,但是這種生活很艱難,直到我們倆遇到一個人,一個號稱三爺的人。三爺人很好,對我們哥倆很青睞,三爺的情我們記着,發誓要報答三爺。小理那日三爺有難,我們兄弟倆二話不說做了三爺的擋箭牌,我哥因爲被砍十多刀送到醫院後再也沒有醒來,我哥臨終前讓我好好輔佐三爺,只要三爺不趕我走就不讓我離開他。
我遵從我哥的遺願繼續輔佐三爺,奈何三爺對我起了戒心,原因呢?呵呵,後來我才知道,我哥真正的死因就是他殺死的,當日情形太過混亂,三爺不慎將刀子刺進了我哥的胸膛。三爺是怕我會爲我哥復仇纔對我起了防備,但是我並不怪他,因爲這件事不怪他。但是我卻瞧不起他,因爲他不相信我,他心裡一直認爲我會報仇,所以時時提防着我,我對他實心實意忠心耿耿,他卻這樣對我,所以我離開了他。”張坤傷感的回憶着,眼角不經意留下一滴傷心的淚水。
紅玫瑰看着張坤身影,雖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彷彿已經感受到了他周圍空氣中流動着的沉悶的悲傷。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周圍一片靜謐。
“你爲什麼會離開三爺?你哥不是不讓你離開他嗎?”良久紅玫瑰纔打破了沉靜好奇的問道。
張坤無奈一笑,傷感的說道:“我爲什麼要跟隨一個不相信我的人?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殺死我,要麼我會懷疑自己的智商。”張坤說到這裡,聲音變的有一些激動起來。“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工具,我也有感情有感覺,這麼多年了,他居然不信任我。呵呵,相反,就算我哥在地下知道了又能怎樣?如今的三爺已經不是當初的三爺,我沒有必要和一個不相信我的人浪費時間。”
張坤把手中的菸蒂扔到窗外,傻笑一聲:“很久沒和人說這麼多了,別嫌我囉嗦啊!好了,我的事已經說完了,和我說說你吧?”
紅玫瑰笑着搖搖頭,低聲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張坤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先吃飯吧!吃過飯我送你離開。”
紅玫瑰一愣,問道:“送我離開?”
張坤笑着反問道:“你難道不想離開嗎?再者說,我並沒有把你留下來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手下小弟老實一些罷了。”張坤停頓了片刻,壞笑着看着紅玫瑰的身體,淫蕩的說道:“或許我們可以乾點別的。”
紅玫瑰愕然,這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人?有時爲了兄弟能不惜自己的性命,有時正兒八經,有時又吊兒郎當淫蕩無比。一時間紅玫瑰不知如何是好。
張坤拍了拍紅玫瑰的肩膀,淡笑着道:“我不希望和你們成爲敵人,相反我也不怕和你成爲敵人,其它事你看着辦就行了。”說着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張坤剛剛走去門,就見周倉李茂正一臉崇拜的模樣看着自己。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張坤被這種崇拜的眼神看的都快起了雞皮疙瘩。
周倉把張坤拉到一旁,崇拜的說道:“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和她的對話我們都聽到了,你真的很會編故事啊!我發現你可以去寫小說了。”
“嗯嗯嗯,絕對可以去寫小說了,我敢肯定,你寫出的小說絕對會大賣。”李茂點頭說道。
張坤微微一笑,道:“不要崇拜哥。”說着轉身走去。
“爲什麼?”周倉和李茂異口同聲的問道。
張坤淡淡的聲音響起:“嫂子會打你。”
“厄...”兩人暈倒。
在張坤離去後,紅玫瑰不僅無力的做到了牀邊之上,眼角兩行晶瑩的淚水滑過嘴角滴落在手背上。
聽着張坤的經歷,紅玫瑰不僅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紅玫瑰的身世和張坤比起來很相識,自己也是出身貧寒,早起就輟學了,在社會上闖蕩兩年,給飯店刷過碗洗過菜,結果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
兩姐妹爲了賺錢救助在牀的母親依然加入了混社會的行列中,紅玫瑰的父親早期是個耍雜技的,自然會一些防身之術,所以兩姐妹在小的時候就練習了,憑着兩人聰明的頭腦加上靈活的身手很快在道上就有了一些名氣。
沒有人知道她們的本名,知道她們一個叫做白玫瑰,一個叫做紅玫瑰。
終於有一日她們遇到了張寧偉,三人一拍即合成爲了搭檔。因爲長期在一起,張寧偉和白玫瑰產生感情從而走到一起。
張寧偉很想要個兒子,但是白玫瑰卻不想早早的就當母親,但是爲了張寧偉高興她依然懷上了孩子,誰知在生張陽的時候卻因難產而死。
紅玫瑰當時消極了很長時間,因爲她無法接受姐姐離去的消息,但是她並不怪張寧偉,因爲她清楚姐姐心中的想法,即使死也要給心愛的男人留下根。
紅玫瑰那一時段的表現在張寧偉心裡就不僅僅是消極了,而是離去前的徵兆。張寧偉一直多疑,他猜紅玫瑰很有可能離自己而去,也有可能會爲了姐姐復仇,之所以這樣他開始疏遠了和紅玫瑰的關係。
紅玫瑰知道張寧偉的想法,但是又能怎樣?張寧偉天生多疑,如果自己去解釋他肯定又會多想。於是紅玫瑰按照白玫瑰的話違背本心想法堅持了六年之久,直到她得知張坤的身世內心那個六年來一直圍繞她的想法才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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