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釘、喪門釘、棺材釘……”在場的三人覺得眼花繚亂,心說花樣還不少,一個釘竟然扯出這麼多的說法。
李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道,“不行。我們有規定,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檢查屍體。再說了,屍體已經被解剖,你看不出來什麼。”
楚天機並沒有說謊,他來這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知道釘穿死者頭骨的到底是哪種釘。只有明白了是哪種釘,他才能想到相應的對策。
可是沒想到李薔一口拒絕。
楚天機心裡焦急,可他此刻有求於人,只有陪笑道,“要不李薔探員,我給你們辦公室看個風水,保你們要案六組招財進寶生意興隆。”
梅士兵笑道,“要案組生意興隆,恐怕我們局長要急得掉頭髮了。”
楚天機又道,“那就免費看個手相?畫個符?開個光?”
李薔聽了暈死了,心說這小子到底是警探所保安員還是農村裡的神棍?看相畫符開光都出來了,要不要再來個跳大神?
看這廝還要再說什麼,李薔連忙阻止道,“我們都是黨員,唯物主義者!楚天,你這些江湖騙子招搖撞騙的手段,你覺得我一個要案組探員會相信這些東西嘛?”
楚天機嘿嘿笑道,“看了才知道。”
說完,這廝竟然猛地一伸手,直接把她的小手抓住了。
“喂,你幹什麼?”李薔又驚又怒。
要知道李薔被別人背後叫做小強哥那是有原因的,她可不是弱女子!只見她手腕一翻,就想反擒住楚天機的手。
反擒拿!
楚天機心說這女人有點能力。當下手爪猛地一收,頓時好像一把鐵鉗死死勒住李薔的手腕。李薔沒想到這廝力氣這麼大,連忙就想抽回手,可是還是縮不回來。
“你太過分了!”李薔氣急敗壞,將拳頭握緊不讓這廝觀看。
旁邊梅士兵看得臉上已經變色了,他也沒想到這個小保安員竟然對李薔出手,整個海州市警務系統,誰敢呀?
“快撒手!”梅士兵開口道。
楚天機這廝做事一向都是膽大妄爲,不過他也不蠢,知道已經觸及李薔的底線了,自己還要人家幫忙呢。
當即,他鬆開小手,老神在在的說道,“李薔探員,你紅鸞星已動,最近桃花正旺,眼下就至少有兩位英俊公子正在追求你!”
李薔臉上生氣產生的紅霞未退,剛想說你放屁,就聽梅士兵擊掌興奮道,“一點兒沒錯!最近公共關係科的許哥和太宇地產的洪少……”
他還沒說完,就聽一向酷酷的李薔組長髮出一聲尖叫,“梅士兵,你去死!”
梅士兵和李薔正好相反,他話多,說出來知道不對,頓時閉嘴不敢多言,低頭溜走。
楚天機開口道,“李組長,我們作爲人民探員理應言行一致,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現在給你看過手相了,你也該帶我去觀察屍體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看手相就讓你見屍體?”李薔冷笑,揉着自己手腕,心說這小子力氣還真夠大的,不過他看相確實有點準,最近那兩人卻是挺煩。
看李薔還不同意,楚天機敗類脾氣開始上來了,怒道,“李探員,我只是要救我老姑!她現在在醫院痛不欲生,而我只要求看看屍體,你們怎麼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李薔怒道,“我們有我們的規矩,要案組有要案組的制度,怎麼能隨便給人看驗屍報告?”
說完,她怒瞪楚天機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楚天機餘怒未消,跟着後邊道,“什麼驗屍報告,我啥時候……”
陳笑笑從後邊一把拉住這廝,“別追了,傻不傻,人家已經在提示你了!”陳笑笑用手一指李薔辦公桌上的文件。
楚天機剛纔也是怒氣涌上,現在一下就明白了,李薔他們也有制度,當然不可能帶楚天機看屍體,最多隻能看驗屍報告。而且就算是這樣,李薔也不方便方面將報告交給他,所以她和梅士兵才一前一後離開,讓楚天機“偷看”。
“算他們還有良心。”楚天機哼了一聲,趕緊拿起文件夾觀看。很快就翻到了魏芬的驗屍報告,一開始就提到了頭頂的傷口情況,那些專業用詞楚敗類也看不懂,他關心的,只是釘子的大小。
“死者頭頂正中,應當是被一件上部尺寸爲3.3CM×3.3CM,長33.3CM的四方釘形銳器釘穿頭顱……”
楚天機看不太懂尺寸,連忙問道,“幾寸?”
陳笑笑道,“是正方形的釘子,釘頭每邊都是一寸,釘子長十寸!”
“原來是……”楚天機雙目一動,顯然有了一些判斷,又道,“下邊有沒有其他幾宗案件的驗屍報告!”
陳笑笑接着又翻到下邊,連看五份驗屍報告,她興奮道,“全部都是一樣的傷口,你的猜測沒錯,五件案件都是一根釘!”
如果看見五份驗屍報告,得出這樣的結論這並不稀奇。可是別忘了,之前楚天機沒有看見驗屍報告,就敢確定這五件案件是一根釘,這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的。
楚天機雖然沒有看見屍體,不過這些報告已經讓他心裡有了主意,他一擺手,“走,跟我去找釘子!”
“你知道釘子在哪裡了?”陳笑笑雙目瞪大,愣了一下,連忙跟着楚天機往外走。
李薔和梅士兵正在外邊說話,楚天機出來點點頭,然後就走出辦公室。
李薔心說這廝謝謝都沒說,使了個眼色。梅士兵這傢伙機靈,一溜煙跟出去,低聲調笑道,“我以後叫你楚大師吧,算的真準!”
楚天機回道,“你也想算,等我有空,哦,帶着銀子。”
“你還挺牛逼。”梅士兵鄙視一句,終於問到正題,“你看了驗屍報告,總得告訴我們是哪種釘吧?桃木釘、喪門釘還是棺材釘?”
“你們不是不信麼?黨員幹部怎麼能相信這些封建迷信?”敢情這傢伙敗類脾氣又上來了,一擺手下樓了。
梅士兵碰了個釘子,追到樓梯口對着下邊鄙視道,“嗨嗨嗨,姓楚的。不地道了啊,過河拆橋了是吧!”
楚天機已經走到樓下了,突然腳步一停,後邊追下來的陳笑笑差點撞在他身上。
陳笑笑剛想問幹什麼停下,就聽這廝說,“去,告訴他,是喪門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