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楚天機在江城已經呆了好幾天,這期間他都呆在凱迪賓館,沒有去任何的江城景點遊玩,連手機也上交了。
不過終於在這天,大規模的隔離措施被取消。
省警務廳的調查終於告一段落,在來自某些方面的強大壓力下,案件進入了另一個節點。
劉建設他們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只好宣佈,“解除封鎖,除了三個有一定嫌疑的,其他的同志就都回去休息吧,大家辛苦了。”
劉建設說的三個人,分別是當晚看着李振森睡覺的兩個人,潘良和季長禮。還有一個是在過道叫住季長禮的省紀委工作人員,這個姓翟,大家都叫他老翟。
除了這三個人,其他的人全部都解放回家。
這些日子,大家雖然住在賓館什麼都沒做。可是每天沒完沒了的審查和懷疑,讓人身心疲憊。大家都走了,這邊省警務廳也有不少的同志暫時的回家休息,本來讓楚天機回去的,不過楚天機沒走。
別人都走了,只留下三個人,這對剩下的三人是一個很大的壓力。
潘良和季長禮都是極力反對,“爲什麼大家都可以回家,我們卻不可以回家?李振森明明是自殺,我們有什麼責任?你們這是打擊報復,你們這是無理取鬧,你們耽誤了我們紀委的正常工作!”
倒是老翟比較平靜,道,“我那天叫住季長禮,是因爲想問他李振森有什麼需要。大家都知道,我是生活組的負責人,李振森需要吃什麼,又或者工作組某個成員需要吃什麼喝什麼,這些都是我安排。我那天真的是隨便一叫,哪知道發生這個事……我不急着回家,我只希望組織早點還我的清白。”
劉建設對於老翟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對於兩個反抗的工作組成員就比較激動,甚至還扇了潘良的耳光。
“你給我老實點!別以爲你是紀委工作人員就有什麼了不起,你在我們警務面前,沒有特權!”
“我問你,明明是你和季長禮一起看着李振森睡覺,爲什麼早晨李振森去隔壁上廁所,你沒有出來?”
潘良被扇了一個耳光,臉上含恨,不過還是老實多了,開口道,“我說了多少次了,我再重複一遍。那天我很困,夜裡我也睡着了,早晨李振森要上廁所,季長禮倒是叫我了,我說我在眯一會,你陪他去吧!”
劉建設道,“你是不是恨我,我不怕!我再問你,你們兩個值班的,規定允許不允許你們睡覺?”
潘良頓時低頭道,“規定是不允許。”
劉建設頓時一拍桌子吼道,“你們這是瀆職!瀆職犯罪!造成了嚴重後果,我辦你一個瀆職罪你有什麼話說?”
潘良也跳起來,“你說我瀆職我無話可說!可是我沒有對李振森說什麼,我根本沒有跟他說任何一句多餘的話!我沒有逼死李振森!”
……
八月桂花香,不知不覺這已經是一個金秋,站在凱迪賓館的五樓上,吹着爽適的微風,風中有一絲淡淡的桂花香。
省紀委副議長朱靜正在樓梯口的陽臺,作爲一個老紀委幹部,發生這樣的事件讓她的威信損傷很大。不過自己損失事小案情事大,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員到底是不是純潔,李振森是不是自殺,她不能確定。
“朱議長。”楚天機走了上來。
他拿回了手機,給陳明志打了一個電話,這纔來找朱靜。
“哦,小楚啊,聽說你在海州很能幹啊。”朱靜撩撩吹亂的秀髮,客氣的笑道。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楚天機微微一笑,道,“我剛纔和我們市陳議長通了一個電話,他說和你是同學。”
“是啊,我們是黨校同學。”朱靜不想在私人關係上說太多,笑道,“隔離審查已經解除,你怎麼不回去一趟?”
楚天機沒回答她,而是道,“劉副廳長工作手段很粗暴啊。”
朱靜已經知道手下潘良被扇耳光,她已經對劉建設提出了意見,劉建設表示了歉意。楚天機提起,她也只有笑笑道,“是啊,警務機關的人都這樣。”說完突然想起楚天機也是探員,笑道,“我倒忘了你也是警務機關的。”
楚天機上前一步,站在陽臺邊,看着遠處道,“警務機關也有人粗暴,有人細膩,就好像你們紀委,有人說真話,有人說謊話。”
朱靜目色一動,疑道,“哦?你也覺得我們紀委的人有問題?潘良還是季長禮?”
楚天機搖搖頭,“我倒是覺得老翟更有問題。”
“啊?”朱靜震驚的看着楚天機,現在大家都覺得如果有問題一定是潘良或者季長禮,老翟一直都是非常的配合調查,怎麼會有問題?
“你有什麼證據?”
楚天機轉回頭,秋風吹動他的黑髮,“我沒有證據,不過我感覺到,潘良和季長禮的接受調查的時候心跳很正常!而老翟看似平靜,可是心跳會突然變得劇烈!”
這就是楚天機的發現,他修煉長春功,耳力目力都遠超常人,只要靜下心,就能聽見別人的心跳。之前訊問的時候,他有時候會參與,不過他也沒說話的資格,因此都是眯着眼睛打盹,也正是因此他發現了老翟心跳有異!
“你耳朵這麼好?”朱靜震驚了一下,眉頭皺起道,“你這個倒是測謊儀的原理,老翟如果在回答的時候心跳加急,說明他沒說實話,他在掩飾!”
說到這裡,朱靜立即說道,“謝謝你小楚,我馬上和劉廳通一下,讓他加大對老翟的審訊力度!”
……
不久以後,天南省帝國政府某一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許邵陽坐在褐色的寬大辦公桌後邊,在他的座位後,是書架,書架一側是一面鮮紅的紅旗。
釘釘釘,電話響了起來,來電話的是許邵陽熟悉的聲音,“老翟被發現了。”
許邵陽奇道,“老翟是誰?”
熟悉的聲音道,“王勇強的人。”
許邵陽明白了什麼,面色凝重,又問道,“老翟知道多少?”
“他只知道王勇強。”
許邵陽心裡一鬆,“那就到王勇強這裡吧。”他說完這句,又問道,“劉建設什麼時候這麼能幹了?”
電話裡的聲音恨恨道,“陳明志把惹事精派來了!”
許邵陽這才放下電話,臉上出現一道深深厲色,咬牙切齒說了三個字,“楚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