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機把去艾琳那取圖紙的事給忘記了!當時說好的第三天去取,楚天機這多事兒,徹底忘記了,直到看見林子卓纔想起來。
“楚大哥。”林子卓這小子雖然跟楚天機差不多大,不過因爲上次的事,心裡對楚天機佩服的要死。
楚天機連忙問道,“你表姐不是要去考察古民居,出發沒?”
林子卓愕然,沒想到楚天機突然問這個,思索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沒走吧。”
楚天機道,“跟我走一趟,趕緊。”
兩人下了樓,林子卓才問道,“你是找我表姐拿圖紙吧?”
楚天機腳步一停,“你怎麼知道?”
林子卓笑道,“我姐昨天就把圖紙放我家了,讓我告訴你一聲,我差點都忘了。”
“你個兔崽子,不早說。”楚天機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林子卓後腦勺一下,林子卓只是嘿嘿笑。
兩人返身上樓,樓梯上還遇到了高中女孩劉婷婷。這個女孩在得到李建國關心幫助以後,就挺粘李建國的,不過李建國感覺自己歲數大,不合適,兩人關係也就懸在那。
“小天哥。”劉婷婷微微一笑,這個女孩外表很安靜,可是眉心裡卻鎖着一股倔強勁。
楚天機點頭笑笑,林子卓倒是嘻嘻哈哈問了一聲,“小劉會計去哪啊?”
劉婷婷道,“我來勤工儉學,在財務科幫點忙,開開發票,纔不能算是會計。”
楚天機道,“女孩子學個會計也挺好,將來在家可以給老公管賬,出門可以給老闆管賬,家裡家外兩本賬。”
林子卓這小子嘻嘻哈哈道,“給老闆管賬那可不行,現在外邊流行的是,想要管我的帳,先要上我的炕,那小劉會計可就虧大了。”
劉婷婷說的臉色一紅,剛好李建國走過來,給了林子卓一腦殼道,“說什麼呢。”
林子卓怒道,“小天哥,建國哥,你們兩人怎麼都喜歡打人後腦勺?”
在場人等全部都開懷笑了起來。
楚天機見劉婷婷也來勤工儉學,看來現在這個很流行啊。只是他妹妹的事,到現在還沒辦妥。本來楚天機以爲要第二天早上,可是沒想到星期天下午,就接到拘留所那邊的電話了。
“楚科長,我拘留所小楊。”拘留所楊所對楚天機的尊重從稱呼上可見一斑,人家三十好幾的人在楚天機面前自稱小楊,這得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怎麼樣?”
楊所道,“是這樣,下午陳國忠吃完飯在監房裡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就臉色煞白,全身冷汗,而且還在不停的哆嗦,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說啊。”
楚天機道,“沒事兒,讓他呆着,千萬別給他換房間。”
楊所擔心道,“楚科長,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怕別弄出大問題來。”
楚天機沒好氣道,“有什麼大問題,就算他死在監房裡,咱們又沒有折磨他,怕什麼?你怕就讓獄醫給他看看。”
其實楊所早就讓獄醫給陳國忠看過了,沒看出問題。不過楊所還是不放心,這傢伙膽子不是很大,又道,“楚科長,你就告訴我唄,馬上下班了,我這回家也不安心吶。”
楚天機失笑道,“那我告訴你,其實他就是做惡夢嚇得。”
楊所這才半信半疑道,“做惡夢能嚇成那樣?怪不得這小子不肯說,敢情不好意思說。”
楚天機道,“要不要也讓你試試?”
“免了免了,你忙。”楊所放下電話,又去陳國忠的監房看看,沒看出裡邊有什麼名堂。心說外邊都傳說楚科長是高人,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連別人做惡夢都可以控制,太厲害了!
楊所對於楚天機的佩服又增加了不少,離開監房還對着小黑屋裡喊道,“陳國忠,和國家法律對抗是沒有好結果的,我勸你早點對楚科長交代,脫離苦海。”
陳國忠坐在小黑屋裡心有餘悸。
每個人都有過鬼壓牀的經歷,醒來都是心臟怦怦跳。可是陳國忠這次鬼壓牀太厲害了,竟然無論他怎麼掙扎和扭動都醒不來!今天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做夢竟然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
陳國忠也在琢磨,自己怎麼做這麼恐怖的夢,是太緊張?還是太害怕?不過聽見楊所的喊話,他心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做夢是因爲他們?
不過這個念頭瞬間就消失了,在陳國忠看來,能控制別人的夢,在夢裡折磨人,這就跟科幻小說差不多。
晚上,吃了晚飯,小黑屋裡早早就黑了,陳國忠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夢裡,他就躺在小黑屋的牀上,四周一片黑暗,然後黑暗中走來一個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陳國忠想說你是怎麼進來的?可是他開不了口。他又想要站起來躲避,可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不能睡了!陳國忠,你給我醒來!陳國忠心裡在瘋狂的呼喊,不過貌似他睡的很死,自己無法從夢魘之中醒來,只能看着那個相貌兇狠的傢伙,拿着刀一點點的靠近他,想要割斷他的喉嚨……
“啊!”撕心裂肺的一聲吼,陳國忠終於醒來了。
“夢境太真實了,太恐怖了。”陳國忠的心都要從嘴裡蹦出來了,他終於發現,惡夢不是偶然的!曾經的無神論者,現在也開始害怕起來,“這監房裡是不是死過人,怎麼我一入睡就做惡夢?”
他心裡越想越害怕,縮在小牀上,不敢入睡。不過他越是這樣,卻是越想要睡覺,眼睛都不能睜開了,不過每到快要睡着,他都咬牙堅持着醒來。
好不容易熬到外邊有巡邏獄警的腳步聲,他連忙衝到窗口使勁拍門。嘩啦一聲,小窗口打開,獄警的臉露了出來,不耐煩道,“幹什麼?”
“這間房間鬧鬼!”
獄警冷笑一聲,“鬧鬼,法官也這麼迷信。”
陳國忠又喊道,“我要換房間!”
“你以爲這裡是大酒店啊,想換就換?要不要再給你叫個小姐?”啪的一聲,小窗口被關上。
陳國忠連忙又喊道,“現在幾點鐘?”
“十點半!”
呆着小屋裡,四周一片漆黑,陳國忠感覺欲哭無淚,“天吶,這才十點半,這一夜該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