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陳馨雨憤怒下將路邊磚塊壘成的花壇踢倒了!趙強及時的拍攝下來。
張震狠狠瞪了韓超一眼,韓超無辜地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亂講。”
張震道:“以後老實點吧,不然被老師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
”韓超委屈地道:“大哥,我是男人,今年28了,總要找個地方發泄吧?
”李天文從後面追上來道:“你就不能自己啊,實惠便宜又省錢?
”陳馨雨壓制下了怒火跟上大家:“?遊戲嗎?你們這些科研人員還有時間玩遊戲?別告訴我這也是鍛練身體的一種方法?
李天文不懷好意地講解道:“噢,是一種男人躲在被窩裡專門玩的遊戲,對身心有益。”
陳馨雨道:“男人專門玩的?我還沒聽說有這樣的遊戲,女人不能玩嗎?”
李天文道:“女人也可以玩,但是不如男人玩這個方便,你知道的,凹進去和突出來完全是兩個概念,男人玩這個乾淨衛生,女人嘛……”
陳馨雨突然想到了什麼,狠狠地哼了一聲:“流-氓!無恥!?
就這樣進了實驗室,陳馨雨對這夥所謂的高級科研人員、國家未來的棟樑之纔算是失望了,也沒了繼續採訪下去的心思,一人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真是自己找罪受,如果現在留在臺裡該多舒服,跑到這偏遠的東海市賺了一肚子的怒火。
張震對李天文和韓超道:“看看你們,都搞了些什麼,這是宣傳我們實驗室和學校的大好機會,結果讓你們整成負面教材了。”
李天文道:“啥負面教材啊,難道科研人員就是神了,非得不近女人天天吃素,下了班也守在書堆裡,把自己整成一個書呆子,全面人民看到這樣的人才肯相信這是搞研究的,看到一個正常的科研人員就會說他不正常,說他流-氓無恥?
趙強早把攝像機扔到一邊,他道:“大家別討論這些沒用的了,下了班該幹啥還幹啥,沒必要爲了誰而去改變自己,不過上了班嘛就該把本職工作做好。”
倪紅很讚賞:“對!”
陳馨雨無聊的看着幾人在實驗室中穿行,做着她看不懂的事情,這個實驗室並不是他們研究的核心,所以允許陳馨雨拍攝,但是陳馨雨一點心思都沒有,她生出了草草結束這次採訪的念頭,什麼青年俊傑中國科沿的領頭人,完全是狗屁!
陳馨雨開始收拾稿子,一邊無聊的看着那些人工作,忽然陳馨雨發現一個問題,張震應該纔是她這次要採訪的主要對象,也是這個實驗室的領頭羊,可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怎麼向那個拍昏自己攝影師的傢伙請教了好幾次問題?這不太正常吧。
陳馨雨放下稿子開始留意觀察,這一看又看出問題了,不僅僅是張震,其他人也不時的向那個趙強說問題,然後在得到答案後繼續工作,從他們的操作來看,似乎在設計一臺電機,一臺相當大的電機,能大到一輛卡車的規模!
陳馨雨走到張震跟前,問道:“張主任,你們這是在研究什麼?”
張震介紹道:“噢,這是一臺電機。”
陳馨雨道:“這麼大一臺電機有實際應用價值嗎?”
張震很實在地道:“沒有。”
陳馨雨頭髮暈:“既然沒有應用價值你們研究了做什麼?浪費國家的科研資金?”
倪紅冷冷地道:“不懂就別亂說!”
陳馨雨畢竟沒和倪紅接觸過,不知道她就是這麼個脾氣,所以倪紅的話讓她受不了,“我怎麼不懂了!我若是懂你們做什麼?”
張震急忙給二人勸架:“別說了,倪紅你到一邊忙去。”
陳馨雨道:“張主任,我發現大家都不歡迎我的採訪,我看我還是回去吧,這任務我完成不了,理工大的學生個個眼界太高,沒把我們這些小人物看在眼裡呀。”
張震道:“陳記者,你看這是怎麼說的,沒有的事兒,其實大家就是這麼個脾氣,相處久了你就知道,我們對你沒有半分的惡意,反而是十分歡迎,當然哈,中間有些小誤會,不過說開了就沒事了,你繼續你的採訪,我們繼續我們的工作,這臺電機雖然沒什麼實用價值,但這是未來改進的模本和雛形,這是必須的一步,而不是浪費國家的科研資金。”
陳馨雨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道:“張主任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許多,不過我看到你們都和趙強商量問題,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個電機是他設計出來的?”
張震道:“陳記者真是好眼力勁,你說對了,這個電機真是趙強設計出來的。”
陳馨雨驚奇地道:“不會吧,他不是今年剛來的研究生嗎?而你們不是博士後就是博士生,怎麼可能用他來設計電機?古教授又怎麼可能採納他設計的東西呢?”
張震道:“這個問題陳記者大概考慮的有點偏,其實我們這個實驗室不講資質,我們只看一個人的真正實力,如果一個小學生能設計出我們需要的東西來,那麼我們也會向他請教。”
陳馨雨點點頭:“你們這種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啊,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我想也就是這個道理。”
張震笑了笑:“陳記者慢慢拍,我們還要忙着,不打擾你了。”
終於陳馨雨打消了退卻的念頭,開始認真對待這次採訪工作,畢竟她也不是草包,能做上央視的記者也證明自身的價值,只是先入爲主的思想讓她對趙強沒什麼好感,不過在未來的幾天裡趙強扛着攝像機跑斷了腿,陳馨雨對趙強的壞印象這纔算漸漸消失。
中午,學校的餐廳,零零散散的幾人在空蕩的餐廳中就餐。校長尷尬的在一邊坐陪,本來他已經在外面定了酒店,但是陳馨雨不領情,非要讓趙強扛着攝像機拍攝他們正常的吃飯程序,而不是去飯店中。
“你們每天就吃這樣的飯菜?”陳馨雨只吃了一口就難以下嚥,饅頭量挺足,但是麪糰沒發酵到時間就開始蒸,做出來的饅頭硬邦邦的,菜花樣不少,但是大鍋菜,等同於水煮,每一份中好在還能給你兩塊肉片,還是肥肉片,有兩片上面帶着黑色的毛囊,差點沒讓陳馨雨吐出來,她也讀過大學,但是卻沒吃過這樣的飯菜。
校長臉上尷尬神色更重了,如果他知道這個陳記者要到餐廳吃飯肯定事前準備,但現在措手不及,假如這些鏡頭在央視上播出,不用說下一學期的招生工作就是大問題!哪個學生願到這樣的學校讀書啊。
張震道:“陳記者別介意啊,吃常了就習慣了。”
李天文看了兩眼饅頭‘沒舍的’吃,他道:“對啊陳記者,你看趙強吃的多香,我們都習慣了,本來吧大部分同學都已經拋棄學校的餐廳了,現在最火的是外面的小餐館,隨便一家做出的飯菜都比餐廳要好十幾倍,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根本沒那時間外出,上午大部分時間要去上課,下午的實驗安排的滿滿的,就算有時間我們也沒那個閒錢吃外餐,家裡供我們讀書不容易,能爲家裡少花點生活費就少花點。”
陳馨雨問校長:“怎麼,他們的生活是如此艱苦?難道學校就沒想過補助一下這些學生?”
校長連忙道:“補,一定補,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餐廳的伙食質量也正在改進中,很快陳記者就能看到了,這幾天只是一個過度的階段,並不能代表我們理工大夥食質量。”
韓超道:“其實改不改無所謂,我們習慣了以苦爲樂,你們看趙強,吃的多歡實。”
趙強將攝像機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對着大家,自己早就坐下開始大吃,這會兒的功夫已經吃了四個饅頭,手裡抓着的是第五個,見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道:“看我幹嗎,我認這生活很不錯了,以前我最好的生活是吃頓包子,現在有饅頭有菜有湯,還能坐着吃,大家知足吧。”
趙強這可不是給學校臉上抹金,也不是讚揚自己的高尚風格,他是想到以前兼職時的情況,真是比現在好多了,饅頭雖然硬了點,菜雖然爛了點,但比在工地上喝着冷水啃窩頭要好上幾倍了。
陳馨雨對趙強說的‘吃包子’比較感興趣,問道:“你以前是怎樣的生活?”
趙強笑了笑不回答,他不認爲有必要在衆人面前憶苦思甜,不過李天文卻不放過這機會,他替趙強道:“陳記者,趙強是農村來的孩子,其實我們大家幾乎都是農村來的孩子,所以才這麼能吃苦耐勞,趙強家裡條件不好,在讀東海大學的時候學費、生活費全部靠自己兼職賺來,我聽他講,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晚上到工地加班,渴了喝涼水,餓了啃窩頭,那生活簡直比紅軍過草地還辛苦。”
陳馨雨問趙強道:“這是真的?”
趙強嘿嘿笑:“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不,現在過上好日子了,教授每個月都給我們補貼,足夠吃飯了,如果研究出成果還有獎勵,所以我們師兄弟都很努力。”
陳馨雨還想再問下去,餐廳門口卻有人在喊:“張震,外面有人找,女的。”
張震摸着腦袋道:“誰啊,咱學校的直接進來就是了。”
李天文一推張震道:“那就是說明不是咱們學校的,趕緊出去看看啊。”
陳馨雨眼睛一亮:“會不會是你女朋友?趙強,扛上攝像機,我們出去拍,博士後的愛情生活也是我這次採訪的重點,因爲愛情生活才能折射出博士後與常人一樣的感情世界。”
趙強只能戀戀不捨的放下手中饅頭,大家跟在張震身後出了餐廳,校長不關心什麼博士後的愛情生活,他關心的是今天餐廳的伙食是誰搞出來的,這完全是砸了理工大的牌子!如果讓家長知道理工大夥食如此差,誰還放心把孩子送到這裡!
張震看到外面女子的時候眼睛中爆出憤怒的目光,還是趙強在後面輕輕推了他一下:“師兄,鎮定,這是在攝像,你要表現出優雅的風度,曾可帆完了,藍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現在你應該高興纔對!”
來找張震的是藍媚,這個將張震害慘了的女人,現在她一臉的愁容,噢,錯了,應該是一臉的繃帶,看起來像木乃伊,而這傷是拜倪紅所賜,所以當她看到倪紅的時候差點就撲過來拼命,不過藍媚還是知道這次勢單力薄,她找張震的目的不是拼命,而是求情,所以打架她萬萬不敢。
張震冷冷哼了一聲:“你還有臉來找我?又打算騙我去
哪裡?”
藍媚惡狠狠瞪了倪紅一眼,道:“張震,我是來找你求情的,求你放過曾可帆吧。”
張震道:“放過他?應該是讓他放過我吧,你看看我這些師弟,被他打成什麼樣子!”說着張震一把拉過李天文:“他耳朵破了一條大口子,腦袋到現在還痛,醫生說會留下腦震盪後遺症,”接着張震又拉過韓超:“他被打到內出血,到現在做事都不能用力,時不時還會咳出點血來,你差點就把我們整個實驗室全毀了,現在你說讓我放過他?他想過放過我們沒有?我們只是一羣學生,哪能和他這種社會上的黑惡勢力比!”
藍媚咬着嘴脣:“可現在你們都好好的,而曾可帆和他的爸爸都被隔離了,資產也被封凍,如果不是因爲你們怎麼可能這樣!你沒有錢就罷了,求你不要糾纏我、破壞我的幸福好不好!”
張震怒不可遏擡手煽了藍媚一耳光:“滾!是你來糾纏我!”
藍媚哭着離開了,陳馨雨對張震道:“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張震正在氣頭上:“打人?我簡直想殺了她!天文和韓超受傷全是因爲她!”
陳馨雨道:“這不是因爲你糾纏她?”
張震更怒了,“我糾纏她?嘿,哈哈,”張震突然大笑!“我有什麼資格糾纏她,我沒有房子,沒有車,腦子又一根筋,只是個書呆子,不懂賺錢只會搞科研,這輩子註定不會有女人喜歡!”
罷張震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只在攝像機中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陳馨雨一臉鄂然:“他這是怎麼了?”
倪紅冷冷地道:“還能怎麼了,買不起房子買不起車,那個女人把他拋棄了。”
陳馨雨念念自語:“你們的生活真的有這麼苦嗎?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以爲你們有的只是繁華……”
陳馨雨說的是功成名就的那種研究員,比方說古教授,或者是大企業中的研究員,每月拿着高薪,但像張震和趙強這樣剛起步的學生,還是爲國家做研究,就算成功了也只是一點層層分配下來小到可憐的獎金,完全不能和大公司動轍上百萬的獎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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