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個時辰左右,就是有着一則消息,在邊墟之內,瘋狂流傳。
那一消息,言之鑿鑿的表示江楓和天真在古禁地內部,掠取逆天機緣,乃至是江楓與天真的長相,都是被如實描述,一板一眼。
在離開古禁地進入一座人類城池後,江楓與天真,就是收到了這個消息。
“傳消息的人是白癡嗎?”天真齜牙咧嘴的說道,有着強烈的揍人的衝動。
“或許,別有用心。”江楓淡淡說道。
江楓想起進入古禁地之前,那個被他鎮殺的修士,同行還有着其他幾人,因此,不排除那幾人在暗中興風作浪。
至於他與天真在古禁地內是否有收穫,實際上,在傳出這樣的消息之後,已然毫不重要。
因爲,僅此他與天真二人,就是不可避免,被推向了風口浪尖。直接點來說,就是衆矢之的。
“到底是哪個混賬,我一定要殺了他!”天真惡狠狠的說道。
話音落下,一眼瞥見那不遠處有着一道目光掃視而來,天真揮舞着拳頭,冷笑道,“想死嗎?成全你。”
那修士猛然一縮脖子,落荒而逃。
“雷嘯可會來找我們?”翻了個白眼,表示鄙視,天真隨之問道。
想了想,江楓說道:“不會這麼快。”
……
由於二者的長相幾乎是到了人盡皆知的程度的緣故,江楓與天真進入這座人類城池不久,就是變成了焦點存在。
不管二者出現在哪裡,都是有着一道道的目光被吸引過來,或是打量,或是玩味,自然,更多的則是覬覦。
對此,江楓也好,天真也罷,並不在意,隨便選擇一家酒樓,便是走了進去。
而在酒樓之內,情況同樣如此,即便那酒樓掌櫃,暗中看向二者的時候,眼神都是充滿了深意。
“這羣白癡,是將你我當成用來狩獵的獵物了嗎?”天真說道,分外不爽,她嗓門極大,絲毫不掩飾這份不滿的情緒。
赫然可見,酒樓內諸多客人都是臉色發生細微的變化,即便他們很努力想要表現如常,可依舊有着掩飾不住的慌亂。
“我血手人屠,可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大開殺戒了。”天真咧嘴說道,躍躍欲試,似乎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血手人屠?”
嘴角一陣扯動,江楓哭笑不得的很,卻不知什麼時候,天真有了這樣一個外號。
“依稀記得,上次屠滅一座人類城池,還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啊。”就聽天真又是說道。
“太狂妄了。”一道聲音突兀炸響。
天真這話,擺明是胡說八道,自然就是引起了不滿,伴隨着那說話的聲音,一箇中年修士,拍桌而起,看向天真的眼神,不善之極。
“就這麼沉不住氣嗎?”眯眼,天真輕聲笑了。
她那話的確是胡說八道,但目的卻是爲了釣魚,原本還以爲,魚兒上鉤會很難,倒是意外,如此之快,就是有魚上鉤了。
眸光輕移,朝着那中年修士望去,天真笑嘻嘻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中年修士愕然不已,不明白爲何天真會這樣一問。
“這個問題就是,假如你殺了我們二人,掠走那份機緣,但你可有把握,活着走出這座酒樓,或者,活着離開這座城池?”天真依舊笑着,漫不經心的說道。
聞言中年修士的臉色無可抑制的發生變化,略微一想之後,那額頭上,更是有着顆顆冷汗,朝外溢出。
這個問題,中年修士並沒有想過,他只是認爲天真太放肆了,這才拍桌而起,可被天真提醒過後,頓時坐蠟不已。
中年修士很想就此坐下,很想坐下之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但他知道沒有可能性了,一時衝動,進退維谷。
“剛纔沒有想過的話,現在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不用着急,務必想明白了。”天真笑眯眯的說道,欣賞着此人的醜態畢出。
因爲這時,此人已經如那砧板上的魚肉,可肆意拿捏,因此一來,天真反倒是一點都不着急了。
“我已經想明白了。”中年修士乾巴巴的說道。
“這麼快就想明白了?真令人意外啊,那你知道,接下來你應該怎樣做嗎?”天真問道。
“怎麼做?”中年修士侷促的很。
“當然是去死啊,你不死我會很不高興的。”天真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
中年修士怒急,固然,想着那般可怕的後果,讓他不安的很,但三言兩語,就是讓他去死,未免將他想的過於簡單了。
“不願意?”掀眉,天真似笑非笑。
話音落下,天真就是動了,一道劍光映照,沖霄血光化作匹練,朝着中年修士席捲而去,眼見天真突兀出劍,中年修士下意識的做出反抗,奈何他的速度太慢了,鮮血剎那噴濺而出,便是一頭栽倒在地上,神魂盡皆被劍氣剿滅。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挑釁於我,莫非以爲我血手人屠的名號是隨隨便便的來的?”望向那中年修士的屍體,天真不屑一顧的說道。
末了,天真逐一掃視向酒樓內其他的人,繼而眯眼說道:“同樣的問題,奉勸各位都認真想想,切莫一時衝動,丟了小命。”
天真的威脅極爲直接,可由於她凌厲出手之故,這樣的威脅,不得不說,頗爲有效,使得酒樓之內的諸人,都是緘默沉思。
因爲,在天真的威脅之外,那諸多的因素,細想之下當真就是令人頭皮發麻,一時之間,儘管諸人覬覦之心不死,卻不再那麼躁動。
“麻煩解決!”朝江楓拋了一個媚眼,天真傳音道。
江楓莞爾一笑,心想自身倒是有點小覷了天真的手段了,不過一想也不奇怪,堂堂邪劍君,若是連這樣的手段都不具備,談何在那劍道第一段,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倒黴的傢伙!”看一眼那中年修士的屍體,江楓輕語道。
此人或許並無太大的惡意,可因爲他第一個站出來你之故,則是不可避免,成爲天真用來儆猴的那一隻雞。
而天真這般看似算不上太過高明的手段,實際上由於此人之死的緣故,不僅僅是酒樓之內諸多的修士,全城的修士,都是被無形之中套上了一個緊箍咒,接下來的任何舉動,都是必須思量再思量,絕然不會再有任何人,膽敢輕舉妄動。
也就誠如天真所言,麻煩解決,至少,是暫時解決。
除非是有至爲強大存在降臨此城,無視掉一切威脅。而那樣的存在,只能是某一位真人。
但真人出手,牽扯太大,短時間內,倒也不虞這方面的情況。
江楓與天真沒有着急離開此城,目前情況下,變數太多。
三日之後,一道身影,緩步進入酒樓,那人在進入酒樓之後,直接就是朝着江楓與天真走了過去。
“鄙人洪翎。”那人緩聲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自我介紹。
隨着這個名字傳出,可聽到酒樓之內不少修士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一道道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到這名爲洪翎的修士身上。
“洪翎?”江楓若有所思。
此人在邊墟內有着一定的名氣,是那老牌合體後期大圓滿的修士,聽聞距離破壁成就真人,僅有着一步之遙。
可不知爲何,卻是遲遲不曾破壁成功,困在合體後期大圓滿之境足有數十年的光景。
某種程度上而言,此人的際遇,與雷嘯有着近九成的相似,只是,他的運氣顯然沒有雷嘯那麼好。
不過這等無限接近真人的存在,放眼全邊墟也就僅有着數人罷了,論實力洪翎比不上真人,但論及影響力,卻也不會差的太遠。
江楓聽說過此人的名號,對於此人的到來,意外的同時又是有所好奇。
“何事?”江楓隨口問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洪翎無疑是專程爲他和天真而來,此前從未有過交集,那麼,洪翎的到來,無疑很是玩味。
“走吧,真人要見你們。”洪翎面無表情的說道。
“雷嘯?”天真眨了眨眼。
她之前還問過雷嘯會否出現,果然和江楓說的一樣,雷嘯並沒有來,而是派了一個人過來傳話。
“是命令?還是請求?”江楓笑着問道。
“請求?”洪翎笑了,看死人一樣的看着江楓。
區區合體中期的修士,也敢用請求這樣的字眼嗎?是誰給的江楓勇氣?且,究竟要何等的沒有自知之明,纔是會說出這樣的話。
“既然是請求,你來做什麼,讓雷嘯親自來請!”天真順勢說道,揮手就是要趕人。
“閉嘴!”
洪翎勃然大怒,那般望向天真的眼神,也是如在看一個死人。
自身前來,代雷嘯傳話,洪翎可沒有想過江楓和天真會拒絕,況且,拒絕也就罷了,竟然放肆到了這等程度,眼中可有他?可有雷嘯?
洪翎現在是更加好奇了,江楓和天真哪裡來的勇氣,畢竟,從雷嘯那裡,他已經得知,二者並無在古禁地內獲取所謂的機緣,那只是訛傳罷了。
而在沒有得到機緣的情況下,居然膽敢違逆一位真人的命令,在洪翎看來,這或許根本不是什麼勇氣,而是愚蠢!
當然,既然愚蠢到了這般地步,那麼理所當然的,必須要爲愚蠢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