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一棟樓,也是九樓的陽臺上,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正端着一把長槍。
他看見這邊楚天機露出頭,他得意洋洋的對着楚天機比了比小指,然後又做了一個向下的動作,氣焰非常囂張。
這時候,李薔也爬過來,露出頭。
外國男人早就看見了這個女人,剛纔用槍上的準星對準李薔的胸脯,就是他所爲。
看見李薔,他一手握成圈形,一手用手指刺進圈中,對着李薔做下流動作。
李薔大怒,咬起銀牙,舉槍向對面射擊。
不過那個外國人狡猾得很,他利用武器優勢,端起槍對着這邊又是一陣掃射。
楚天機和李薔被子彈打的擡不起頭,李薔很有經驗的喊道,“他可能想溜!”
果然等這波掃射停止,再向外看,對面窗口已經人影全無。
楚天機低頭一看,發現這裡是九樓,就算是他武功高牆,從九樓跳下去也夠嗆。
“你在上邊看着!”楚天機吼了一聲,連忙衝出門,奔向樓下。
到了樓下,他接到李薔的電話,“他還沒從樓道口出來!”
楚天機心說小子看你往哪跑?
這樓房每個單元只有一個樓道口,此刻還沒出來,意味着外國人還在樓裡。
他鑽進樓道,狂奔上樓,來到九樓。立即發現這裡有一家也是家門大開。
“就是這家!”楚天機提着槍衝進去,發現裡邊已經是人影全無,那個外國人已經逃走了。
“怎麼可能,他不是沒從樓道出去?”
楚天機再一仔細檢查,才發現在後窗口掛着一根很細的鋼絲。
這根鋼絲很堅韌,竟然就能支撐一個人的重量,很顯然外國人就是藉助鋼絲,從九樓滑下去逃走的。
楚天機和李薔徒勞無功,只好打電話回市局。
一會以後,警報聲響起,市局的大批警車來到現場。
大批探員來到現場調查勘測,依然是一無所獲。
現場並沒有留下更多的信息,那個外國人是一個老手,而且從他留下的鋼絲器材來看,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職業殺手。
至於小區的監控就更加的不能發現什麼了,老外沒有從大門進,他刻意躲避監控探頭,留下的只有幾個模糊不清的側影,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李雄文嚴厲批評了楚天機和李薔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爲,不過現場留下的一部分蘇紅紅的照片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稍候在省紀委約談袁野的時候,拿出這些照片,袁野頓時就臉色一片慘白。
可是楚天機心中還是有諸多疑點,那個外國殺手到底是誰派來,蘇紅紅留下的到底是什麼?對手爲什麼不把袁野的照片一塊拿走?
江城市。某一個陰暗的屋子裡。
最近在海州沒露面的周俊生出現在這裡,房間裡的沙發上坐着的正是現任天南省副省長許邵陽。
周俊生把一個筆記本和一堆白乎乎的照片放在許邵陽面前,低聲道,“老師,我都給你拿回來了,您看看是不是這些。”
看着那些有着他臉的荒唐照片,高高在上的許邵陽不由得有些尷尬,道,“我當初也是被這個女人勾引才犯下這些錯,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周俊生很明白的笑道,“老師,沒事,誰沒玩過幾個女人?您給國家和社會做了那麼多貢獻,玩幾個女人算什麼?就算再多幾個,也是理所應當!”
或許是周俊生這話太無恥了,許邵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也不能這樣說,總之也怪我意志不堅定,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說着,他翻開面前的筆記本,這是蘇紅紅的日記。裡邊清楚的記着,跟袁野在哪裡發生關係,發現袁野貪污受賄多少。然後再往下翻,還有袁野讓她去陪許邵陽,然後在許邵陽那裡又發現了什麼,甚至就連看見某某某給許邵陽送錢,這些都有記錄。
看見這些,許邵陽蒼老的目中射出冷厲,“想不到這個女人年紀不大,心計不小。”
周俊生道,“是不是袁野讓她做的?”
“不是,袁野的也都記在這呢。”許邵陽看着這些心中後怕,如果這日記被紀委得到,自己當天就完蛋了。
周俊生陰冷又道,“老師您放心,這個女人已經被愛德華他們弄死了。”
“死的好!”許邵陽猛地合上筆記本,道,“拿個火盆來。”他清楚的知道,這本日記越快銷燬越好。
周俊生拿來一個不鏽鋼桶和一個打火機,許邵陽開始一頁頁的撕下蘇紅紅的日記放在裡邊燒。
火光熊熊,許邵陽臉色陰鬱,暗道,怎麼沒幹掉楚天機呢?
周俊生又問道,“老師,你幹嘛不把袁野的照片也拿走?”
許邵陽嘆道,“紀委這些人就跟一羣餓急了的土狗一樣,不咬一口他們是不會鬆開嘴的,丟車保帥吧,反正我跟袁野已經說好了。”
周俊生勸道,“這種事不能大意啊老師,袁野的嘴就那麼緊嘛?”
許邵陽蒼老的雙目中又是寒光一閃。
周俊生道,“我認識一個瀛國的風水師,那真是厲害,殺人於無形,要不就讓她把袁野……”
許邵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袁野還是不錯的。”
……
九月底,海州的紅葉正是到了觀賞的季節,望海峰上,遠一看去,就是一片驚心動魄的紅。
不過在於贊謙院長的家裡,紅葉就不是這般景象。
他的家是一個老式的庭院,面積不小,曲徑通幽,院內種着各種草木。幾盆紅葉做成的盆景,此刻正是好看。
於贊謙把楚天機和齊老闆迎進門,他已經將今天做的準備,都做好,就等着楚天機上門了,事實上他對這些奇異的治療之術,也是很好奇。
走進來一看,楚天機感嘆道,“於院長,別人都在爲了一個平方兩個平方而拼命,你卻是坐擁這麼大的庭院,你太奢侈了!”
於贊謙道,“奢侈什麼呀,這是我家祖上的。我家世代行醫,家財也有不少,後來解放了,所有的房子和田地都充公了,就剩下這小小的一點。”
齊老闆到底是搞古董了,一眼就看上於贊謙家的花盆了,連忙上去仔細看了一下道,“你這個爲人民服務的花盆是正宗*款啊,現在八千都買不到哇。”
楚天機趕緊上去拍拍他,“齊老闆,今天帶你來治病的,不是來鑑寶的。”
正在這時,前邊門裡邊傳來一聲哈哈大笑,走出來一個男人,笑道,“鑑寶好,我大哥這裡好東西多,看看有什麼寶物。”
楚天機一看,想不到於贊和竟然也在這裡。
於贊和現在做了代市長,整天沒時間,上次說請楚天機上門看風水,也沒撈到時間。
楚天機連忙上去,道,“於市長,您怎麼來了。”
齊老闆聽說是市長,連忙上去伸手道,“鄙人姓齊,搞點古玩,於市長您好。”
於贊和也不知道這是個盜墓賊,和他握握手。又對楚天機道,“我今天來,是給你引薦一個風水界的大師。”
說着,從後邊門中走出一個長着黑色大鬍子,穿着對襟金錢褂的中年男子。
於贊和介紹道,“江城市著名的周易研究家、風水大師,巫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