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嗎?”掀眉,天真問道。
“鄙人……”那人聽天真這樣一問,便是甚爲倨傲的,要自我介紹。
“等等,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也僅僅需要知道,既然我不認識你,那麼你高興與否,和我們有半點關係嗎?”不等此人把話說完,天真就是咄咄逼人的說道。
“閉嘴!”
聽到天真這樣一說,此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鬱起來,他極爲強勢的說道:“記住了,我叫唐堅。”
此人終究還是自報了姓名,只是天真臉色一片怪異,心想莫非這個名字有着什麼特殊的地方不成?
可是她和江楓方纔進入天闕城,就算這個名字很特殊,那也是毫不知情,等同於雞同鴨講。
“聽聞,唐真人有一個義子。”這時,江楓開口說道。
“正是我!”唐堅傲然道。
看唐堅如此反應,江楓不由一愣,對於此人的性格,算是瞭解了七七八八。
這唐堅赫然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大概是聽到外邊的傳聞,以爲他與天真來到天闕城,是爲了尋求唐真人的庇護,於是第一時間找上門來,言之鑿鑿的表示他很不高興。
不過,誠如天真所言,此人高興與否,江楓可不認爲,與自身有什麼關係。
姑且不說傳聞並不屬實,就算他與天真的確是來尋求庇護,江楓也不認爲,自身有義務讓這唐堅高興。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算不錯。”唐堅咧嘴笑了笑,明顯有點高興,就差沒上前拍江楓的肩膀誇讚江楓有眼光。
“那麼,我爲何前來,想必你也是知道了,識時務的話,馬上滾出天闕城,如若不然……”但變臉也就是瞬間之事,即刻,唐堅就是陰森森的呵斥道。
“不然如何?”天真嬉皮笑臉的問道。
“哦?”
看向天真,唐堅一陣錯愕,他本以爲,對方在得知自身的身份之後,應該會感到莫大的壓力纔是,再加上他施壓,必然灰溜溜遁走。
但天真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樣子,笑的一臉燦爛,這讓唐堅感到費解,不明白天真爲何,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
莫非,是他的話說的不夠清楚?
“不然,殺無赦!”想到此點,唐堅沉聲說道。
“就憑你?”天真說道,笑的更加燦爛了。
此人氣血虛浮,雖說修爲不俗,但宛如一個空架子,不客氣的說,只要她願意,一劍出手即刻鎮滅。
歸根結底,這唐堅不過是仗着唐真人義子的身份罷了,不然的話,天真豈能容忍對方的大呼小叫?
“嘿嘿,我要殺你,你敢反抗?”唐堅冷笑說道。
他的確是依仗着唐真人義子的身份,但既然有這樣的身份,爲何不能依仗?
多年來,藉助這一層身份,在這天闕城內,他橫着走路,無人膽敢忤逆,就算是去欺辱他人,那人也是隻能忍着,絕然不敢反抗。
久而久之,自然就是養成了囂張跋扈之氣。
“蠢貨!”翻了個白眼,天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唐堅。
在天真看來,這貨未免過於自我感覺良好,不反抗的話,難不成伸長了脖子任由宰割?
到底要多天真,纔是會產生這樣的幻想?
更何況,二者已然是將那雷嘯徹底得罪,因此哪怕明知道有得罪唐真人的風險,但再多得罪一位真人,又算得了什麼?
“閉嘴!”
盯着天真,唐堅的眼神變得兇狠無比,以他的驕傲,如何能夠容忍被對方辱罵。
“嗡!”
虛空震顫,一柄長劍被唐堅祭出,劍鋒所向,直指天真。
“那麼,我要看看,你怎麼反抗!”唐堅陰厲說道。
在這天闕城內,死在他手中的修士,稱得上不計其數,唐堅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不過往往,死鴨嘴嘴硬罷了,等到大難臨頭,方纔是會悔恨不已,明白他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就這麼反抗!”天真隨口說道,血紅色的劍芒以她的身體爲圓心,衝射而出,直接一劍,就是朝着唐堅斬了過去。
“啊!”
唐堅大吃一驚,更是嚇一大跳,化作一道虛影朝着那後方瘋狂遁逃,一直到退出酒樓,也仍舊驚魂未定。
這一次,唐堅是真的意外了,意外於天真當真是做出了反抗,而且天真的反抗,是如此的激烈。
唐堅可以保證,如果他遁逃的速度慢上一分的話,那麼天真將毫不猶豫,將他斬殺。
“該死!”
唐堅厲聲怒罵,卻也知道憑藉自身的實力,根本奈何不了天真,只能含恨遠去……
“這樣算不算是將唐真人給得罪了?”天真問道。
“如果唐真人認爲這算是得罪了他,那麼,得罪便得罪吧。”江楓不以爲意的說道,何況,天真足夠手下留情,只是將唐堅給逼走而已。
換做往昔,天真早就是橫殺唐堅,對方又是如何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假如唐真人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的話,那麼,得罪又如何?
“很好,夠霸氣!”天真哈哈大笑,看向江楓的眼神,充滿了欣賞之意。
……
唐堅雖說在天闕城內聲名狼藉,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也是大名鼎鼎,他找過江楓和天真一事,很快就是傳了出去,傳遍天闕城。
尤其是唐堅狼狽離去的那一幕,更是爲無數修士津津樂道,無疑此人太過不得人心,即便很少有修士膽敢公開反抗,但等着看唐堅笑話和倒黴的修士,不計其數。
“欺人太甚!”
天闕城內一處豪華府邸,正是唐堅的住所,唐堅憤怒不已,猙獰咆哮。
向來是他想怎樣就怎樣,這還是第一次失手,外界的傳聞已經傳入他的耳中,更是讓唐堅狂躁不已,恨不能將天真碎屍萬段。
不過唐堅紈絝歸紈絝,終究明白,憑藉他自身,不可能殺得了天真,再敢找上門的話,與找死沒有區別。
“這一口惡氣,我唐堅萬萬不能嚥下去!”唐堅惡聲惡氣的說道。
“來人!”心念一動,唐堅大聲說道。
很快腳步聲響起,一人出現於唐堅的面前。
“傳我的話出去,誰人殺了那兩個傢伙,我便獎勵他一份好處……記住,此事切記不能驚動我義父。”唐堅吩咐道。
那人面露遲疑之色,似是有什麼話要說,一會之後,迅速離去。
這一日,天闕城內,全城修士都是在看唐堅的笑話。
以唐堅的名聲,他所謂的好處無人在意,而更多的是,將唐堅這話,當成是了笑話對待。
自然不會有人出頭去殺江楓和天真,沒有任何一人響應。
“怎麼會這樣?”唐堅納悶不已,絲毫沒有想過,問題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麼,我只能親自出手了。”唐堅又是說道。
他身爲唐真人的義子,自是擁有唐真人賜予的底牌,只是不到萬不已的地步,那般底牌,並不會輕易使用就是了。
自唐真人賜予底牌以來,唐堅從未有過使用底牌的機會,但唐堅無比清楚,那般底牌如何恐怖。
一旦底牌祭用,同階一戰直接就是橫推,毫無懸念的橫推,那是出自一位真人的手筆,擁有着無法想象的威能!
按照唐堅的設想,如果有人響應,他只需要拿出一件小小的好處就算了事,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設想的發展。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反而是讓唐堅對天真和江楓的恨意,更是深了幾分。
“你怎麼又來了?”
當再一次見到唐堅的時候,天真幾乎要以爲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們現在還有機會,滾出天闕城!”唐堅聲音陰沉。
那件底牌,只有一次使用的機會,同時唐堅也知道,哪怕他是唐真人的義子,唐真人也不可能贈與他第二件底牌。
“你有病!”天真說道。
“就這麼想死嗎?”唐堅陰鷲不已。
“你真的有病。”天真認真說道。
天真簡直無法明白,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不是有病的話,又是什麼。
“嗯?”
忽然之間,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危險氣息,天真臉色悄然一變,總算是明白過來,爲何唐堅會第二次出現在她與江楓的面前。
此刻唐堅殺意噴涌,在天真第二次說他有病的時候,唐堅就是打算祭用底牌。
他的氣息發生變化,讓天真感知到了危險。
天真頓時如臨大敵,情知唐堅必然有備而來,稍有不慎可能會吃虧。
但讓天真感到意外的是,數息過後,唐堅就是如同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憤怒以及不甘的情緒在唐堅臉上交織,唐堅臉色青紅不定,牙關緊咬,恨聲說道:“算你們好運。”
丟下這話,唐堅朝着後方電射而去,來的突然,去的更是突然,天真滿頭霧水,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兩位小友,來我天闕城可是有事?”隨之,一道聲音於耳邊響起,直接貫入神魂,天真心神一凜,臉色多了幾分嚴峻。
“確實有事。”江楓迴應道。
又是交談幾句,江楓牽過天真的右手,說道:“走!”
劍光幻化,兩道身影原地消失,數息過後,就是出現於天闕城的一座庭院之外,這一庭院,正是唐真人在天闕城的住處。只不過唐真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一座庭院,常年空置。
信手將那大門推開,江楓牽着天真,緩緩朝着庭院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