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華閃耀,璀璨而又奪目,但僅憑靈識去感知的話,任憑是誰都無法從那張薄薄的符紙上感觸到什麼威壓,就像是那些神異的符紋,和符紙間達成了某種無法言說的平衡一樣。
但只要是見證了此前那一幕幕的人,就絕對不會對這張貌似平平無奇的符籙有任何輕視之心。尤其是拿着符籙的沈凌風,更是無比篤定,只要自己將這張符籙丟出去,爆發出的威能絕對驚天動地,雖然不及此前林白拿出的那張,但相較於之前,也有百倍的提升!
“竟然是沈哥你第一個勾畫出了符籙!”聽到這話後,所有人的注意力登時都集中到了沈凌風身上,林白更是有些訝異的開腔道。他原以爲,第一個完成符籙的,應該是修爲已經臻至化神境界的張三瘋或者是陳白庵他們倆纔對,卻沒想到竟然是沈凌風拔得了頭籌。
不過若是仔細去想的話,沈凌風之所以能夠第一個完成,倒也不足爲奇。
其一是因爲他的修爲相較於陳白庵和張三瘋稍稍低了一些,而且在進入勘天境大成後,因爲天道反噬的緣故,他不能施展過多的術法,所以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精力一直都投入在符籙一道上,對符籙的認知,自然要比陳白庵和張三瘋略多一些。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爲沈凌風在過去的一年裡面,他一直都站在跟天人和煉氣士打交道的第一線,所經歷的種種,所忍受的憋屈,也都要遠超陳白庵和張三瘋百倍!
所以在沈凌風的心裡邊,一直就藏着一股子不平之氣,雖然林白迴歸後,領着他去出了一口惡氣,但發泄心中鬱氣這種事情,靠別人,終究不如自己來的爽利!而如今勾畫符籙的雷紋,一動而驚天地,也可說是一種不平氣息的體現。
胸中藏着不平之氣,沈凌風勾畫雷紋符籙的進境,比陳白庵和張三瘋兩人更快一籌,的確不能說是機緣巧合,而應該說是一種必然的結果纔對。
“我成了!”,“我也成了!”……,就在此時,張三瘋和陳白庵的聲音又一前一後的響起,而且在兩人的手掌間,正有兩枚符籙在閃爍着熠熠光輝,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試試這符籙的威力,比起以前咱們煉製出的符籙如何!”林白輕笑一聲後,道。
話音落下,沈凌風、張三瘋和陳白庵三人的眼眸登時便亮了,相視一眼後,朗笑出聲,然後如同心有靈犀一般,沒有任何遲疑的都將手中所持着的符籙丟了出去。
轟!轟!轟!三枚符籙一脫手,天地間登時便有陣陣驚雷之聲轟隆響起,每一聲都直貫天地,叫人覺得耳膜嗡然作鳴,甚至於連腳下踩踏着的地面,都在不斷的顫抖!
不僅如此,這三枚符籙爆裂開來之後,爆發出的威力,更是將林白設下的法則領域直接轟出了無數道如蛛網般細密的裂痕,叫人毫不懷疑,假若再來上一輪,這領域必破!
這符籙果然是牛掰!眼瞅着這驚人的一幕,沈凌風、陳白庵和張三瘋三人一時間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如果不是那種震盪感依舊存在,它們幾乎都要無法相信這符籙乃是由他們手中發出的,換做以前,恐怕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符籙還有如此恐懼的威能!
再來一發!相視一眼後,陳白庵、張三瘋和沈凌風三人眼中登時又露出躍躍欲試之色,握緊了符筆,想要再運筆如飛弄出幾張符籙,再來試一試威力!這種收發隨心,一擊發出,雷鳴陣陣,叫天地爲之顫慄的感覺,實在是爽到難以形容,不再來一發簡直對不起自己!
“我說幾位,你們要是想拆東西,換個地方拆去,我這可經不起你們折騰了……”眼瞅着三人那股子躍躍欲試,還想要再扔出去幾道符籙的架勢,再看看已經被他們拾掇得慘不忍睹的庭院,林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苦色,作可憐巴巴狀向幾人拱手道。
“看這臭小子小氣的,不過是個庭院罷了,就這麼心疼,改天再送你一套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此刻的陳白庵身上哪裡還有半點兒此前的頹色,整個人精神奕奕更勝往昔,調侃了林白一句後,轉頭望着沈凌風和張三瘋興致勃勃道:“咱們再找個地頭玩玩?”
“是得找個地方轉轉,要不然這符籙之術不是白學了!而且所謂熟能生巧,不多運用運用,我覺得以後想要提升,怕是有些艱難。”張三瘋一直都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如今陳白庵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哪裡還能老實,當即便深以爲然的附和道。
“是得多鍛鍊鍛鍊,爲了以後符術能夠更上一臺階,我覺得咱們很有必要把每天出去試符做成一種常態,就像是跑步一樣,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成效的。”沈凌風也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而且這小子比張三瘋和陳白庵更狠,竟然打算每天都來這麼一趟。
“這麼說的話,倒也是有些道理。”張三瘋聽得已是眉開眼笑,眼珠子骨碌碌轉動了許久後,露出犯難之色,道:“不過總得找出個不錯的試符之處吧?”
“我看不如還去五道口吧,上次和林白去那邊的那一趟,我總覺得沒過足癮!而且據我所知,上次那邊有幾個據點咱們沒處理乾淨,所謂除惡務盡嘛,還是去看看有沒有跳樑小醜不知死活的在那鬧騰,也算是爲民除害吧!”沈凌風顯然是早就想好了去處,好整以暇笑道。
“不錯,不錯,我也覺得那邊是該勤去一些!原來好好的一個美臀風景點,被那些傢伙弄得烏煙瘴氣,着實叫人鬱悶!”張三瘋連連點頭,高興得眼睛都快合不攏了。
“說那麼多做什麼,趕緊過去便是!”陳白庵大手一揮,當即便做出了決斷。
“這麼熱鬧的事情,我看我們也過去瞅瞅熱鬧好了。”野人老爺子似笑非笑的向林白和賀嘉爾幾女掃了眼後,向無支祁遞了個眼色,嘿然道:“也省的待在這,有人看我們不順眼。”
“各位前輩師伯,我也跟你們一道過去。”冷展顏的心性何其活泛,看到野人老爺子的眼神,便明白他是想給林白和幾位師母留點私人空間,而且好容易來了這俗世一遭,她也着實想看看,這繁華的俗世究竟是個什麼景象,當即便輕笑道。
張三瘋和陳白庵他們着實沒想到冷展顏會跟他們同往,先是一愣,然後眼中露出看好戲的神情向林白掃了眼後,便笑眯眯的點頭應允了下來。
幾人都是說做就做的行動派,計劃一定,當即便大踏步便朝屋外走去。
“你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五道口的那些人又不是兔子,跑不了窩,那麼着急做什麼!”眼瞅着他們躍躍欲試的模樣,林白不禁苦笑出聲,攔住幾人後,調出一條禁蛇,交給沈凌風,然後道:“拿這個去把爾善體內的禁錮解了,那小子這段日子也受了不少苦。”
“好嘞!”沈凌風聞言後,眼眸一熱,重重點頭後,握緊了掌中符筆,似又重新恢復了往昔的意氣風發,豪氣干雲道:“兔崽子們,你們沈爺爺來了,是咱們秋後算總賬的時候了!”
看着幾人的背影,林白不禁搖頭苦笑,不過他也明白,以他們如今掌握了符術的手段,以及無支祁和野人老爺子坐鎮,那些天人和煉氣士也翻不起什麼浪花,而且自己和幾女又是離別許久,正是溫存一番的好時候,也就沒有攔阻,隨他們由着性子去鬧騰便是。
而且林白可以篤定,此番這一遭走出去,按諸人心中積鬱了這麼久的不平之氣,如今雷紋符籙在手,這一遭走出去,必然是要滾雷陣陣驚燕京!
“小子,你這次回來給貓大爺我帶什麼東西沒有?我總聞着你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對勁,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還沒拿出來!”就在這時候,馱着雪金雕的小黑貓也不知道是從什麼鬼地方鑽了出來,輕輕一躍,蹦上林白的肩頭後,賊兮兮的in笑不止。
“給你帶個狗屁!”眼瞅着這小傢伙如此不識時務,林白眉毛一挑,一把捏住小黑貓的身子,朝院牆外便丟了出去,然後朗笑道:“沈哥,陳老,把小黑也帶着!”
“臭小子,這筆賬貓大爺我記下了,咱們以後走着瞧!”眼瞅着身體凌風而起,沒出牆外,小黑貓自知沒有重返院內的機會,色厲內荏的威脅了林白一句後,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聲嘶力竭的大聲疾呼道:“我知道這小子身上的味道爲啥不對勁了,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
“王八犢子,再敢信口開河,小心小爺把你丟了,讓你自生自滅去!”眼瞅着小黑貓如此抹黑自己,林白如何能忍,怒罵一聲後,轉頭向幾女望去,只見賀嘉爾和夏小青她們一個個面若冰霜,不禁陪着笑臉道:“你們別聽小黑那犢子的話,我這些日子可是守身如玉到了不能再純潔的地步,不信你們來試試,我敢保證,有絕對的證明給你們看!”
但話音落下,幾女的神情卻是不見任何好轉,依舊似笑非笑的盯着林白,連半個字兒都不帶多說的,看着這模樣,林白不禁有些慌了神,可憐巴巴道:“別啊,你們還不相信我嗎?我這麼重情重義,身上怎麼可能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小黑那是信口胡謅,你們別中它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