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聲聲巨響,震撼天地,如戰鼓在擂動,叫人神魂震顫。(?)
那浩瀚的黃泉氣流,如今在這狂暴的火勢變動下,已是盡數被掀飛。那原本通透無暇的飛劍,如今仿若是變成了一蓬烈火形成的生靈般,正在不斷的朝外釋放出五彩神輝,每一道神輝的飛起,都如激射的利箭,直接將黃泉氣息洞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會這樣?黃泉老祖的面色已是難看到了極致。他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事態會走到眼下這一步。
要知道,他凝練出的黃泉氣息,擁有着極爲強勁的腐蝕之力,按照常理而言,林白的飛劍,被黃泉氣息悉數包裹,本該是直接被黃泉腐蝕一空纔對。
但如今這局勢卻是徹底反過來了,林白的飛劍,非但不畏懼黃泉的腐蝕之力,反倒是釋放出更恐怖的神威,可以將黃泉直接洞穿。而且他能夠感受得到,順着飛劍釋放出的五彩神輝間,更是夾雜着一股叫神魂都爲之顫慄的氣機。
似乎只要沾染到這氣機一分一毫,神魂就會被神輝灼燒成灰燼,消散於塵世間。
最重要的還不止這些,在神輝彌散開來後,他從其中更是感悟到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生與死的轉換氣機,就像是真有輪迴之力,正在神輝中蔓延一樣。
輪迴是什麼,那是死亡與新生,是死亡與新生的力量。而他的黃泉秘術,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是歸屬於這種輪迴之力中的一種。
他心中再不敢對林白有任何的輕視之感。不僅如此,甚至他都開始想要從此地逃離,只覺得死亡的危機,正在不斷的靠近自己,要把自己的生命剝奪。
雖然他心中已是生出退卻之心,可是整個人卻是已被飛劍的鋒銳氣息完全鎖定,在那恐怖的威壓之下,他的身軀根本無法挪動分毫,只能看着刺目的神輝一點點的逼近,讓自己的肌膚一點點的發寒,耳畔幾乎都夠聽到死亡逼近的腳步聲。
“慶幸吧,你將是亡故在輪迴下的第一人!”而就在此時,林白緩緩朝前邁出一步,雙眼之中閃爍着逼人的神芒,就如同刀子般犀利,目光所及,頓時叫黃泉老祖不寒而慄。熱門
逃!要趕快從此處逃離,再不能停頓分毫,否則的話,小命一定會被交代在這裡!望着林白的雙眼,黃泉老祖的內心已是忐忑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再沒有敢於林白爭鋒的念頭,只想着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更快的從此地逃離。
無論他如何掙扎,卻是根本改變不了眼前的局勢分毫。在飛劍的氣息鎖定下,他的腳步無法挪動分毫,他的神魂就如是在承受着鍼砭之痛般,苦不堪言。
“你不能殺我!我是靈泉宗的人,你殺了我,就是要與靈泉宗爲敵,從此之後,你將在隱世寸步難行!”驚懼之下,望着傲然挺立的林白,黃泉老祖驚慌失措的顫聲道。
在這一刻,除卻以靈泉宗的威勢,來壓迫林白之外,他再找不到任何的辦法。
“你不是靈泉宗亡故在我手下的第一人……”林白聞言,略一錯愕,而後仰頭大大笑出聲,聲音森寒道:“我殺了靈泉宗那麼多人,如今還不是出現在了隱世之中,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寸步難行嗎?你放心,你不會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後一人,還會有人來陪你的!”
對,自己怎麼忘了,此前林白已是誅殺了江流等靈泉宗門人,他和靈泉宗的仇怨,本就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既然他能殺了那些人,又有什麼不敢殺自己的?聞得此言,黃泉老祖心中突然充滿了絕望,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狂妄是那樣的可笑。
但凡是人,都有狂妄的資格,但這種狂妄,卻是要分對象。在合適的人面前狂妄,只會顯示出你的強大;但如黃泉老祖這般,在實力比他強大出千百倍的林白麪前狂妄,這種狂妄,非但不會顯示出他的強大,反倒是會把他顯得更加渺小,顯得更加愚蠢和無知。
就在林白話音落下的瞬間,釋放出萬丈神輝的飛劍,突然有陣陣清越之聲驟然爆發,一聲聲凜冽如龍吟,帶着一股難以名狀的肅殺氣機,倏然化作一道流光,向黃泉老祖捲去。
嗤!劍光倏然劃過,就如一陣無情的秋風,驟然從黃泉老祖的脖頸間掃過。根本來不及反應,黃泉老祖便覺得,順着自己的脖頸處,突然有一陣冰冷的涼意掃過。
緊接着,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毫無徵兆的突然迎來夢寐以求的,生命的第二次發育一樣,身體正在無限的拔高,高到可以足以叫他俯視世間的所有人。
但就在他正在爲這個發現感到欣喜若狂之際,他雙眼看到的最後一幕,卻是告訴他,順着他的脖頸往下,如今已是根本沒有任何軀體連接,只有一無所有的空氣。
原來不是自己長高了,是頭被飛劍斬斷,飛起來了。到頭來,原來終究不過是黃粱一夢!在生命的最後一瞬,黃泉老祖的嘴角突然有苦澀笑意露出,而後閉上了雙眼,將他此生所能感知到的最後畫面,盡數摒絕與視線之外。
師叔敗了,而且還落了個身首異處的殘酷下場!眼望着黃泉老祖頭顱高高飛起,血濺三尺的殘酷畫面,那靈泉宗的年輕門人,只覺得一股股熱意正在順着雙腿之間,不斷的往下流淌,冷汗順着脊椎骨,混着那股熱流,直接流到了鞋底。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的雙膝直接軟倒,趴伏在地,痛哭流涕的向着林白叩首連連,顫聲道:“只要你能留我一命,我願意自此就跟靈泉宗劃清界限。從今以後,再不敢露面,就算給前輩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給我做牛做馬……”林白厭惡的向着跪倒在地的年輕人掃了眼後,擡手掩住了鼻子,儘可能的不去呼吸順着年輕人身體散發出的那種腥臊味道,而後淡淡道:“就算是牛馬,也還有駑駕的能力,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麼?”
“只要前輩您能饒了我,我可以給前輩做靈泉宗的內應,只要靈泉宗稍有風吹草動,我就會第一時間的告知前輩;我還可以把我知道的有關此處的一切,都盡數告訴前輩。”年輕人聽到林白這話,頭磕得更是如栽蔥般,連正眼都不敢看林白一下。
“內應,恐怕只要我放你回靈泉宗,你就會把答應我的這些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吧!”林白聞言頓時冷笑出聲,淡淡的嘲諷了一句後,旋即接着道;“不過你的第二個請求,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只要你的回答能夠叫我滿意,也許我可以考慮留不留你的小命。”
“前輩儘管發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聽到林白前半段話的時候,這年輕人只覺得就像是掉進了冰窖,全身上下森寒一片,而後半段話一出,他頓時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對着林白叩頭連連,激動無比道。
“第一個問題,小方諸山的靈石礦脈,可是在此處?”林白冷笑一聲,漠然發問。?醫妃狠兇猛:t/rajbwdr
“是的,小方諸山的靈石礦脈,就是在這後山區域。”年輕人聞言沒有半點兒遲疑,急忙開腔,臉上掛滿了期冀的神情,他無比的渴盼林白能夠問出更多的問題,因爲只有這樣,他纔能有保住小命的一線機會。
“果然如此……”林白聞言輕笑點頭,而後神情驟然一凜,沉聲對那年輕人道:“鐵元前輩如今身在何處,是不是在你們靈泉宗之中,他如今可有性命之虞?”
“鐵前輩是被我們宗主,不對,是被江萬里那賊人擄進靈泉宗的。鐵前輩至今仍然不願意說出靈石礦脈的具體方位,所以受了不少的折磨,但想來應該沒有什麼性命之危。”到了眼下,這年輕人哪裡敢對林白的問話有半點兒違逆,當即急忙出言迴應道。
鐵元果然在靈泉宗,而且關於靈石礦脈的具體位置還沒有透露出來,如此的話,只要鐵前輩能夠繼續堅持,只要一日不把具體的信息透露出來,他就應該一日沒有性命之危。
聽完年輕人的這句話後,林白不禁輕輕舒了一口氣,鐵元爲人着實不錯,對他也曾有過幫扶,而且還是擁有着隱世絕無僅有的切靈師傳承之人。如果這樣的人,被靈泉宗這些人給剝奪了性命的話,林白絕對無法接受。
雖說他很篤定,如今鐵元在靈泉宗中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甚至很有可能都受了不少刑罰,但只要靈石礦脈一日不挖掘出世,想來鐵前輩一日就沒有性命之危。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林白輕舒了一口氣後,雙眼直視那年輕人,淡淡道:“剛纔我隱匿身形時,聽你說了一句‘是不是那東西追來了’,你說的那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