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王升沒有去素氏醫館，直接去了中醫大學的招待所。
門口的門衛第二次看到他，神態已經有了變化，客氣地道：“不好意思，今天杭醫生已經去比賽場地了。”
上次王升竟然能把杭頌川直接叫得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出來“迎接”，讓這門衛對他不禁刮目相看，還以爲他來歷多不凡，所以那名老中醫才那麼積極。
王升搖頭道：“我不是找他，麻煩你幫我找一下蕭意河蕭醫生。”
那門衛愕然道：“蕭醫生？這……”
王升問道：“有什麼爲難嗎？假如不方便，那還是我自己叫他吧。”
那門衛有點尷尬地道：“不是，只是蕭醫生提前囑咐過我們，說任何人來找，都不許放進去。你看這……”
王升暗忖這個蕭醫生倒是做得挺絕，他想了想，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幫我轉告一聲，就說我是素家醫館的人。”
那門衛一怔，皺了皺眉，終於道：“好吧，我去說說，但他要不是見你，你可不能再糾纏了。”
幾分鐘後，那門衛從樓內出來，道：“蕭醫生說請你進去，他就在六樓的604。”
王升道了聲謝，走了進去。
果然，那位蕭醫生對姓素的還耿耿於懷。現在肯讓他進去，爲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多時，王升到了604的門外，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傳出一個略有點呆板的聲音。
王升開了門，進去一看，一套一的小套間，迎面就是個很小的客廳，然後裡面還有一間小臥室。
此時一人端坐在小客廳內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朝他看來，正是那位蕭意河蕭醫生。
“蕭醫生你好，我是素氏醫館的學徒。”王升客氣地主動打招呼。
“我記得你。在三至醫館，你去那找事。”蕭意河面無表情地道。
“咳，蕭醫生記性真不錯。”王升輕咳一聲。
“這麼說，上次你去那，是爲了素氏醫館，找古三至的麻煩了？同行競爭，竟然用到這種手段，不愧是素家的人，哼！”蕭意河仍板着臉，一聲冷哼。
“這個，我叫王升，不是素升，是在醫館打雜，並不是素家的後人。”王升忍不住道。這位老
醫生，對素家的成見很深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素家人，會有什麼不同？”蕭意河冷冰冰地道。
“這想法太迂腐了吧，爲什麼不可能是他們近我這個‘朱’變‘赤’呢？”王升抗議道。
“不要跟我油嘴滑舌，有什麼事直接說！”蕭意河毫不客氣地道。
“爽快！我就想問一句：素荷參加了複賽，這事蕭醫生知道吧？”王升索性乾脆地問了出來。
“我明白了，你是想問我是否會假公濟私，不讓她進入決賽是吧？”蕭意河若有所思地道。
“蕭醫生明白人。”王升也不遮掩。
“你當我蕭某人什麼人！這種事，簡直是侮辱我的職業操守！”蕭意河怫然道。
王升瞬間安靜下來，靜靜地看着他。
這傢伙一臉正義凜然，換了別人，說不定會相信他。
可是，王升卻不是一般人——這傢伙剛纔說那句話時，情緒波動異常，顯然是在說謊！
換言之，這個姓蕭的，確實如素荷所說，並不打算讓素荷進入決賽！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蕭意河冷冰冰地開始下逐客令。
“蕭醫生，我想請教你一件事。”王升忽然道。
“還有什麼事？”蕭意河仍然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
“你的偏頭痛，是否會影響你平時的工作和生活？”王升慢悠悠地問道。
“什麼偏頭痛？你在胡說什麼，我一向健康得很。”蕭意河莫名其妙地道。
“心、肝、脾、肺、腎、膽六氣上涌，你不可能沒有偏頭痛，起碼也該有徵兆，或者是你沒有注意到吧。”王升不動聲色地道。
“可笑，真要六氣上涌，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蕭意河冷然道。
“蕭醫生覺得自己的診斷，和我的診斷，誰更可信呢？”王升反問道。
“廢話！當然是我自己的。”蕭意河斷然道。
“你應該還記得在三至醫館時，古三至和我對我自己做出了不同的診斷，最後的結果呢？”王升悠然說道。
蕭意河一下愣住了。
當天他就在場，確實當時古三至怎也不信王升心臟有問題，可是事實卻是王升說的正確。
但
過了片刻，他心思一轉，冷冷道：“你能看準你自己的身體，不代表你能把所有人的身體都看準。”
王升沉吟片刻，道：“那不如這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假如你真的有偏頭痛，算你輸，你不能在評審中給素荷不公正的對待。”
蕭意河不悅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假公濟私的人，你還在胡扯！”
王升笑笑，道：“你還沒答我敢不敢賭。”
蕭意河雙眉微微揚起：“你要是輸了呢？”
王升從容道：“你想怎樣，我無不從命。”
蕭意河雙目一亮，緩緩道：“我要你把《素醫秉術》給我取來！”
王升一呆。
這位堂堂名醫堂的名醫，竟然也想要《素醫秉術》？以他的醫術水平，應該比素醫秉術上的水平高多了纔對吧。
他回過神來，皺眉道：“你拿那個做什麼？”
蕭意河眼中透出恨火，道：“當年曾經害我不淺的素家醫術，假如不好好看看它的內容，就算死，我也不會瞑目！”
王升清楚感覺到他話中的戾氣，輕籲一口氣，道：“好，我答應了！”
反正這也輸不了，答應了又何妨？
一直面無表情的蕭意河終於露出一抹笑容，道：“好，你要怎樣證明？”
王升感覺他的笑容十分古怪，但一時之間，也難揣想到底怎麼回事，道：“讓我爲你診斷一下，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偏頭痛。”
蕭意河沉聲道：“你不會診斷完之後，跟我說什麼要過幾天等發作吧？”
王升失笑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爲你診斷結束，假如給不出你偏頭痛的證據，那就當我輸！”
蕭意河點頭道：“這還算公道，行，你來吧。”說着伸出手來。
王升卻道：“我要先從你頭部開始診斷。”走到了對方面前。
蕭意河也不多說，收回手來。
王升雙手齊探，輕輕抓着蕭意河的頭部，輕輕揉按起來。
就在這時，蕭意河忽然道：“令師最近還好吧？”
王升一怔，道：“我只是素氏醫館的學徒，並不是皋師，所以素荷醫生並不是我的師父。”
蕭意河緩緩道：“我說的是針神柳重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