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機口中的“於主任”,當然是說跟着他進來的於贊謙。
說起來於贊謙在這海州人民醫院也是響噹噹的一塊牌子,中醫科主任,人稱於半仙,同時還是海州人民醫院的副院長!
疼痛科於方河看見於贊謙來了,也是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於院長。”其實於贊謙還是於方河的大伯,不過在醫院裡,大家都是用職務稱呼。
於贊謙沒說話,點點頭,走進來看病人,中醫講望聞問切,望是第一步。於贊謙師從海州老一代名醫,水平也不是小醫生能比,他只是一望,就眉頭皺了起來。
“這病,不太好辦啊。”於贊謙暗道。
此刻楚天機已經準備出手了。之前他一直忍着,並不是顧忌什麼,他敗類脾氣哪有顧忌。
他沒出手是因爲他摸不清楚麗玲的情況,萬一適得其反,那就麻煩了!
不過現在卻出現一個關鍵的情況,楚麗玲的另一隻腳也疼了!
這頓時讓楚天機心中想到了什麼!
“於主任,借金針一用!”楚天機開口說道。
“什麼,你要金針?”正在看病人的於贊謙吃了一驚。
他是來看病人的,可是現在……楚天機不要他看病,只是要借用他的金針。
“你會鍼灸?”於贊謙又追問一句。
“略懂一些。”楚敗類並沒有說謊。
如果說風水相術,他敢拍着胸脯自稱高手,可是行醫診病,他只是從袁天罡那裡學了一些皮毛基礎。
“略懂一些?你當這裡是做試驗?”疼痛科於方河博士不太高興,他允許大伯來會診病人,卻不會允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保安員在這裡胡亂出手。
“我看你們對陰邪之氣束手無策,我這纔出手用我的方法一試!”楚天機開口說道。
“竟然是陰邪之氣!”於贊謙吸了一口冷氣,再次重新打量楚麗玲,口中問道,“年輕人,你能看出陰邪之氣,可是醫書之中陰邪之氣分幾種?”
“陰邪之氣分五色,溼熱yin毒兇!”楚天機脫口而出。
聽見這個回答,於贊謙猛地回頭,再次觀看這個小保安員,目中有驚異之芒,道,“現在年輕人知道這個的不多了!”
楚天機可沒心思跟這個老中醫廢話,不耐煩的問道,“於主任,你金針帶了沒有?”
於贊謙道,“我隨身帶了。”
這下於方河博士看不過眼了,連忙道,“病人親屬,你不要對病人胡亂治療!進了醫院,就應該相信我們醫生,如果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楚天機瞪眼道,“之前相信你們,你們又有什麼辦法?切斷神經,現在兩隻腳都疼了,難道還好切斷兩隻腳?她以後走路怎麼辦?”
“這個……”於方河啞口無言。
楚天機又道,“我告訴你,若是不趕緊治療,接下來很可能是兩手都出現症狀,難道還要再切手上的神經?那不完全成了廢人?”
正在疼得要命的楚麗玲聽見喊了起來,“不要讓我成廢人,我寧可死也不要切神經!常福海,你要是讓人切我的神經,我跟你拼了!”
常福海沒什麼主見,連忙道,“不會不會,你放心,我不同意。”
楚麗玲疼得滿頭大汗,頭髮全粘在臉上,她又喊道,“可是我疼啊!你們給我打個針讓我昏迷吧!”
常福海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倒是認識於贊謙,主要是於贊謙的弟弟是副市長,他是官場上的人,這些關係都是瞭解的。
他拉住於贊謙,含淚道,“於院長,人家都說你於半仙,你就親自出手吧。”
於贊謙道,“溼熱yin毒兇,前兩種我能治,後三種我治不了。”說着,他取出金針遞給楚天機道,“小兄弟,既然你有把握,那你試試。”
於方河沒想到自己大伯竟然都支持這個小保安員,吃驚道,“大伯!你怎麼能讓他動手!”
於贊謙面色一凝,低聲喝道,“你可曉得,有些病醫生能治,有些病醫生治不了!”
於方河急道,“大伯,你怎麼能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常福海也道,“於院長,你就親自出手吧,小天他哪裡會鍼灸?”
於贊謙卻是雙手一擺,微笑道,“放心,鍼灸扎不死人!”
雖然他這樣說,可是看向楚天機還是很鄭重,要知道,如果這一針扎到某些重要的穴位,能不能死人就很難說了。
不過很顯然,楚天機握針的方式,手法、動作,都是非常嫺熟,他直接撩開楚麗玲前額的頭髮,在她眉心尋找穴位。
楚麗玲疼的臉色蒼白,趁着疼痛的間隙,苦笑道,“小天,你一下扎死姑也行,我疼得受不了了。”
楚天機聽了也是心裡難過,卻是笑道,“老姑,別灰心,閻王小鬼見到我,褲子都要跑掉了。”
玩笑之中,楚天機已經一針紮在楚麗玲的眉心!
這一針紮下去,在場所有人都是面色緊張,別人都不懂,只有於贊謙心中暗贊,這個小保安員雖然口說略懂,可是手法陣法之熟練,認穴之準確,扎針的深淺,全部都堪比老中醫!
楚天機胸有成竹,出針速度飛快,沒一會,已經在楚麗玲前額上紮了十多根金針!
“這樣就有用?”留學回來的於方河實在不相信這些,科學研究已經證明穴道下邊根本沒有神經,也沒血管,都是很普通的肌肉組織,他一直不信鍼灸治病。
可是楚麗玲情況大有好轉卻是事實,當楚天機行鍼完畢,她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好多了,雖然還疼,可是已經能夠忍受了。”
“真假的?”於方河心說你不是臆病吧,鍼灸哪有這麼立竿見影?
楚麗玲又喘着氣道,“小天,想不到你還會這手。”
楚天機道,“老姑,你休息會,我跟小孔瞭解下情況。”
他之所以判斷楚麗玲是兇邪之氣入侵,是因爲楚麗玲的雙腳都疼了。而從這一點,他有一個猜測,非常大膽的猜測!
“不錯,今天殺人案的被害人是雙手雙腳被釘在按摩牀上!”人來人往的過道上,小孔探員很確定的點頭。
楚天機早就知道這些,又追問,“被害人是不是右腳先被釘!”
“這個……”小孔就是看見現場,哪裡知道被害人是先被釘了哪根釘。他回答不出。
楚天機又問,“你親眼看見腳部的釘子沒,位置在哪裡?”
“那個釘子我親眼看見了,正是釘在那個女人腳踝部位的前方,腳面和小腿連接之處!”小孔說到這裡猛地警醒過來,雙目精光一閃,道,“楚指導的疼痛不也是這個位置?天!完全一致!難道……”
楚天機點頭道,“不錯,我猜測我老姑的病和殺人案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