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機跟着李慶鵬來到江城五院的精神治療科,這裡出入都裝着幾層的不鏽鋼鐵門,所有的窗戶也用不鏽鋼管封死,甚至其中的所有傢俱桌椅,也都是和水泥地面完全固定的,完全就是一個防衛森嚴的監獄。
“給我進去!”
嘭的一聲鐵門關上,楚天機被關進一個獨立的小房間。
精神疾病在全世界都是一個很複雜的課題,很多人平時好好的,突然就能發神經;還有很多人沒發病的時候,你一點看不出來,發病以後就立即換了一個人;也有一些,介於有病和沒病之間,打個比方,性格特別暴躁,特別喜歡動手打人。
李慶鵬把楚天機帶回來,就是感覺楚天機很有可能是最後一種。
不過李慶鵬感覺到楚天機說話很牛,所以剛開始也不敢放肆。把楚天機關起來以後,就開始打電話,“是內科嘛?你們那邊有沒有病人穿着病號服出去沒回來?”
內科值班護士道,“我們這裡沒幾個住院的,沒有。”
他幾個電話打完,都說沒有。這樣他就放心了,正常病症的科室沒有這號人,那這人肯定就是精神治療科跑出去的。精神治療科有幾個科室,病人很多,李慶鵬也顧不上再往下查了。
“你一個神經病還那麼牛逼哄哄,還要扒我衣服?你怎麼沒說你是國家領導人?”李慶鵬摸摸自己的鼻子,裡邊又流出一絲的血絲。
李慶鵬鼻子從來不出血,現在被打得一碰就出血,他越想越鬱悶,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病人打。當下招呼了一下,“值班的護士都來一下。”
精神治療科的護士並不都是男的,不過就算是女的也很彪悍的那種,打起架來男人都要對她們唱征服。李慶鵬很快就把整個科室的十幾個男女護士都召集起來,大家手裡拿着各種棍棒武器,後邊還有人帶着大劑量的鎮定劑藥水。
李慶鵬道,“這個病人是我看過的最暴力的病人,等會進去以後,大家別多說話,直接把他按倒注射!大家動作上也不要太保守,該用手段還得用。”
所謂的用手段就是用武器毆打,護士們心中有數,跟着李慶鵬走進楚天機所在的病房。
楚天機正盤腿坐在房間最裡邊,聽見嘩嘩的腳步聲。等這些人走到面前,楚天機這才猛地一睜眼。
別看李慶鵬氣勢洶洶,心裡也忌憚楚天機的戰鬥力。楚天機一睜眼,把他嚇退半步。
楚天機看着面前十幾個人,個個手中拿着繩索棍棒,他心說精神病院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監獄裡也不過如此吧?
“李慶鵬,你以爲這些人手就能打過我?”楚天機冷笑一聲。
李慶鵬被他一說,心裡沒底。不過想想,這些人手把一個幾百斤的大壯漢也能放倒了,還怕什麼?
“你以爲你是老虎?老虎我也給拔了牙!”李慶鵬一聲令下,“放倒打針!”
有一個魁梧的男護士搶先衝上來,楚天機猛然站起,一拳砸在他臉上,頓時打得他滿臉鮮紅。李慶鵬大喊道,“快上!”
這些護士一擁而上,楚天機也不會客氣,手腳並用,轉眼之間就把十幾個人踢飛打倒。對於那些出手狠辣的護士,直接手腕一別,用分筋錯骨卸了他們胳膊。
沒一會,十幾個護士全部帶傷逃走,楚天機身影一閃站在病房門前,“想要出去,把兇器都留下!”
十幾個護士哪敢多說,把手中棍棒繩索都留下,這才溜了出去。最後屋裡只剩下一個李慶鵬,李慶鵬沒想到楚天機的戰鬥力強到這種地步,他心說,這個人是武林高手麼?
看見楚天機走過來,感覺到腿軟。
不過楚天機沒揍他,擺手道,“你走吧,我不打你。”楚敗類對這廝倒不是客氣,而是目的扒他的衣服,打一頓那就便宜他了。
李慶鵬溜出病房,心裡開始發虛,之前以爲這小子是個間歇性的病人,他也想報復一下,所以就把這個人強行帶回來。可是現在一看,人家那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
出來以後,幾個護士走過來問道,“主任,這人太厲害了,我胳膊被他下了,怎麼辦啊。”
“去骨科啊!”
“我們醫院哪有骨科?”
“那就讓急症那邊看看。”
李慶鵬正在煩躁,他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他哥哥李慶華。
“你是不是把省紀委送來的特護病人給抓了?”李慶華劈口就問。
“省紀委的特護病人?”李慶鵬心裡咯噔一下,江城五院沒有正式的高幹病房,不過偶爾也會有大幹部有個失眠多夢,來調養一樣神經系統,就會成爲臨時特護病人。
“難道他……”李慶鵬頓時想到楚天機。
聽見弟弟支支吾吾,李慶華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省紀委一把手田議長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要照顧好這個病人!你把他當成神經病抓了,讓我怎麼交代!”罵完,他又緊張問道,“你們沒有對他怎麼樣吧?”
李慶鵬心說我倒是想對他怎麼樣,可是結果是我們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李慶鵬平時不怕別人,就是自己哥哥,連忙笑道,“哥,沒事,已經說清楚了,人家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馬上就送他回去,你睡覺吧,放心,我會處理好。”
李慶華是接到的江城市衛生局王局長的電話,聽弟弟這樣說,他也就放心了。
李慶鵬接完電話,心裡終於有點後悔了,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正在琢磨怎麼挽回局勢,張明飛所長找來了,“那個惹事精……不對,那個楚天機還在你們這不?”
李慶鵬道,“在在在,經過我們的初步檢查,已經排除他精神病的嫌疑,你們來的正好,趕緊把他帶走吧。”
張明飛這一路過來,心裡早就把李慶鵬恨得半死,現在聽李慶鵬這樣說。他頓時就不高興了,翻臉道,“李主任,你說要帶回醫院就帶回醫院,現在又說沒病要我們帶走,你以爲我們警探所是你的小二子?”
李慶鵬沒辦法,只有苦笑道,“張所,有困難找探員嘛。是我搞錯了,我承認錯誤,你幫個忙,想個辦法把他送回去,我回頭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