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快起來,我做晚輩的哪裡能承受得起這樣大的禮數!”林白見狀急忙起身,伸手將何鴻焱從地上挽起。
開什麼玩笑,就算林白再託大,也不敢讓一代賭王跪在自己面前相求,且不說這位老人家的權勢,單是他這些年嚴守澳門博彩界,整頓秩序,讓澳門博彩業越來越發達,甚至能夠使澳門成爲世界第一大賭城,爲澳門同胞爭取到的福祉,就足夠讓林白對其生敬。
“林老弟你這話的意思是能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何鴻焱驚惶不定的望着林白,道。
林白聞言沉默!事實上在剛纔推算完何遒光的命理後,林白就發現在何遒光的身上,似乎受到了某種外力因素的控制,一種像是奇門術法,又像是天道的限制。這種限制雖然不會讓何遒光喪命,但卻是讓他運道盡失,何老賭王百年後,惶惶如喪家之犬,委實殘酷。
所謂乞丐命,其實並不是說一定要做乞丐,而是命局之中沒有官星、財星、妻星、子星,這些對人而言極爲重要的星局都被他的命理克得落花流水,也就是說他這一生裡,除了他自己之外什麼都沒有。說得通俗點,就是鈔票事業感情一概沒有,只有爛命一條!
如果說何遒光出現這種狀況是人爲的,那這種使人只有爛命一條的法子,未免也太歹毒了!試想一下,如何遒光這種富家子弟,若是在何鴻焱百年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家業敗落,對他而言該是一個怎樣之大的打擊,又該被多少人所恥笑。
可若是因爲天道衍化,出現這種情況只是巧合的話,那也未免太巧了些。
而且眼前的這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林白都覺得自己不會有太好的方法去應對。雖然他能夠抽取葡京賭場百鳥脫運風水局匯聚的運勢爲自己所用,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修習相術,而且還有河圖洛書這等天下第一法器庇護的作用。
河圖洛書事關天相派傳承,林白自然不會割愛;而讓何鴻焱家中這些兒女修習相術,說起來簡單,但是想達到林白這種程度何其艱難,而且何遒光是老幺都已將近三十,以他們這些人的年齡,再來修習相術,已是爲時已晚,根本沒有學成的可能。
這兩者皆無法起到效果,想要扭轉局勢,就只有另外一個法子,那就是逆天改運!可是何家這麼多兒女,若是逆天改運,天道反噬之威又該何其恐怖,饒是林白,恐怕都經受不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萬中無一的命理居然如扎堆般出現在何家,這件事情怎麼看就怎麼叫人覺得邪門,林白覺得事情的背後恐怕不是天道這麼簡單,而是有人在悉心佈置。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和何鴻焱有着這樣深的?深的仇怨,要做這種讓一家老少變成乞丐命的喪心病狂、天怒人怨之事!
“實在不好意思,何老,這件事情,我也沒什麼法子!”林白沉吟良久後,緩緩道。
“林先生,你是不是還在爲遒光的事情生氣,只要您肯幫忙,怎麼懲罰他都行!”何鴻焱咬緊牙關,沉聲道:“或者我給您錢,我可以給你十億港元,不,兩百億港元!再把我旗下集團在澳門博彩界的股份分你三成,只要你肯幫忙,不夠的話我們再商量。”
“何老,這些不是錢的事情,而是我真的力有不逮!”林白聞言微微咋舌,兩百億港元,再加上何氏集團的三成股份,簡直比搖錢樹還來得嚇人。縱然林白並不缺錢,但聽到這數字也難免有些意動,但此事詭異,他着實無力妥善解決。
何鴻焱嘴脣翕動不止,良久之後,重又向林白追問道:“林老弟,真的沒有辦法麼?你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能替我解決這個隱患的!只要誰能替我解決這些事情,別說是家產,就算是讓我現在死了,我也絕對不會有一句怨言!”
林白緩緩搖頭,此種情況罕見至極,他也沒有任何解決的把握,更不用說是其他人。不過在林白看來,也許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解決這事情,就是他在出租車上長談的那個壽衣老人,不過那人來歷神秘,自從那日之後,便杳杳無蹤,卻叫人何從找起。
何鴻焱頹然靠在椅子上,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突然變得無比疲憊,疲憊的想要將這一切全部放下,似乎世間的一切對他都沒了意義。在博彩業中,他是縱橫捭闔,叱吒風雲的一代賭王,哪怕是輕輕跺腳,就能引起澳門博彩業的地動山搖。
但是遇到如今這樣的事情,他努力積攢的家業最後都要在兒女手中敗落成空,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華夏父母皆是相同,拼命經營都是爲了兒女以後的幸福。何老賭王身份雖然尊崇,但心思也如出一轍,若是兒女無法承受經營的一切,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何遒光臉色更是如死灰一般,他實在沒想到何鴻焱所做的這一切居然都是爲了他,還有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虧他昨夜還覺得何老賭王偏心,憤恨之下,去找那些西貢仔,讓那些人出面教訓林白,險些釀成大禍。
“何老,雖然我無法逆轉何公子他們的命理,但是我想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出些端倪。能夠解決最好,如果不能解決的話,還請何老不要怪罪我!”看着何鴻焱頹喪的模樣,林白着實有些於心不忍,他如今也是爲人父母,自然能懂何鴻焱的心情。
“那一切就拜託給林老弟了!”何鴻焱作勢又要下跪,被林白挽起之後,鄭重無比道:“我不求林老弟你做那種逆天的事情,哪怕只要能讓我家裡的這些兒女像普通人一樣過活,便已足夠。只要林老弟你能做到這一點兒,我便給你百億港元的酬金!”
何鴻焱話如斬釘截鐵,不帶半分拖沓,看向林白的雙眼更是充滿了希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