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土?是什麼?”李薔看向楚天機。
“所謂穢,從古代來說,一解爲雜亂,有穢草、荒穢這些說法;第二種解釋就是骯髒,比如說*、穢氣、穢等等。”
李薔美眸頗有興趣的看着楚天機,並不是她對穢這個字感興趣,而是想不到楚天機這個人年紀輕輕,竟然好像挺有學識的。
楚天機又道,“我們風水學上的穢也是指髒東西,不過我們的髒並不是和乾淨對應的髒。我們說的髒,又或者不乾淨,是指有陰邪死氣。”
李薔打斷他的長篇大論道,“穢土就是有陰邪死氣的土!”
楚天機補充道,“主要是埋死人的土。”
“原來是這樣。”李薔問道,“想不到他們從那麼遠運來的,竟然是這些齷齪的東西,這些東西真的有效嘛?”
楚天機道,“有效。我給你說個事件,曾經在一個村子,村裡環境不錯,靠山面湖陽光普照,可是村裡的人卻是大多有關節炎,甚至年紀很小的孩子都得了關節炎,每到陰雨一村的人都痠疼的躲在家中沒法兒出門……”
李薔笑道,“你就扯吧,關節炎也會傳染嘛?”
楚天機道,“後來村裡出了個富豪,他離開了村子,病就緩解了,然後他在外邊娶妻生子也沒有問題,因此他就懷疑是風水問題,出重金讓我去幫他村裡人解決。我去了村裡一看,發現所有的人都是腰以下關節炎,上身發病的一個沒有!”
李薔也產生了興趣,道,“這是什麼情況?”
楚天機道,“我就懷疑是地面下有問題,因爲人直立走路,腳踏地面,所以問題在地下,我就讓村裡的人在村裡選了幾個點開挖,最後果然挖出大量的屍骨,後來有大儒前來考證,證實是戰國時代七國戰爭中坑殺的萬人坑!”
李薔吃驚道,“真假的?你說的是哪個村,我怎麼不知道。”
楚天機心說我在大唐乾的事,你能知道嘛?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解釋,只有笑道,“我編的。”
李薔聽了差點沒吐出一口血,心說你編的還說的這麼煞有其事?
楚天機又道,“總之這些穢土絕對不是好東西,它們有強烈的陰邪力量。而且根據代隊長描述,以及我在集裝箱中感應到的殘留陰氣,我可以確定這些穢土是最噁心的化屍土!”
“化屍土?”
“就是大量的屍體腐爛,甚至在特定環境下,屍骨都腐爛,最後和土壤中和,形成的一種好似黑油一樣的土壤,代隊長聞到的臭味,應當是屍臭!”
李薔奇道,“照你那麼說,這些屍體的骨頭都爛了,應當很久遠,怎麼會還有屍臭?”
楚天機道,“化屍土很奇特,是因爲這大批人慘死的時候,怨氣凝而不散,屍體化而消,最後形成這種土,用來佈置陰邪的陣法最佳!”
李薔道,“如果這樣就難辦了。就算是化屍土又怎麼樣,最多當做進口不當物品強迫他們退回,他們又沒有犯罪,我們怎麼樣才能抓捕他們?說他們大搞迷信活動嘛,也沒有這樣的罪名啊。”
“這……”楚天機有些棘手,畢竟這裡不是大唐,皇帝下個命令就能怎麼樣。現代社會講究證據,講究科學,不可能去治他們一個“以風水陣法破壞經濟建設罪”吧,這傳出去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算了,這件事先放着,我們還是繼續調查馬亮被殺案吧。”李薔沒想到調查到最後是這個結果,也有些無可奈何,當下只有先行離開。
雖然國家法律並沒有辦法治理這些人,不過楚天機並不想讓這些人得逞!很顯然這些人都是周邊的蠻夷之邦作出的無恥伎倆,楚天機不知道還罷了,現在知道了,作爲一個前生後世都是華夏的人,他沒有理由視而不見。
“不行,我必須要阻止他們!最近的陰時就在下週二出現,而代隊長他們下週二加班施工,想必就是要將化屍土封入其中!等到鎮海大廈的基礎完工,恐怕就難以挽回了!”
“看來我還是從顧婉蓉那裡下手。”楚天機晚上並沒有回家,而是開着車來到了海富花園顧婉蓉這兒。
來到顧婉蓉家,敲門沒反應。楚天機有鑰匙,直接自己開門走進去。
果然顧婉蓉在家,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在樓頂花園閣樓,端着一杯紅酒看着外邊的城市燈火。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以前她一個人坐着很孤獨,陪伴她的是經書。而現在,她動人的臉龐上浮出的是笑容,心裡想的是和楚天機的歡愉場面。
“啊,你怎麼來了,你今天不回家嘛?”顧婉蓉看見楚敗類感覺有些突然。
“嗯,找你有點事。”
顧婉蓉道,“都聽你的,下週二不封頂,基礎暫時不完工。哦……什麼神龍瞎眼,鎮海大廈到底怎麼了……”
楚天機道,“總之你聽我的就是。”
第二天,金海集團在鎮海大廈最高負責人周俊生就接到集團的電話,讓他停止大廈基礎完工的準備,延期完工。
“可惡!一定是那個姓楚的!”周俊生接到消息勃然大怒,立即走出工地,撥通電話道,“集團通知我無限期延期大廈基礎部分的完工,現在怎麼辦?”
對面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已經知道了。又是那個姓楚的搞出來的事,我已經讓泛泰建設辭退了夏經理和代金貴,至於那個姓楚的我自有安排,你把準備工作做好,原計劃不變。”
周俊生恨恨道,“弄死這小子!”
女人的聲音笑道,“這次他必死!”
……
星期一,楚天機開車來到幼兒園這邊上班,也沒啥事,正跟老探員何迎慶嘮嗑呢,就接到了李建國電話。
“麻煩了,運送河沙的車隊被扣了五輛車,我去找過闞科長了,就是這傢伙使壞。不知道誰告訴他,那天鬧鬼的事是我們安排的,他現在記仇得很,放出話只要是沙廠的車,來一輛他扣一輛。”
楚天機怒道,“這不是以權謀私嘛?利用他手裡一點兒權力,他憑什麼?”
李建國道,“就憑他是交通局公路處的唄。”
楚天機道,“你在哪?”
“我還在這呢,公路管理處。”
“我馬上就到。”
楚天機來到公路處嚇了一跳,跟李建國一起來的“秤砣”滿頭是血。楚天機吃驚道,“怎麼回事,他們打的?”
李建國道,“不是。是他的車被扣,他來找闞科長主動認錯,就用啤酒瓶給了自己一傢伙。”
說起來李建國這些人做事也是很有江湖風格,闞科長扣他們車,秤砣說,我去。然後這小子就帶着幾個啤酒瓶來到闞科長辦公室,把啤酒瓶往闞科長桌上一放,道闞科長,我跟你認錯來了。
闞科長嚇了一跳,說你要幹嘛?
秤砣二話不說,拿起一個空酒瓶砸自己腦袋上,頓時砸得滿臉是血。然後笑道,“闞科長,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看他一臉血居然還在笑,闞科長嚇得面無人色,還沒來得及說話,秤砣又是一啤酒瓶砸自己腦門上,又道,“闞科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看見這傢伙又去拿第三個酒瓶,闞科長連忙道,“好了好了,別搞出人命案來,我原諒你了!”
秤砣道,“那我們的車?”
闞科長道,“車也照放,不過你們的車上都是河沙,你們這影響城市形象!以後說不定別人看見還得抓。”
秤砣道,“闞科長你給指點一條明路。”
闞科長道,“你跟你們李老闆說,其實上次我帶去的不是我親戚,主要是他給我半成的乾股,這對你們沙廠來說九牛一毛啊,到時候大家都好辦,哪怕不是我經手的,也沒問題啊。”
楚天機心說怎麼現代社會比大唐還不如,大唐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要乾股吧。
李建國已經準備妥協了,道,“要不給他百分之五的乾股好了,畢竟我們的整天在公路上跑,車輛本身不整潔也是客觀情況。現在他們是爺爺,我們是孫子,人家拿着條文,罰款扣車,我們沒理講。”
楚天機一瞪眼道,“那怎麼行?我倒要看看他敢跟我要乾股。”
說完,楚天機一揮手,“把啤酒瓶捧着,跟我進來!”秤砣哥姓孟,叫孟士勳,他就捧着剩下的一箱啤酒瓶跟在後邊,楚天機道,“你上門道歉是沒錯的,可是你不能只砸自己,這樣他只會以爲你是軟柿子!”
孟士勳道,“小天哥,那你說怎麼樣,難道連他也砸?”
楚天機道,“那要看他有沒膽!你走前邊!”
說話中已經走進辦公室,闞科長看見孟士勳又捧着酒瓶進來,怒道,“你又來幹什麼,恐嚇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