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看到丁劍已經失去理智,秦小柔悲鳴一聲撲了過去,抱住丁劍持槍的胳膊喊道:“小劍,我求求你了,不能殺人的啊……”
“小劍,如果你想報仇,我可以爲你把這些人全殺了,但卻不是現在,也不是用這種方法。”伍瓊也走到了丁劍的身邊,她沒有表現出秦小柔那般的激動,反而很是冷靜的接着說道:“伯父伯母還有你的大哥嫂子侄子都在這裡,你的爲他們想想……”
“哥哥嫂子侄子……”伍瓊這番話立刻擊中了丁劍的軟肋,狂暴的情緒瞬間冷靜下來。看到那邊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上的楊紅蓮,右手無力地垂落下去。那支衝鋒槍也脫手掉落在地面上,發出噹的一聲脆響。
“把他也放開吧!”伍瓊指了指還被丁劍踩在腳下的蘇隊長,順手把丁劍手裡的短刀接了過去。
蘇隊長一旦恢復自由,立刻從地上一躍而起,順帶着抓起那支衝鋒槍頂在丁劍胸口,嘴裡大聲喝道:“不許動!”
“把你槍口拿開。”丁劍冷冷的掃了一眼蘇隊長,輕蔑的伸手撥開了槍口。蘇隊長一愣,可是卻下意識的把槍口垂到了地面。
“把亞楠他們保護好!保護好我的家人。”清醒過來的丁劍已經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輕聲又對伍瓊說道:“如果她們再受到欺負,我即便是死,也會心有遺憾無法閉眼。”
“放心吧!你不會就這麼容易死掉的……”伍瓊輕輕觸摸着丁劍的臉龐,溫柔的目光注視着丁劍的眼睛:“你放心,如果有人敢再欺負我們的家人,我會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部殺掉……”
“撲通!”剛剛爬起來的薛永年忽然又坐到了地上。伍瓊輕輕回首,撇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會開玩笑,記住,你如果再敢針對他,我就把你們的家人全殺了……”
“你……”蘇隊長眉頭一皺。伍瓊卻是淡淡的一笑,看着他輕言慢語的說道:“你們也一樣,如果你們敢動他一手指頭,我發誓,一定會殺了你們的全家……”
“你威脅我?”蘇隊長神色漸冷。
“呵呵……”伍瓊輕輕一笑:“如果你這麼認爲的話,大可以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然後把我也抓起來。但是!你有什麼理由抓我?”說完,她再也不看蘇隊長半眼,拉着秦小柔退到了一邊。
“小劍……”秦小柔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蘇隊長,你聽到了,那女人剛纔威脅我的,你也要把他抓起來啊,要不……”薛永年看到丁劍已經被特警重新用槍逼住,立刻來了精神:“讓我自己處理也好……”
“你處理?”蘇隊長愣了。薛永年急忙說道:“對!我讓老孔把她們全抓起來……”
“然後呢?”蘇隊長突然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薛永年被問住了,愣片刻纔回答道:“把她們……送交刑警隊……”
“呵呵……”蘇隊長忽然笑了:“薛書記,這句話你自己相信嗎?剛纔你說這些人手裡持有槍械,我纔會那麼如臨大敵,可是我爲什麼沒有發現他們持有任何槍械?”
“是……”薛永年扭臉看到了黃永福,立即說道:“是他說這些人搶去了老孔的手槍……”
“過去!”一聲嬌喝過後,孔德勝被一個少女推到了蘇隊長面前。那少女喝道:“我們搶過你的槍嗎?”
“沒……沒有!”孔德勝臉上掌印猶在,即便是薛永年就在面前,那個丁劍也被特警給控制住了,也許以後會在監獄裡呆一輩子,但是孔德勝還是不敢隨意說話。因爲被抓的只是丁劍一個,還有這麼多的半大孩子在外邊呢?響起這些半大孩子下手的狠辣,孔德勝都快哭了。這哪是半大孩子啊,根本就是一夥經過訓練的黑社會……不,應該是亡命徒纔對!
“你的槍呢?”蘇隊長陰沉着臉問道。孔德勝趕忙在槍套裡掏出老高的那把五四式手槍,誠惶誠恐的遞給了蘇隊長。
“哦!你什麼警銜?在派出所擔任什麼職務?可符合持有槍支的條件?”蘇隊長問的很慢,可是孔德勝卻聽得越來越是心慌,額頭上的汗水順着她的胖臉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蘇隊長!”薛永年忽然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是我批准他帶槍去的,因爲那裡有個要故意殺人的罪犯。”
“哦!我會向上面如實彙報的。至於你有沒有批准的權限,那就不是我所關心的了。還有,這把槍作爲物證,我先帶走了。”蘇隊長說完把手槍遞給身邊一個特警。
“蘇隊長!”已經被戴上手銬的丁劍忽然喊了一聲。蘇隊長扭過頭去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想問那幾位檢察官句話,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蘇隊長說着一擺手,兩個特警押着丁劍向那位張東軍檢察官走去。
“你想幹什麼?”看着走到面前的丁劍,張東軍滿懷戒意的問道。丁劍忽然對着身後擺擺手,立刻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把手裡一個文件袋交到了丁劍手裡,等丁劍接過去,又飛快地退了回去。
遠處的蘇隊長臉上的肌肉忽然輕輕跳動了幾下,在這個少女快而無聲的動作中,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忌憚。就算是自己這些手下,想做到這種輕如狸貓般的動作,那也是比較困難的,可是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女做起來卻是那麼的輕鬆。這個現象不能不讓蘇隊長產生聯想,再加上嚮導伍瓊那輕描淡寫的威脅,蘇隊長看向丁劍的目光裡開始複雜起來。
“這裡面有些東西,或許會讓你們大吃一驚……”丁劍淡淡的說着,把手裡的文件袋遞到了張東軍手裡。
“這裡面是什麼?”張東軍疑惑不解地看着丁劍。
“拆開看看不就清楚了。”丁劍很輕鬆的笑了笑,隨後轉身向回走去。兩個特警神情緊張的跟在他的身後。丁劍又來到蘇隊長面前:“蘇隊長,既然我已經歸案,那麼我的哥哥是不是應該是放了?”
“你的歸案與你哥哥有關係嗎?”
“廢話!”丁劍有些憤怒了:“如果不是因爲我,我的哥哥會被關在這個派出所接近一年嗎?”
“對不起,這不歸我負責,但是我回去後會向上級彙報……”
“這是……”遠處忽然出來一聲驚呼,說了半截話的蘇隊長聞聲望去,只見捏着幾張紙的張東軍渾身顫抖,面色慘白。就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觀看的薛永年也是同樣一副見到鬼的模樣。
“怎麼回事?”蘇隊長剛想走過去看看。突然看到薛永年猛地在張東軍手裡奪過那幾張紙,幾把撕了個粉碎,或許還感到不解恨,竟然在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把那些碎紙片一把火化作了灰燼。
“薛書記,你這……”張東軍被薛永年的動作給驚得目瞪口呆。
“污衊!這上面寫的全是污衊……”薛永年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張東軍諾諾的說道:“那……那這些呢……”說着話,他又從文件袋裡摸出一盒磁帶來。
“這當然也是誣陷……”薛永年一把搶過磁帶,扔在地上便是一陣的亂跺,知道把那磁帶跺的看不出模樣來,這纔出了口氣。
“這照片……”張東軍話未說完,那個文件袋已經被薛永年劈手奪去,然後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這才拍着手罵道:“媽的!這全都是污衊……”
“薛永年!既然是污衊,那你爲什麼這麼急着銷燬?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不是污衊可不是你說說就算的。知道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嗎?欲蓋彌彰?哈哈……”坐在車裡的劉洪昌突然發出一聲暢快的大笑。
“劉洪昌!你少得意,我說污衊這就是污衊,我就是把這些東西銷燬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薛永年也似乎神志不清了,指着劉洪昌大吼大叫,哪裡還有半點鎮黨委書記的官威。
“我當然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劉洪昌看看遠處一臉無所謂的丁劍,接着說道:“你以爲把這些東西銷燬你就可以安心了?你就不怕這是副本……”
“啊?”薛永年身子一抖,猛地扭臉看向丁劍。
“蠢吶!”丁劍嘆息了一聲,對着張東軍冷笑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你們兩個是一夥的,連個戲也演不好,我真懷疑你平時是怎麼工作的?沒看出那些都是複印件啊!”
“複印件?”張東軍和薛永年同時驚叫。他們這時纔想起剛纔那些按着手印的證詞都不是手寫的……
“小子,趕快把那些東西交出來……”薛永年噌的一下就竄到了丁劍面前,伸着雙手就象要飯的乞丐。
“傻逼!”丁劍輕蔑的看了眼薛永年:“你他嗎就是頭豬,不對!說你是豬都明顯是在侮辱豬的智商……”
“放你嗎的皮!”急怒攻心之下,薛永年一巴掌輪了起來。可是手腕卻突然被蘇隊長抓住了:“薛書記,現在嫌犯已經被逮捕,你沒有權力打人。”
“蘇倫,你敢攔我?”薛永年似乎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丁劍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這就是地地道道的傻逼!”
“薛書記,上面交給我協助你抓捕嫌犯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蘇隊長說完一揮手:“收隊!”
“小劍……”看着丁劍被押上警車,秦小柔痛苦的喊了一聲。
“柔柔姐,你別擔心,我不會讓劍哥有事的……”高亞楠擦着嘴角的血跡走了過來。
“老高!”呆立半晌的薛永年突然一聲怒吼,接着又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改口喊道:“老孔!趕緊把這夥人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