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懿與雲紫洛返回到後島山洞裡,徑直將寧珍提了進去。
花摺扇在聽到腳步聲進來的時候就臉現激動了,此刻嘶聲叫道:“林清清的女兒,你不能動我的兒子,他也是你的弟弟!”
雲紫洛進來後只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她,便看向了別處。
花摺扇擡起昏昏沉沉的眼皮子,驚道:“你們把寧珍這小賤、人怎麼了?”
赫連懿不知從哪兒拿出摸出一根繩子,將寧珍綁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哈哈,寧珍這小賤、人,原來你也有這麼一天!平常不是笑話我嗎?現在你也要嚐嚐被綁的滋味!公平,太公平了!”
花摺扇不禁痛快地大聲笑了出來。
“給我安靜!”
雲紫洛幾步過去,一掌拍在她喉管處的穴道上,世界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花摺扇翻着白眼看她,雲紫洛回過了頭:“懿,我們走。”
“好。”
兩人離開山洞前,赫連懿叫了一暗衛分隊守在山洞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洞。
再走回來時,等在主院門前的侍女稟道:“我們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正等着名醫大夫回來給看一看呢。”
赫連懿“嗯”了一聲,攜雲紫洛進了院。
主房內悄無聲息,一道身影側坐在貴妃榻上,聽到響動擡頭看來,連忙站起來行禮:“王爺,王妃,沒有露出馬腳。”
“做得好,去找肖桐領賞。”赫連懿點點頭,看着她這張妖豔的臉,輕輕一蹙眉,攤開掌心,“給我。”
“是。”
這位由暗衛易容成的花摺扇伸手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遞給了赫連懿,有禮貌地退下了。
赫連懿轉身給雲紫洛戴了起來,清秀絕美的面容立刻變成一副嬌媚美豔的臉來。
“看着真不習慣。”赫連懿打量了下,笑道。
雲紫洛但笑不語,招呼侍女進來提了盞燭燈送赫連懿與戴了斗笠的暗衛出院,看到的人只以爲那是雲紫洛。
他們走遠,侍女們送了熱水進來,雲紫洛也不多說,梳洗後便尚了*。
那位引赫連懿進來的侍女,穿着一件寶藍色軟緞,鋪好的大*,在雲紫洛躺*時,她扶了一下,並且極細緻地墊了個引枕放她背後,笑盈盈地問:“夫人,可要現在將帳拿來過目?”
雲紫洛的模仿能力是非常強悍的,她見過真正的花摺扇行爲舉止,見過寧珍扮起假花摺扇確實有些神似,所以,她再演起來十分輕鬆。
“拿過來吧。”
雖然自信自己的演技不會出差錯,但云紫洛還是抱着言多必失的態度,能少說話就少開口。
這名侍女領命而去,卻沒有走遠,開了隔壁緊鎖的門,取了一本黃色的帳冊過來。
離得近了,挑得雪亮的銀燭下,雲紫洛看到女子眉眼細長,略黑的肌膚充滿彈性,眼角平坦,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模樣,不大也不小。
但這個年紀,卻不會是當初跟着花摺扇的侍女了。
花摺扇身邊的人,必也都遭了毒手吧!
雲紫洛不好直接問她,默默想着接過了帳冊。
翻開帳本,密密麻麻地記着數字與一些工程的記錄,雲紫洛杏眸一睜,寧珍每天晚上看的居然是這個?她能看得懂嗎?
雲紫洛不禁揉了揉額心,抱怨道:“看着這些數字頭都有些疼了。”
那侍女驚訝道:“夫人,您也覺着頭疼了麼?我以爲您一直不會有這種感覺呢!”
“爲什麼呢?”
雲紫洛含笑問。
“夫人您可是個能人。”侍女說到這時眼光灼灼生亮,“除了看這些細細密密的像小蝌蚪一樣的帳冊外,您既要負責內島生活的協調,連每日進出的柴米油鹽都要抽查,又要負責外島生活的太平,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可您一直沒叫過苦。”
說着,她笑了起來:“在奴婢心中,夫人是天下第一能幹的女人,島主幾年沒有回來,咱梨花島多虧了夫人啊!”
她一席話說完,雲紫洛心中已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敢情這寧珍竟然要做這麼多事情!而且還任勞任怨!雲紫洛狹長的眸中劃過讚歎。
只是,一個小丫環怎麼懂這麼多?
難道說,是因爲跟着林清清的緣故所以腦子也格外聰明靈活些?而她的字跡也是十分大方好看,果然是練過的。
看完帳冊,那侍女收了過去,提醒道:”還有一柱香時間就入夜了,主子早點安寢吧。“
“好,你也早點去睡。”
這*躺下後,雲紫洛認真地想了很多事情。
第二日,雲紫洛纔是真真正正地體會到這個梨花島夫人的生活。
太陽初升,四名侍女進來服侍她刷牙洗臉穿衣梳頭。
一名彎腰爲她系衣上所有可能脫線的扭扣,一名小侍女則爲她梳頭,還有的侍伺她洗臉,餘下的疊被子。
雲紫洛雖然不習慣,想也知道,她在冰城的時候也沒有要求享受這樣的待遇呢!可也知道要適應新角色,努力改變,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吃過豐盛的早飯後,在幾名侍女的陪同下,她開始“查視”這一天的工作情況,專門有幾個謝無心留下來的老先生、帳幕和侍衛統領供她調度,而且每日會做一次彙報。
雲紫洛看到這些工作穩中有進的時候,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謝尋不在島上,梨花島倒也管制得服服帖帖,難道說往日裡寧珍竟有這麼大的本事麼!
還是說,母親身邊都是能人?
想到這一點,她是自愧不如的。
長話短說,兩個月後,北帝的大軍火速上了海了,肖桐辦好事後也爭抽身去祁夏,帶了十萬大軍過來,兩支隊伍合併爲一,一起攻向梨花島。
發難的時間是七月十八日的子時,全島酣眠中拉響了這一戰,整個梨花島陷入了警戒的狀態,雲紫洛與赫連懿裡應外合,不到天明,島上大小關口全部淪陷。
不出兩天,整個梨花島淪爲了他們的兜中之物。
梨花島居民周圍百里全部震撼了!
半個月後,三十六島各派軍士自成隊伍,浩浩蕩蕩開到了梨花島港口,擺開陣勢,揚言要逆賊迎戰,以清叛徒。
內島中,軍士迅速來報,北帝、赫連懿、雲紫洛與肖桐正坐在主院納涼喝茶呢。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北帝挑起烏黑的濃眉,很是驚詫。
赫連懿吹開香茗上浮着的碎葉,淡淡道:“順風之行,一日千里,借了這個優勢,比陸地上跑馬快得多。”
“可有對策了?”北帝緊鎖住眉頭,說道,“謝無心不知有沒有得到這裡的消息?他的家園都易主了,居然還沉得住氣嗎?”
肖桐笑着看了眼雲紫洛,說道:“大雪山出現人跡,謝島主怕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會回來,那邊天寒地凍,向來消息閉塞。”
這半個月以來,他們忙着安兵撫民,根本沒有機會像這樣坐在一起聊起這件事,所以還是頭一次提到這事。
“朕也聽說了。”北帝擔憂地皺起了眉,“朕駐紮在大雪山的軍隊上半年送過來消息,朕雖加派了人手在找,卻不存希望,故而一直沒有告訴你們。”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他不想讓雲紫洛生出清清還活着的希望。
因爲他自己,就曾失望透頂過。
雲紫洛抿脣不語。
而外面的戰報一封接着一封,一聲比一聲緊。
北帝看向赫連懿,眉宇間閃爍着擔憂與着急:“赫連,你可有迎敵的辦法了?還是說——硬打?”
赫連懿微微翹起:“外公,硬打自然是不行的,我們吃虧。”
“那可怎麼辦?”
見北帝愁眉苦臉,赫連懿不再賣關子,笑道:“這一點,洛兒早就準備好了。洛兒,是不是?”
雲紫洛衝他點點頭,對北帝燦爛一笑,朗聲道:“這一次,火炮可以用上了,我們一定要讓這些夷人見識見識中原的威力!”
“火炮?”
現場只有北帝難以反應過來。
“火炮是什麼?”
“我也想知道。”
赫連懿與肖桐異口同聲,表情好奇,他們也從來沒見過雲紫洛這段時間在搗鼓的東西。
火炮是一種什麼武器?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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