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舉起金桔樹砸下,可是並沒有聽見想象中的破裂聲。低頭一看,發現荊剛搶先一步蹲下托住了花盆。
“小子,可以呀!”烏鴉和他帶着的幾個古惑仔都是一愣。
要知道,烏鴉舉起砸下,這高度又不高,要想托住,得有多快的身手?
荊剛若無其事把花盆放回去,開口淡淡道,“大過年的,大家好好說話不行嗎?還以爲香港人素質有多高,沒想到也是不過如此。”
“北佬?”烏鴉點點頭,回頭道了一聲,“別以爲有幾個北佬撐腰,那個錢你趕緊!還不上,不要怪我們不客氣!我們走!”
這些小混混收賬佬也是欺軟怕硬,說了兩句狠話,就扭頭走了。
楚天機沒想到這些混混倒是挺娘,這就被嚇跑了。
花店裡恢復平靜,巧姐問道,“二位先生,你們想買什麼花,送人嘛?”
楚天機道,“巧姐,我是受屠老大的囑咐來的,知道小子兮快要過生日了,屠老大讓我把生日禮物給送來。”說着,他就把那顆有着銀色子彈的項鍊給拿出來。
“拿回來這個有什麼用啊,他有沒有讓你們帶錢回來呀?他的女兒得了這個病,只知道送這種小禮物,又有屁用!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給他生女兒還要賺錢給他女兒治病……”巧姐連說帶罵,雖然讓楚天機聽了不爽,可是也能理解這個女人的艱難。
女人又道,“子兮得的是腎病,花錢很厲害,這些日子,多虧了他往日的老友接濟。你們也是他朋友吧?”女人說着,又把目光看向楚天機他們,巴不得他們拿點錢出來。
楚天機本來是不想給,因爲事到如今,這個女人都在說錢錢錢,根本沒有問過一句屠老大怎麼樣,是死是活。
不過這個時候小子兮卻是拉着巧姐的手說道,“媽咪,醫生說多喝水就可以,我不治病了我一定多喝水,我喝好多好多水。”
巧姐一聽,眼圈就紅了。
既然這樣,楚天機和荊剛也感覺這孩子太懂事了,當下兩人都掏出身上的錢。這兩人身上湊湊也有一萬塊人民幣,對於巧姐來說,這已經相當多了。
“謝謝,謝謝。”巧姐感動得要命,恨不得磕頭,最後又道,“要不是鵬哥最近躲起來了,也不會這麼緊張,你們住在哪,給個地址吧,會還給你們的。”
楚天機他們看小姑娘可憐,也沒想還錢,不過巧姐實在要地址,於是就把環球酒店的住址說了。楚天機他們心說,我們住個三天就離開了,到時候你也找不到人了。
臨走的時候,小子兮拿起桌上的兩朵玫瑰花遞給他們兩個,奶聲奶氣道,“花開富貴,大吉大利。”
楚天機接過花,摸摸她的臉,笑道,“花開富貴,大吉大利。”
他們這就想離開了,可是沒想到,剛走出去沒多遠,人羣中就有幾個脖子上掛着牌子的西裝男*練的走過來,領頭的一個女人開口道,“你們好,我們是香港警察,我是西九龍重案組張辰潔督察,我們懷疑你們和前幾天發生的一起持械搶劫金店罪案有關係,現在請你們拿出證件配合調查。”
楚天機和荊剛都是一愣,荊剛道,“是你啊美女,你就坐我旁邊,你還認識我嘛?”
張辰潔板着臉道,“我認識你。你在飛機上就表現了你的暴力傾向,所以我對你的懷疑更大,跟我們回警署吧。”
楚天機心裡有些疑惑,沒事警察來抓自己幹嘛。
再一看遠處,烏鴉哥他們幾個正在幸災樂禍看着這邊。
楚天機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烏鴉當時走得那麼爽快,原來他們去報告警察了。不過就算是烏鴉報警,警察也不會來這麼快。很顯然,警察早就躲在附近,盯着巧姐花店,甚至烏鴉他們都是受警察指使去催帳的!
“不知道這巧姐花店到底犯了什麼案子,大過年警察呆在他們門口堵人。”楚天機他們又沒作案,當下說道,“張督察,你帶我們回去沒有關係,不過我需要打一個電話,讓人幫我找律師。”
香港法律,律師沒有來是可以不用開口的。不過張辰潔卻是說道,“這次是嚴重暴力案件,我懷疑你們會給其他的嫌疑人通風報信,所以你們必須跟我們先回警署!需要律師,我們警署會給你們安排!”
張辰潔說完,手下幾個人就來拉拉扯扯,想要把楚天機他們帶走。
楚天機見這女人好像認定他們有罪,就有點不爽,皺眉道,“張督察,如果我想打一個電話給你們西九龍警區的王耀威總督察呢?”
“你認識我們總督察?”張辰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
她只是一個督察,她的領導是高級督察。總督察那是一個警區的高層人物了,再上邊就是警司、總警司,那就是全港警方的高層人物了。
楚天機冷哼一聲,傲然道,“不只是認識,哼,他不請我來香港,我還不來呢!”
楚敗類又要發他的敗類脾氣,不過沒想到荊剛卻是一拉他,說道,“去警署就去警署,我還沒去過香港公安局呢,去觀光交流一下。”
張辰潔聽了臉色更冷,心說去警局觀光,你們的心理素質還真夠可以的。
本來楚天機是想當場給王耀威打電話,確認身份,然後離開。可是沒想到荊剛這小子突然慫了,於是沒辦法,就一起上了車,坐在後排,張辰潔和另一個男警察押着他們,坐在他們左右。
上車以後,荊剛就把手裡的玫瑰花遞給張辰潔道,“花開富貴,大吉大利。”
張辰潔接過花,面無表情道了一聲謝謝。
荊剛又道,“madam,我覺得你現在穿着西裝長褲的樣子太帥了,比在飛機場穿着長裙子好看多了。”
張辰潔頓時打開車窗,把花給扔了,指着他道,“我警告你啊!現在是工作時間,你不要干擾我正常工作,否則我可以告你騷擾!”
“你告吧告吧。”荊剛也不當回事,把楚天機手上的花拿過來遞過去,又道,“你們香港警隊是不是也有制服,你穿起來一定更帥!我老喜歡制服誘惑了!”
在場的警員聽了都一陣冷汗,這小子你太大膽了,你知道我們督察的厲害嘛?
楚天機看着這廝一臉陶醉像,心說明白了,這廝又春心大發了。不過,看起來這張辰潔的面相跟他,還真的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