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瓊急忙到另一房間換下血衣,丁劍則是換上了平時的衣服。王東嶽拿過兩人替換下來的泰裝,匆匆走了。衆人又是打掃又是擦抹,期望着消除地板上的血跡。只是一時半會兒的哪能清理乾淨。衆人正在忙活之際,又一個水手下來送信:“泰國水警已經登船!”
“這怎麼辦?”看着地上那些血跡,喬良不禁慌了神。丁劍伸手把桌子上的短刀抄了起來:“慌什麼?宰了他們……”
“我靠!”喬良那眼瞪得比牛眼還要大。羅強也是大吃一驚:“阿劍!你好大的殺氣呀?”
“殺上癮了?”王東嶽也象剛認識丁劍一般的滿臉驚詫。
“阿劍……”看到丁劍眼睛都紅了,伍瓊也有點擔心。
“都看着我幹什麼?”見到衆人那看見鬼似的表情,丁劍不禁停下腳步。羅強把他拉回椅子上,問道:“阿劍!剛纔你殺了多少人?”
“多少?”丁劍不僅撓撓頭髮:“不記得了……”
羅強和王東嶽交換了個警察的眼神兒,追問道:“大概有多少?”
“大概……這玩意兒上哪裡算去?我這一炮轟下去,誰知道死多少啊!你們現在問這個幹什麼?水警都已經上傳了,難道你們就不怕他們發現這些血跡?”
“因爲這個你就想殺人?”
“羅哥,你怎麼囉嗦起來沒完呀?爲了避免等會兒被動,我還是先下手爲強吧……”丁劍有點不耐煩了。
“阿劍!”伍瓊走了過來,接着說道:“地上的血跡你不用擔心……”
“什麼……”丁劍話未說完,就見幾個水手提着幾隻活雞走了進來。他立刻明白了:“哦……運來你們是想用雞血……”
“對!”對於丁劍的反應能力,伍瓊等人那是由衷的讚歎。不愧是天才啊!這腦袋瓜子,真是一點就透啊!
“噔噔……”隨着雜亂的腳步聲,緬甸籍的船長陪着幾個全副武裝的泰國水警走下船艙。
“這些都是水手?”
“不……”船長連連搖手,隨即在那問話的水晶耳邊說道:“這幾位都是敏登將軍的客人,剛纔那份文件上已經註明了……”
“哦……”那水警無所謂的應付了幾聲,看着地板上那幾只剛被割了喉嚨的活雞,皺着眉頭看向丁劍等人:“你們是華夏人?”
“對!但我是英國國籍……”
“我是加拿大籍……”
“我也是加拿大籍……”
“我是新加坡人,他也是新加坡籍。”伍瓊說着指了指丁劍。
“你們沒有一個華夏籍?”那水警滿面狐疑。
“長官!這是我們的護照……”羅強說着把一摞護照遞向那名水警。
丁劍冷眼看着那幾個水警,心裡卻是暗自納悶兒:我啥時候成新加坡人了?
“長官!這幾位都是敏登將軍很重要的朋友,如果您還有懷疑的話,那就請你給巴鬆將軍……”
“不用了!”那水警擺擺手,把護照還給伍瓊,說道:“我們已經聯繫過巴鬆將軍,你的文件有效。”
“那我們……”船長不着痕跡的把一大綠油油的鈔票放進了水警的口袋。
“收隊!”水警滿意的看看船長,帶着其餘水警離開了船艙。
時間不長,船隻開始緩緩移動,船艙裡的衆人這才鬆了口氣。終於是有驚無險的離開這危險的地方了!
“瓊姐!我什麼時候入了新加坡籍了?”許久之後,直到確定沒有了危險,丁劍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當傭兵的哪一個都有幾本護照,這是爲了我們方便行動……”
“假護照?”
“都是真的。”看到丁劍一頭霧水的傻樣兒,伍瓊撲哧一笑:“騙你的!不過你要是想的話,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姐姐絕對會讓你變成新加坡人……”
“算了吧!我感覺當華夏人很好。”
“阿劍!你剛纔身上殺氣很重,看來你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過你回到華夏以後可不能這樣動不動就殺人,那樣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我明白!”丁劍感激地看看羅強。羅強看向伍瓊:“蠍子!以後阿劍……”
“放心!只要我活着,阿劍就沒有任何問題。”伍瓊說着看向丁劍,目光裡,有着別樣的味道。
“阿劍!回去以後好好幹,如果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就讓蠍子聯繫我們。”王東嶽說着拍拍丁劍的肩膀。喬良忽然揉了揉鼻子:“靠!弄得我鼻子都酸了。阿劍,你喬哥我成殘廢了,以後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可是你真要用得到我。只要一句話,哥哥就算是死也要過去。”
“幹嗎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阿劍可以經常來看我們的嘛……”胡楊不願氣氛過於沉悶,扭臉看向丁劍說:“阿劍,鐵血傭兵,永遠是你的家,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你最親近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願意,鐵血的兄弟姐妹都是你的依靠!”
“隊長!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靠!你小子原來是想忘了我們啊……”喬良說這給了丁劍一拳,臉上帶着笑容,可是眼淚卻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喬哥……”丁劍看着船艙裡的人,眼睛漸漸的溼潤了!
接近半年的共同生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給了他最無私的幫助。無論是羅強還是喬良,他們每一個人都把他們最擅長的東西傳授給了他。如果沒有他們,丁劍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從緬甸回來,更別說給那些冤死的華夏船員報仇了。
共同生活了幾個月,這些人都把丁劍當做了小弟弟,教給他本事的同時,更給予了他親人般的溫暖。離別在即,看着衆人臉上那難離難捨的酸楚,丁劍心裡也有些溼潤了。他沒有說話,只是給了衆人每人一個擁抱。
“經過這幾個月的磨練,我總算有了些保命的本錢。於小飛訓練的那些人,也應該見了成效,應該可以跟山海那九大黑幫正面叫板了吧?”站在甲板上,丁劍遙望着山海的方向,長長吁了口氣:“山海!我回來了!”
山海市夜搖籃迪吧。
音樂喧囂,人海如潮,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中,看不清面貌的男男女女們在舞池之中發泄着青春的躁動。
“草!你麻痹的沒長眼啊!”就在音樂剛剛停歇的時候,一句粗**響在人們耳邊。正要離開舞池的人們頓時四散而開,圍擠在遠處看着舞池裡面的那幾個青年。
“長毛,別他媽嘴裡跟吃了屎似的,老子不就是踩了下你的腳嗎!”一個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手指在耳朵里扣弄着,看着對面的那幾個氣勢洶洶的青年,臉上盡是不屑。
“放你媽的屁!踩了老子的腳那就要賠償。看你這揍性,欠扁了是吧!哥幾個,給他鬆鬆皮子……”長毛不愧是長毛,一甩跟馬尾巴似的頭髮,那牛逼哄哄的模樣,比那小五子還要囂張。他身後的那幾個青年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手指在對方眼前晃來晃去。
“哎呀!還敢跟我們叫板?找死了吧?”小五子一擺手,他身後那幾個人也不含糊,指着對方便是直接問候人家的女性親屬。
二樓上,兩個拎着鐵管的小光頭氣得直哼哼:“麻痹的,有完沒完了?”
“飛哥!咱們就這麼幹忍着?你看……有人走了吧!”另一個小光頭看到很多人出了夜搖籃,不由憤憤的啐了一口。
“你奶奶的,咋呼個屁呀!你以爲老子願意收着窩囊氣啊!這不是老大的交代嗎。忍!我們一定要忍……”
“咱們又不是打不過這幾個傢伙,幹嘛要忍啊?你倆誰也別動,就我自個兒就能把這幾個小子擺平……”
“草!老子也能擺平!”另一個小光頭不服氣的梗起脖子。
於小飛看着躍躍欲試的兩個小弟,心裡也是蠢蠢欲動。說句心裡話,於小飛這段時間過得也是極爲的憋屈。丁劍離開後的這接近半年,於小飛這幫人就沒過過一天舒坦日子。夜搖籃迪吧幾乎是每天都有人來鬧事兒,也不大鬧,不是你踩我腳了就是你碰着我了。於小飛這幫人不管還好,只要是往前一湊合,原本對裡的兩活人都衝他們來了。
打架?別說於小飛不怕,就是原先那些只會裝橫欺負普通人的小光頭也不怕。他們現在可是真正的脫胎換骨了!經過幾個月的魔鬼式訓練,這些人哪一個拉出去也能對付幾個小混混兒。可是丁劍老大臨走交代了,誰也不許還手!你說這還讓人怎麼活?
鬧事兒的多了,迪吧的生意自然一落千丈。若不是王天明打過招呼,於小飛這幫光頭早讓老闆宋小六給攆走了。不過臉色自然就沒有原先那麼好看了,這讓於小飛更覺得窩囊。聽着兩個小光頭在耳朵邊上吹牛,氣得他怒聲罵道:“草!真要動手還用得着你們呀?老子照樣能解決掉。可是他嗎老大不讓還手啊!咱們下去還不是照樣跟以前那樣挨窩囊揍嗎?”
“飛哥!咱們就這麼忍下去?”
“不忍還能咋地?難道你敢違抗老大的安排?”一提到丁劍,於小飛看着小光頭的臉就一沉下來。小光頭連忙擺手:“不……飛哥,我可沒膽子違反老大的規定。我就是想問問老大啥時候回來呀?”
“對呀飛哥,老大啥時候回來啊?”
“我也不知道!唉!忍吧!”看着下面還在推推搡搡的那兩幫子人,於小飛恨恨的跺了下腳。
“老於,你們還不下去管管?你看客人都跑光了。”宋小六愁眉苦臉的湊了過來。於小飛看看已經空蕩蕩的舞池,咬咬牙:“媽的!下去。”
“嗨嗨……於光頭又來了嗨……”於小飛剛剛走下樓梯,那兩幫人果然又同時迎面走來。
“哥幾個給點面子……”
“給你媽面子啊?哥幾個,照打!”於小飛的話沒說完,長毛就罵上了。話音落地,十幾個人就圍了過來。
於小飛往地上一蹲:“奶奶的,來吧!真他媽窩囊啊!老大呀老大!你說你啥時候回來啊!”
“打!我就不信打不跑他們……”長毛嚷着一腳踹了過去,不料一腳下去,於小飛蹲着的身子愣是連動都沒動一下,這下長毛急眼了:“麻痹的,給往死裡打……”說着從身後抽出一根鐵管,衝着於小飛那光禿禿的腦袋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