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吳雙沒管那兩處血煞池就回來了,葛長風連連嘆氣。
他第一次對吳雙厲聲罵道:“雙兒,你怎麼能如此糊塗?就算這件事與我們無關,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應該把它們完全解決掉啊!你竟然把它們丟給普通的武者去解決?你這不是害了他們嗎?你可知道,一旦血煞池無主,池中三氣就有可能會引起瘟疫啊?就算一時半會的瘟疫起不來,接近它們的人還是會中毒啊!”
葛長風教導吳雙十餘年,一直對這個小徒弟和顏悅色。但今天,他實在是生氣了。
他一直以爲小徒弟是最細心、最周全的,沒想到,今天吳雙竟也能做出這等甩手掌櫃的事來!
葛長風罵完吳雙,又對賀顯罵道:“雙兒還小,有些事想不周全,你這做師兄的也想不到嗎?雙兒去救人了,你就這樣看完熱鬧、拍拍屁股回來了?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和你沒關係啊?你既然入了這一行,就得守天道!你們親眼目睹到有可能禍害人間的惡事竟然不管,在天道上,你們就是罪人了,懂不懂?你快給我滾回去守住一個池子!”
“……”賀顯張張嘴,被罵得啞口無言並無地自容。
看完熱鬧就拍拍屁投回來了……這件事真是被葛長風形容得形象至極!
可不是嗎?當時他就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去瞧池子的。然後,看完熱鬧了,小師妹和陸師弟都去救人了,他就覺得沒他啥事了,於是就自己回來了……
要說他冷血,他倒也不是冷血的人,他只是沒那麼偉大,他完全沒想到要守護別人而已。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要拔高到“守護人類”的高度,賀顯和吳雙,以及陸衡等人,都是心急救治陶然,然後就忘了血煞池處理起來有多麻煩。
解決血煞池,可不是簡單的把它們填土埋上就行的。
如果真要完善的解決血煞池的隱患,首先要化解掉池裡的陰煞兩氣才行!
化解完池裡的陰煞兩氣後,還要對着池子做一場除怨的法事,把池中血水裡的怨氣都平息掉,然後才能真正把池裡的血水放幹。最後,所有的陰氣、煞氣和血怨都沒了,這才能填土掩埋。
而埋進池裡的泥土,也不能是普通的土,必須是經過陽氣加持或正氣加持的土,這樣才能真正的震住血煞池曾經的陰氣!
這一系列的處理過程,吳雙和賀顯作爲葛長風的親傳弟子,自然都是知道的,只是當時那情況,他們都忘了去提醒。如果四紅堂的人與望仙門息息相關的話,或許他們就能想起來好好守護了。可不相干的人,誰會爲他們考慮那麼多呢?
葛長風罵完了賀顯,又把袁鬆也罵了一通。
“鬆兒,在得知陶然失蹤有危險的時候,爲什麼不是你去救人?爲什麼總要讓雙兒出去?陶然是你的弟子,爲什麼你對他的危險無動於衷?你是對陶然毫不關心呢?還是對雙兒太過依賴了?你可知道雙兒對望仙門有多重要?哪有凡事都掌門出馬的?如果雙兒今天受傷,那以後的望仙門怎麼辦?你能帶領衆弟子走向繁榮昌盛嗎?”
“師父,我……”袁鬆也被罵得滿臉通紅。
葛長風罵得不錯,自從他被吳雙救了之後,在吳雙面前,他雖然是大師兄,卻事事都產生了依賴的心理。尤其是吳雙成爲望仙門的新掌門後,他就更加事事聽從吳雙的了。
他這樣服從新掌門,從門派管理上來說是好的。但他們所有人凡出事了,都依仗吳雙出馬,這實在不是好現象!
現在望仙門是事務不多的,萬一以後望仙門的事情多了,難道他們要把吳雙累死嗎?
而葛長風最後罵的那一句纔是最厲害的!如果吳雙出什麼事了,他能帶領望仙門走向發揚光大嗎?很顯然,對比吳雙,他是做不到的,誰讓他的學識和修爲都不及吳雙呢?
不過,葛長風罵他不關心陶然,卻是冤枉了他。
其實在知道陶然失蹤時,他也很擔心的,只是吳雙和陸衡先說了要去救人,於是他就“懶惰”的沒有行動了……
袁鬆羞愧的低頭道:“師父,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不會再讓小師妹輕易涉險了……不過,然兒失蹤時,我和誠義也很擔心的,只是我太依賴小師妹和陸師弟和實力了,就守在家中等待了……弟子慚愧,以後一定會對然兒多加關心的。”
“哼,你如果真的關心陶然,就要記到心裡去!現在,你滾去守另外一個血池吧!你和顯兒一人一處,要爭取儘快化解了池中的陰煞!”
葛長風罵完了袁鬆,又把炮口轟向了牀上的陶然。
“然兒,是不是這兩年我沒管你,你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你倒是能耐嘛,居然孤身一人去闖人家的堂口?就算四紅堂失禮在前,你也不能一個人就大搖大擺的過去啊!你以爲這是在內地嗎?你以爲人人都賣望仙門的面子嗎?就算是在內地,你孤身去闖人家的堂口,又能落什麼好結果?現在你蠱毒纏身,可知道厲害了?”
“……”陶然同樣被罵得不敢吭聲。
其實從被苗青梨抓住的那一刻起,陶然就後悔自己的驕傲自大啦!可現在,他敢說話麼?
“哼!一個個全都不省心!”葛長風自從步入百歲以後,對人一直都是很溫和的,今天實在是氣狠了,這纔會把親近的弟子都罵了!
若不是因爲陸衡不屬於望仙門,他還想狠狠再罵陸衡一頓呢!
今天的這件事實在是太危險了,不論是五毒陣還是那邪惡的玉葫蘆,都極有可能會傷到吳雙的,陸衡怎麼能把那麼危險的情況丟給吳雙一個人面對呢?
葛長風冷冷瞪了陸衡一眼,看在吳雙投來的求饒眼神上,到底沒開罵,但冷落是免不了的了。
“行了,鬆兒和顯兒去辦事吧!雙兒和陸衡留下來,我要教你們怎麼解決掉這個兇葫蘆!”
葛長風連罵了幾人,也有點累了,這才坐近封靈陣旁觀察起那隻玉葫蘆。
袁鬆和賀顯雖然都對那玉葫蘆很好奇,但師父已經分派任務了,他們哪敢再停留?連忙各自挑選弟子出門了。
待他們都離開後,室內就只剩下葛長風、吳雙、陸衡和陶然了。
陶然是躺在牀上不能動的,暫時也幫不上忙,那就只能指望吳雙和陸衡了。
葛長風看了看吳雙和陸衡的樣子,忍不住暗暗嘆口氣——這兩個孩子今晚各自惡戰了一場,但現在都像沒事人一樣了。可見,他們恢復快、功力深,這也難怪人人都要依賴他們了。
“雙兒,陸衡,你們可仔細看過這隻葫蘆上的篆文?其實要毀滅這隻葫蘆,其方法就在篆文上啊!”
默默嘆息了一會後,葛長風指向葫蘆上的文字對吳雙兩人說道:“‘長生源’這個名字,其實並不是長生之意,得到葫蘆的那人,純粹是理解錯了啊!這隻葫蘆,其實真是一件很好的法寶,只可惜,有人用錯了它,就毀了它……”
“師父,長生源不是長生之意?那是什麼意思?”吳雙驚訝不已,自從拿到這隻葫蘆,她就以爲是兇器了呢,沒想到,它真是個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