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天機回到警探所的時候,袁田正在這裡等他。
楚天機看了看又回到原處的狗,沒說話,直接往樓上走。袁田連忙跟上去,來到所長辦公室,袁田賠笑道,“楚所,是我兄弟讓我來的,跟你陪個罪,之前多有得罪,我兄弟說的沒錯,哎,我這個人就是看不開。”
袁田一口一個“我兄弟”,把袁野的牌子扛着。
楚天機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回頭問道,“你兄弟誰啊?”
袁田尷尬了一下,又道,“我兄弟袁野,原來市局局長嘛。”
“哦,袁局,現在的袁廳。”楚天機坐下以後道,“你的所作所爲袁廳不知道吧?身爲省廳副廳長的親戚,更加的要以身作則,你這樣不是給袁廳丟臉嘛?給我們警務系統丟臉嘛?”
袁田心說你麻痹跟老子講什麼大道理?不過口裡卻連忙道,“是是是,我接受教訓,所以我決定立即帶走我的獒,不給你們的工作添麻煩。”
“拖回去?”楚天機搖搖頭,“那天給你最後時限你不拖走,現在麻煩了,人家臺商把你們告了,這些狗已經成爲證物,暫時都得扣押在我們所裡。”
袁田道,“她受的那點傷算什麼傷?我賠償她醫藥費好了。”
楚天機心說那點小傷醫藥費能有幾個錢,你倒是想得美。當下搖頭道,“現在醫藥費不是重點,人家要跟你要精神賠償。”
袁田愣了,心說精神賠償要多少錢?
正在這時,卻又聽楚天機道,“還有,她希望我們能找到當天放狗的年輕人,給他做一些課外輔導,免得他走上邪路。”
“找小君!”袁田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好了,我還要工作,等事情了結會通知你領走這些藏獒。”
楚天機下了逐客令,袁田被趕出所長辦公室。
雖然他並不知道小君做過什麼,不過他看得出小君幫袁野沒幹好事。他走出警探所,再次給袁野打去電話,“弟弟,這次有點麻煩,那個姓楚的不肯放狗。”
袁野也感覺到頭疼,他終於感覺到楚天機跟傳說中一樣的難纏。他開口問道,“爲什麼不肯放,他有什麼理由?”
袁田道,“他說被咬的臺商要跟我們要精神損失。”說完他又道,“他還說那個臺商想跟小君當面聊聊……”
“不可能!”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邊的袁野使勁捏捏緊鎖的眉頭,道,“那你等一下。”
袁野掛斷了電話,又按下了一個號碼,等那個號碼接通傳來喂的一聲以後,袁野道,“首長,惹事精現在跟一條瘋狗一樣,咬着我不放。”
“那個小子走了沒?”
“走了。”
“走了你還怕什麼?由着他跳去。”首長的聲音很沉穩,說完又道,“現在關鍵就是那個叫小君的小子,我看最好還是……以絕後患!”
“我知道。”袁野聽這一說冷靜了不少,他又道,“現在姓楚的咬着說臺商要告袁田,我想讓你的學生出個面。”
“周俊生嘛?那你打電話給他好了,這種事不要問我。”
下午的時候,袁田等到了周俊生,他和周俊生是第一次見面,上前招呼道,“周總?”
周俊生熱情的上來道,“袁老闆,你好。”
兩個人雖然第一次認識,不過卻是一樣的痛恨楚天機,兩人很快就熟絡起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警探所。
“楚所。”
楚天機看袁田又來了,眉頭一皺道,“我不是讓你回家等消息?”
袁田笑道,“是這樣,剛纔你說臺商要告我們,所以我就和那邊聯繫了一下,現在雙方已經達成協議,不用警探所出面了。”
後邊周俊生走了進來,道,“是呀,楚所,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和袁老闆相處莫逆,不想追究他的任何責任。”
周俊生手插在褲兜了,說話陰陽怪氣,讓人很想揍他。楚天機冷笑道,“你和袁老闆相處莫逆又關我什麼事?難道那天藏獒咬的是你?那不是狗咬狗?”
“我提醒你說話注意措辭!”周俊生臉色發青,冷哼道,“那天狗咬的不是我,但卻是我的未婚妻!我可以代表雪雪做決定!現在我決定不追究袁老闆的責任,你必須把他的狗,一直都不少的還給他!”
楚天機站起來道,“你說能代表就能代表了?白雪雪給你出什麼證書了,拿來我看看。”
“要什麼證書?”周俊生冷冷笑笑,拿起手機撥通白雪雪的號碼,說了兩句,然後把手機遞給楚天機,“讓你接。”
白雪雪聽見楚天機的聲音,尷尬說道,“楚所長,這件事實在是抱歉,我不想追究了。”
楚天機道,“白經理,你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楚天機的意思很清楚,這個事情很重要,你幫個忙唄。
白雪雪當然明白,不過還是說道,“楚所長,我真的幫不上忙了,那些狗就還給人家吧。”
看着楚天機把手機遞回來,周俊生滿臉得意,“楚所,我沒有騙你吧,我的未婚妻當然是聽我的。”
袁田嘿嘿笑道,“楚所,你看這……”
楚天機道,“臺商不計較了,可是我們所裡小王不能不計較!”
袁田連忙道,“他的損失,我們願意賠償。”
正在這時候,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拿起來就聽到裡邊傳來李雄文的罵聲,“楚天機,你在搞什麼?你沒事扣人家狗幹什麼?現在人家把問題反應到我這,放了!趕緊放了!”
楚天機沒有辦法了,面色陰沉,只好冷哼一聲,“交錢,放狗!”
“哈哈。”周俊生依然是把手插在褲兜裡,很欠抽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走出所長室。再一次贏了楚天機,他感覺心裡非常的爽快。
與此同時,市局要案組。
休息的李薔再次回到局裡的辦公室,幫楚天機查找這個方子君的信息。
她首先查了一下協查通報,並沒有關於方子君這三個字的內容。
然後她花了點時間,把天南省這三個月沒破獲的殺人案都整理了出來。這些殺人案有些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她首先將這些排除在外。
她重點關注的,就是已經偵破出有一些頭緒,有一些指向性的信息,最好是有影像信息的。
終於,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張模糊的視頻截圖上。
“江城市805江濱花園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