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剛剛靠到岸邊,一隊荷槍實彈的泰人便衝上了船。商船的船長是敏登給找的緬甸人,也有着緬甸軍方的背景。看到泰人上船,絲毫不懼,迎過去問道:“我們是合法商船,你們軍人有什麼權利臨檢?”
“少廢話!現在我們懷疑你們這艘船窩藏毒品,把你們的人集合到一起,接受我們檢查。”一個佩戴上尉軍銜的傢伙態度蠻橫,說話的時候槍口已經頂在了船長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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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出來……”其餘幾個泰人已經撲到了船艙下面,手裡的槍口隨時移動,指向見到的每一個人。
“不要輕舉妄動!”伍瓊小聲叮囑身邊的丁劍。
“華夏人?”一個士兵看向船艙裡面的胡楊等人問道。
“對!”胡楊點頭承認。
士兵的眼睛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當他看到人羣中的伍瓊時,目光明顯一亮,但是瞬間又很好地掩飾了下去,把槍一揮喊道:“你們都上甲板,我們要搜查這條船。”
“你們憑什麼搜查?”丁劍到底是年輕氣盛,一步跨到了那個泰國士兵面前。
“你……退後!”那士兵大概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慌忙退後兩步,猛地把槍舉起對準了丁劍,嘴裡連聲呵斥:“憑的就是這個……”
“槍麼?”丁劍臉色瞬間變冷,右手習慣性的伸向腰後。可是卻摸了個空,這纔想起自己這些人的武器都被船長收集起來放到了安全的地方。
畢竟這是艘商船,隨時會靠岸進行貿易,若是這些人的槍械被當地警察發現,那肯定會引起很大的麻煩。爲了避免沒必要的是非,胡楊等人對船長也很是配合。
“嗚……”看到丁劍的舉動,那個士兵猛地掏出哨子狂吹。
“壞了……”胡楊暗叫不妙。不等他有所說辭,在其他船艙搜索的泰人一窩蜂般的涌進了這間艙房。
“控制住這個……”先前進來的那個士兵用槍指了指丁劍。兩個士兵隨即撲到了丁劍身邊,他們手裡的槍口一直指在丁劍身上。其餘士兵則是神情冷漠,舉着槍在胡楊等人身上游移不定。
“阿劍……”伍瓊隨手拉住丁劍:“讓他們搜!”
“好!”丁劍咬咬牙。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種情況,軍人都是這麼不講道理的麼?不夠他倒也不擔心,他身上現在寸鐵沒有,根本就不怕什麼檢查。
“蹲下!”兩個士兵齊聲大吼。
丁劍無奈,只好按照士兵的指令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咣!”一隻穿着軍靴的大腳飛起,丁劍毫無防備,頓時被踢倒在地。
“媽的……”丁劍一瞪眼。他可沒在乎對方是什麼軍人不軍人的,他有把握在幾秒鐘內完成奪槍殺人的動作。可惜,他卻在此時看到了伍瓊那不要妄動的示意。只好任由兩隻槍口頂在自己身上,遭受屈辱的搜身。
士兵在丁劍身上並沒有什麼麼收穫,不由回頭看向先前吹哨喊人的的士兵。那士兵惡狠狠的吼道:“這人質疑我們的搜查,還有反抗的意圖……”
“敢質疑我們?”幾個泰人不由大怒,兩隻腳幾乎在同時踢向丁劍。
“你們幹什麼?我們是合法商人,這幾位更是華夏國公民,如果你們侮辱了他們,華夏大使館的人肯定會追究的……”說話的是衝進船艙的緬甸船長。他可是知道面前這幾位都是些什麼人,別看這些泰人凶神惡煞,對待那些真正的商人還行,可是對待這幾位整天和死神打交道的傭兵,那不是誠心找虐嗎?
“華夏國?哼!”那個上尉撇了撇嘴:“他們除了會抗議,還會什麼?那邊那條船也是華夏國的,一整船的人都被裝甲營的洛鬆上校給滅了,華夏國還不是隻會抗議?”
“洛鬆?”被兩隻軍靴踩在頭上的丁劍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
“搜查完了嗎?”那上尉雖然說得囂張,可還是去詢問那些士兵。顯然對於華夏那個泱泱大國,還是很有些畏懼的。
“搜查完畢,沒有毒品。”幾個士兵陸續報告。
“上尉,這個船艙還沒有搜查。”說話的是那個吹哨喊人的士兵。
“開始搜查!”上尉沒有廢話,直接揮手下達命令。
出了兩個士兵用槍指住衆人,其他士兵紛紛拋向各自早就尋好的目標。就連踩着丁劍的那兩個也捨棄丁劍,奔到了胡楊休息的牀鋪。
“阿劍……”伍瓊伸手把丁劍拉了起來。丁劍一言不發的看着那些瘋狂搜查的士兵們,目光中寒光閃爍。
“好多的美金……”一個士兵忽然狂叫一聲。幾個士兵同時奔到他的身邊,看着巷子裡那些美金眼裡直冒星星。
那個上尉眼睛裡閃過一絲貪婪,猛地大聲吼道:“把所有人控制起來,我懷疑這些人有販賣毒品的嫌疑……”
“咔咔……”隨着槍栓拉動的聲音,幾個泰人目光中閃爍着濃濃的殺機。
丁劍目光一瞄,已經盯上了那個離他最近的上尉。胡楊等人那裡不知道這夥泰人起了殺人劫財的念頭,也各自找到了目標……
船艙裡頓時一片緊張,壓抑的氣氛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等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緬甸籍的船長突然大喝,隨後舉起一張紙說道:“上尉,我們敏登將軍可是和你們的巴鬆將軍是好朋友……”
“你說什麼?”那個上尉勃然變色,看着緬甸船長手裡的紙,目光中盡是掙扎。猶豫了片刻,那個上尉還是揮手製止了手下士兵,在船長手裡接過那張紙。
“呼……”船長鬆了口氣,趕忙對着胡楊等人打手勢。
在這上尉的動作中,胡楊等人都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不由都暗暗鬆了口氣。只有丁劍仍是渾身緊繃,渾身的殺氣剋制不住的噌噌冒起,竟然離他最近的那個上尉不由自主得連連後退。
“你是華夏軍人?”上尉目光驚疑不定的看着丁劍。可是丁劍那稚嫩的過分的臉孔卻讓他下意識地搖搖頭。
丁劍沒有回答,人已經被伍瓊給拉到了身後。上尉看到伍瓊,目光中再次閃過貪婪,但是那貪婪也只是瞬間閃過。他把那張紙又還給船長,說道:“你們可以上岸交易。但是我要警告你們,不要有任何不利於我國安全的舉動……”
“是……我們絕對會遵守貴國的法律……”緬甸船長自然連聲應諾。
“收隊!”尚未最後又看了眼那個裝着美金的箱子,順便又在伍瓊那凹凸別緻的身體上掃了一眼,這才揮手下令。
“終於走了!”把那些軍人送上岸,緬甸船長快步走下船艙。他知道這些人在敏登將軍心目中的重要性,生怕會出半點閃失。
“奧佳船長,爲什麼你不在一開始就把敏登的信給那上尉看?”伍瓊的疑問是胡楊等人心裡共同的疑惑。
“這是將軍親口說的,如果不到逼不得已,不能把信拿出來。”奧佳神色有些尷尬。伍瓊疑惑的問到:“難道敏登和那個巴鬆有什麼特殊的約定?”
“也許吧!”胡楊也在猜測敏登和巴鬆之間肯定有着不願被人知道的事,不過這就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問題了。她微笑着對衆人說道:“危機已經過去,大家各自休息去吧。”
“隊長,我想上岸去轉轉……”
“阿劍,你想幹什麼?”胡楊嚴肅的接着說道:“阿劍,這裡不是普通的地方,你不要衝動啊!”
“隊長!我只是想出去玩玩而已,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丁劍的樣子很是無辜。可是胡楊那裡肯信,只是有不好直接拒絕。丁劍再怎麼說還是個孩子,想上岸玩也是正常的。他對羅強說道:“老羅,你……”
“隊長!我陪阿劍去吧。”伍瓊突然站了出來。
“那……好吧!”胡楊當然知道伍瓊什麼想法,只好答應了。
“阿劍!儘量小心。”羅強再把丁劍和伍瓊送上甲板的時候,小聲叮囑道。丁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步踏上河岸。
“蠍子,阿劍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放心!”伍瓊擺擺手,緊跟在丁劍身後也踏上河岸。
“老羅,阿劍要幹什麼?”王東嶽和喬良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正在向河岸上搬運物品的工人們,小聲問羅強。
“你們猜不到?”羅強玩味的看着王東嶽喬良。
“是不敢確定。”王東嶽瞅着已經不見丁劍伍瓊蹤影的河岸,接着說道:“他是想爲自己出口氣呢,還是想爲那艘福遠號的人報仇呢?”
“我看阿劍八成是爲那艘福遠號死去的人報仇。”喬良說的很是肯定:“我剛纔看到阿劍聽到那個上尉提到洛鬆的時候,那目光就跟餓狼似的……”
“我還是不明白。阿劍又不認識那些人,難道就因爲那個婆娘給了他糉子嗎?至於要冒這麼大的險嗎?”王東嶽還是懷疑。羅強笑着搖搖頭:“老王,你還是不瞭解阿劍呀!也許,在他心裡,華夏人都是他的家人吧!”
“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算了吧!如果阿劍想讓我們幫忙,他早就開口了。也許他並不想連累我們吧!這小子……年紀這麼小,心思卻總讓人猜不透!”羅強說着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