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的消息沒有警探所靈通,這邊還在傳說楚天機殺人的事情。
這廝三天沒有去幼兒園上班,諸位幼兒老師們感覺少了點什麼,就去找老探員何迎慶打聽。老何是個悶葫蘆,說實話也看不慣這小子整天要不跟女老師打情罵俏,要不就是擅自離崗,所以女老師們問他,他就回了一句話,“出事兒了!”
也有女老師家裡有親戚朋友在警務系統的,一打聽,出大事兒了,殺人案!
這一說,把幼兒園的女老師都嚇得半死,都說想不到楚探員不錯的一個人,竟然牽連到殺人案裡邊。
就有些上年紀的女老師說道,“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都太年輕,不知道社會上的險惡。還好他及時被抓了,要不然在我們幼兒園做壞事,那可怎麼得了啊!”
又有個大媽級的女老師說道,“看男人呢,要看男人的本質,不能光看外表,不能看見男人帥就花癡一樣,說不定就遇到一個變態殺手……”
平時跟楚天機關係不錯的幾個年輕女幼師都被說的一聲不吭,心中雖然覺得不可能,可是楚天機被抓起來是真的。
正在課後一衆女人又在嚼舌頭根的時候,一輛黑色奔馳車停在幼兒園院內一角。那車嶄新的,黑色發亮,在陽光下很是耀眼,衆女人把目光都投射過去,這才發現車上下來的是楚天機。
“我就說人家楚探員沒事,就你們在胡亂編排人家!如果他真是殺人犯,怎麼可能放出來?”年輕女老師們頓時有了反擊的機會。
甚至有比較花癡的,滿臉冒着小星星道,“哇,楚探員好帥,這就是我心目中的高富帥!我非他不嫁!”
幾個大媽級的女老師頓時閉口不言,不過轉眼,她們又有了回敬的話題,“切,還非他不嫁,人家楚探員纔不會要你們,你們看看他身邊!”
原來跟着楚天機一起走進來的,是記者陳笑笑。陳笑笑先到的,她並沒有進來,站在幼兒園門口跟老何聊了兩句,看見楚天機開車來,她纔跟着走進幼兒園。
陳笑笑身材跟模特一樣,今天又只穿着牛仔短褲,陽光下一雙雪白的長腿散發出牛奶一樣白光,挎着個小包走在楚天機的身邊,別提有多般配。
“吆喝,上哪搞了一輛好車,莫非是警務局給你的補償?”陳笑笑問道。
“跟朋友借來的。”楚敗類不可能傻到說顧婉蓉的。
陳笑笑雖然開着甲殼蟲,可是她出生名門,好車見的多了,她沒有再過糾纏,開口又問道,“說吧,你想到的疑點到底是什麼?”
她從報社趕來,一路最少八十邁,目的不是看楚天機新車,而是想知道楚天機發現的疑點。
楚天機帶她走進辦公室,這才說道,“我發現的疑點就是時間對不上!”
“時間?”陳笑笑疑問的看着他。
“就是時間。”楚天機道,“我們下午兩點從港區出發追擊貨櫃車,四點就到了東平。然後我們又回來,六點在國道上遇到堵車,吃了飯,又去一路尋找,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在觀海縣見到這輛貨櫃車……難道你不覺得他開得也太慢了?”
陳笑笑想想點頭,“是,你這一說我感覺不對了。就算是堵車,那也是下午五點半以後才堵車的!這輛貨櫃車兩點不到從海州港出發,五點半纔開到觀海縣,這中間的時間也太長了!”
楚天機道,“所以我懷疑這輛車在中途一定去了其他地方!”
陳笑笑立即站起來,道,“走!我們去查路上的監控錄像!”
楚天機苦笑道,“現在李雄文已經禁止我再調查這些事,讓我只要做好分內工作,人家不會給我們看監控錄像。”
陳笑笑道,“那怎麼辦?”
楚天機道,“不過我決定從另一個方向來查,所以才讓你來這個幼兒園!”
陳笑笑奇道,“跟這個幼兒園有什麼關係?”
楚天機指着牆上的宣傳牌,道,“看見沒有,藍海幼兒園,原先港務局下屬幼兒園!這裡現在還有很多學生和老師,都是海州港工作人員的親戚子女!”
陳笑笑頓時雙眼放光道,“你是想要查港區的記錄!”
楚天機道,“港區記錄不會造假,我想看看這個集裝箱到底是從哪來的,運貨報關的單據填的又是什麼!”
陳笑笑感覺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她興奮道,“你準備找哪個學生或者老師幫忙?我們趕緊找人家去。”
楚天機道,“我想找幼兒園的園長幫忙,她的丈夫是海州港集團的副總經理,如果能找到這個人幫忙,那是再好不過。只是我跟她並不是很熟,貿然請她幫忙,怕她不會全心全意……”
實際上他怕園長不幫忙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平時整天跟女老師打情罵俏,園長有些看不慣,覺得楚天機影響了她們幼兒園的紀律,只是礙於面子沒說而已。
陳笑笑皺眉道,“那怎麼辦?可是我也不認識人家園長啊。”
楚天機嘿嘿笑道,“你就說最近報社有個任務,要宣傳一些幼兒園,來給園長做一個採訪!然後在採訪完畢,就跟她提一下這個事兒,園長想要幼兒園得到正面宣傳,哪裡有不幫忙的道理?”
陳笑笑聽了這廝的建議,吃驚道,“這不是騙人嗎?”
楚天機道,“人生在世,無非就是你騙騙我,我騙騙你,只要騙得大家滿意,那就功德圓滿了。”
陳笑笑嘆道,“我這一年最大的敗筆就是認識你,你說我一個多麼純情善良一清二白的姑娘,被你帶着掉進一個又一個土坑,而且越陷越深,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變成敗類了。”
楚天機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道,“沒關係,這還是土坑,我是不會讓你掉進糞坑裡去的。”
“你去死啊!”
在楚某人的安排下,陳笑笑被帶進園長辦公室。聽說海州晚報的記者要報道和宣傳自己的幼兒園,甚至還要給自己拍兩張照片做個專訪,五十多歲的園長阿姨硬是鑽進洗手間把自己畫成一個老妖怪這纔出來坐下接受採訪。
陳笑笑看着園長黑乎乎的眼圈和血紅的嘴脣,心說如果園長知道真正的目的和原因,會不會跳起來用刀砍人呢?
不過園長阿姨還是很淳樸的,根本沒有懷疑這兩人的動機,很熱情的向記者同志介紹了藍海幼兒園的辦學宗旨、辦學理念、師資力量,以及特色教學。陳笑笑倒是認真記錄了一下,日後有機會一定是要給人家刊登一下。
等到採訪過後,園長阿姨又是大力感謝,甚至還送上一個紅包,因爲陳笑笑說了,這次是評選海州前五的幼兒園,到時候五位園長的照片也有大小之分。
“我們藍海幼兒園各方面條件絕對能排進海州前五,陳記者你多費心,至於報紙上登出來的照片,尺寸也不會太小吧?”
“園長,這個我不能收,您這是讓我犯錯誤。”陳笑笑使勁推辭了紅包,這才說道,“園長大姐,我聽說您老公在海州港工作,我一個親戚做外貿訂單的,之前有一個集裝箱貨物不對,他想找人幫忙查一下。”
其實之前做的所有事,全部都是爲了最後一句話做掩飾。園長哪裡知道這些,聽這一說,點頭道,“查個件啊,小事,我這就打電話!”
很快,那邊落實以後,陳笑笑就告辭了。他們合夥騙了園長,倒是給那些年輕女幼師看到了機會,“看見沒有,那個女記者和楚探員沒關係,只是碰巧認識,人家其實是來採訪園長的。”
不久以後,楚天機已經坐在了陳笑笑的車裡,“怎麼樣,騙人的感覺是不是很開心。”
陳笑笑送他一個白眼,“警界敗類!”
楚天機道,“我又沒有騙人。要說敗類也是你,你纔是記界敗類!”
陳笑笑道,“哪有什麼記界?”
楚天機笑道,“你們記者不是有記者協會簡稱記協,有記協就有記界唄。”這廝說完不忘補充一句,“放心,不是ji女的妓。”
陳笑笑恨不得咬這廝一口,只有咬牙切齒道,“無恥!”
“人不無恥枉少年。”楚敗類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出發,海州港。”
再次來到海州港,有了熟人的安排就是不一樣,一路綠燈,很快就一張文件給打印了出來,“A52號的位置最近的停泊記錄是同船抵達的三隻集裝箱,他們的編號分別是XSDU5879650、XSDU5241570、和XSDU4523510。”
看着這個文件,陳笑笑的美眸一下瞪大了,“竟然是三隻集裝箱!這會不會錯了?”
海州港的工作人員重新看了一下,道,“不會錯,這是同一艘船上下來的一批,貨主也是一家……嗯,我又查了一下記錄,他們離開我們港口的時間不一樣,兩隻集裝箱是上午運走,還有一隻是下午運走。”
陳笑笑和楚天機對視一眼,原來他們追蹤的集裝箱只是最後一隻!
陳笑笑又問道,“報關單填的貨物是什麼?”
“哦,建築材料和工具。”
“建築材料和工具!”楚天機和陳笑笑目色更驚,隨即,楚天機拿起手機走到辦公室外,打電話給李薔道,“小強哥,我想問一下司機馬亮被殺那一天他載着的集裝箱箱號是多少?對,就是我檢查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