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李鍾會一直輸，敢情這牌上有問題！
很有可能，這牌就是那矮胖男帶來的，在牌上做了手腳。
但王升並沒有立刻開口，現在要是直接說出來，矮胖男醫生大可耍賴說自己沒對這牌動過手腳，也沒人能證明是他搞的鬼。
轉眼間，四個人已經把三十六張牌摸了個乾淨。
那王升一直留意着，那矮胖男醫生幾乎每次摸牌都要動手腳。一共八張５倍牌，他一個人就摸了五張，這樣其它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他的牌多。
看來，這一把，他贏定了！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變化，讓王升愣住了。
那矮胖男醫生把五張５倍牌抽了出來，拿到了桌下，遞向了左離！
旋即，左離也隨意從自己牌中摸了五張出來，拿到了桌下，神情自若地，就和矮胖男醫生把牌給換了！
由於有桌子遮擋着，整個過程李鍾完全沒發現！
王升徹底看呆了。
原本從他的角度，也是看不到這過程的，但他有透視眼，當然就變成了另一回事。
這個矮胖男醫生，出老千摸好牌，竟然不是給自己，而是給左離的！
然而很快，王升就察覺更不尋常的情況。
左離和矮胖男醫生身後，站着三個旁觀的醫生，顯然都能看到兩人動手腳的過程，可是卻沒有人出聲，全像什麼也沒看到般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王升心中一懍，眼角餘光，飛快地掃到了旁邊的大鼻頭醫生，以及站在他和李鐘身後的兩個旁觀者，更是一驚。
大鼻頭醫生竟然在用眼角餘光，偷看李鍾，神情微微有些緊張！
包括後面站着的兩個旁觀的，也是注意力全在李鍾那裡，神情竟透着緊張和笑意。
王升倒吸一口冷氣，完全明白過來。
這個房間裡，除了李鍾外，所有人，全都是一夥的！
爲什麼李鍾一直輸，他一個人和這八個人——其中還有一個老千——對戰，不輸才叫奇了！
左離拿到了好牌，脣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皮一擡，深深地看了李鍾一眼，竟透出一抹狠毒！
“開吧！靠！一張也沒有……”大鼻頭醫生忽然叫道，一臉沮喪和無奈。
“哈！這把我轉運了！王升你真是我的福星，這把肯定贏！我有兩張五和一張十！”李鍾興奮地把牌面翻開。
“你牌這麼好！我真是見鬼了！”矮胖男醫生隨即把手裡的牌翻開，也是一臉的鬱悶。
“什麼！”剛剛還滿心歡喜的李鍾，剎那間僵住了。
一共八張５倍牌，他有三張，兩個人沒有，那意思就是……剩下五張５倍牌，全在左離的手裡！
“呵呵，不好意思，我的運氣還是那那麼旺。”左離笑着把手裡的牌翻開。
李鍾傻在那，說不出話來。
三比五，當然又是他輸了！
“給錢給錢！”左離笑眯眯地道。
矮胖男和大鼻男都嘆着氣，各從身上摸出五十塊，遞給了左離。
李鍾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在身上摸半天，無奈地道：“我身上的現金都輸光了，只有卡，要不我先去取個錢吧。”
“取錢回來都上班了，不如先欠着，回頭下午下班了再去取好了。”左離很隨意地道，眼中卻閃過一抹喜色。
王升一直留意着他，心中大疑。
這很普通的提議，他爲什麼會高興？
他心裡一股不祥的感覺涌了起來時，李鍾已爽快答應：“行！再來再來！洗牌洗牌！”
王升不動聲色地把牌收了回來，一邊洗，一邊思考。
究竟哪裡不對勁，現在他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左離他們是有意針對李鐘的。
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靜觀其變了。
但很快，王升也不禁臉色變了。
此後的每一局，基本上都是同樣的結果，矮胖男醫生每局都會出千，把好牌摸到手裡，或多或少，但就是剛好壓着李鐘的５倍牌。
想也不用想，自然左離把把贏，李鍾把把輸。
而最要命的是，這種簡單牌玩得快，雖然一局只有五十，可是不到半小時，就玩了十五局，積少成多，很快李鍾就欠左離八百塊了。
偏偏李鍾是越輸越想翻的性格，還不醒覺，鬧着繼續來。
王升畢竟新人，又不清楚狀況，不好明着指出來。眼看再輸下去，這一中午，李鍾就把小半個月工資都輸光了，他心念一轉，起身道：“殷醫生那我還有工作要做，不能再玩下去了，你們玩吧。”
他當然無關緊張，左離等人自然不在意，而李鍾也因他來之後，自己還是輸，早就不在意讓他轉運的問題，放他離開。
王升離開了診室，立刻快步走到了殷醫生的診室，幸好殷醫生一如平時，提前來到。王升急道：“殷醫生，能不能麻煩您給李鍾醫生打個電話，想個理由，讓他去隨便忙個什麼，總之不要他繼續呆在他診室就好。”
“出了什麼事？”殷醫生訝道。
“是這樣的……”王升幾下把事情說出來，當然隱藏了自己用透視眼發覺對方作弊的事，只說是無意中看到的。
“左離？他好像並沒有賭博的愛好，怎會參與這種事？”聽完後，殷醫生皺起眉頭。
“您知道他？”王升有點意外。
“呵呵，這個年輕人，在咱們院裡的名氣可大着哩，他是俞副院長的徒弟——知道什麼是徒弟吧？不是學生，不是學徒，是敬過拜師茶的入門弟子！”殷醫生解釋道。
“呃，這個我知道。不過，現在情況緊急，還是先救救李醫生比較好。”王升提醒道。
“這簡單。”殷醫生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撥了個號碼。
王升心裡鬆了口氣。
只要讓李鍾出去忙個把小時，一直到下午開診的時候，他就沒時間去賭了。
“喂？老海，你給我們科的李鍾醫生打個電話，就說他有點人事關係上的問題，需要處理一下，然後把他在你那給我絆到下午上班時間。對對對，就這樣吧，謝了。行啊！下班老地方見，我請！”殷醫生說完，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