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怔了半晌,問道:“你以爲是我?”
雲紫洛的臉微紅,不語。
攝政王眸光急轉,“後來我又去了,可是你們還在親熱!我當時是氣得離開了,卻沒有走遠,看到楚子淵送你出來,抱着你十分親密!你說,那時你暈過去了?”
雲紫洛撫額,拼命地想着,“後來我都不記得了,你說的我都沒一點印象!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但我知道,我推開了子淵,他不是我要的人!”
攝政王一呆,心情突然便從寒天臘月突然就到了四月春日,抓住她的肩,大聲問:“他不是你要的人?你不喜歡他?”
“那又怎樣?”雲紫洛恨恨望着他。
“太好了!太好了!”攝政王笑了起來。
“好什麼好!赫連懿,我不喜歡他並不代表就喜歡你!”
攝政王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凝視着她波光閃閃的杏眸,愧疚道:“洛兒,是我對不起你,那天晚上要是我在你身邊,你也不會出去喝酒了。我答應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拋下你,過節,我也要跟你一起過,好不好?”
“過節後,你不也沒來麼?”雲紫洛的聲音明顯小了。
“那不是因爲你跟楚子淵!你跟他那麼要好,那晚的事,你說能不讓我誤會嗎?”
雖然明知是個誤會,可他提到楚子淵時,心裡還是滿滿的不舒服!
雲紫洛突然就不說話了。
原來是這樣。
所以,龍舟節時,他沒有來陪自己過麼?
如蝶翅般的羽睫輕輕扇動了兩下,雲紫洛擡起眼皮,聲音也不禁變得軟和了幾分,“爲什麼你不過節?那幾天你在王府嗎?”
攝政王“嗯”了一聲,臉色暗沉了下去,卻收緊鐵臂,將女子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裡。
許久,在雲紫洛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男人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國節都是閤家團圓的好日子,可是,每個國節,我都見不到父親,唯有看到的是,便是母親不停地流淚,我憎恨國節,憎恨新年,憎恨別人團聚。”
雲紫洛微微張嘴,有些吃驚。
聽着他以無所謂的口氣說着令人悲傷的話語,心絃攸然被撥動了。
五指,抓住了他胸前的黑袍,聲音輕顫,“那,你過節都幹什麼去了?不會也哭吧?”
攝政王低笑一聲,伸出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之上。
“當然不會哭了,從小就不會掉眼淚,哭能解決問題嗎?”
聽着他故作堅強的話語,雲紫洛的心絲絲抽疼,想到自己也誤會了他,不由更是難受。
伸臂主動抱住他的腰,將耳朵緊緊貼在他的心房之上。
“赫連懿,對不起。”
“洛兒?”攝政王有些驚愕,“你做什麼跟我說這個?”
雲紫洛擡頭,從他的掌下抽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眸中極是悔恨,“昨天打你的,還痛嗎?”
攝政王一怔,一股突然的喜悅與甜蜜從心房流過,他低下臉,額頭抵在她的額上。
“洛兒,你關心我麼?不痛,你打的,一點也不痛。”
雲紫洛嘴角微勾,看到男人好看的薄脣近在咫尺,心裡一動,忍不住將自己的脣移了過去。
察覺到她的意圖,攝政王已經激動得渾身發顫了,一動也不敢動。
將要碰到他的薄脣時,雲紫洛一個輕靈的翻身,坐到了男人腿上,雙臂勾住他的脖頸,以讓自己全部掛在他的懷裡。
這種親密的接觸,讓她感到十分地安全與滿足。
攝政王快要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震暈過去了。
“洛,洛兒?”
他的聲音都異樣得讓人分辨不出來。
感覺到女人嬌軟的身子與自己如此近距離地在一起,他渾身都開始冒火。
雲紫洛微嘟紅脣,眼角卻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將脣在他下巴上磨蹭,語聲婉轉,再無先前的鋒利,“赫連懿,你親我。”
“轟!”
攝政王的腦海炸成一團漿糊。
雲紫洛那精靈般的表情,輕而嬌的聲音已深深地將他的魂魄給勾散了。
激動得再也不多想了,一把摟緊雲紫洛的纖腰,低頭,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額上,頰上。
“洛兒,是要我這麼親你嗎?”
他的聲音磁性沙啞,有着最原始的*。
雲紫洛臉色緋紅,嘴角的笑意卻擴大了,哼哼唧唧地躲到他的懷裡。
“洛兒,小乖乖!”攝政王忍耐不住,抱着她便翻到了大*中央,高大沉重的身子已將女人壓在了身下,覆上她的脣。
雲紫洛依舊攀着他的脖子,頭臥在鬆軟的枕頭上,被他這句“小乖乖”說得咯咯直笑起來。
男人人高馬大,壓得她的胸腔都快透不過氣來,但她卻感到十分的甜蜜。
“赫連懿,我乖嗎?”
雲紫洛想想就要笑了。
她要是乖,還會當衆貶低他,貶低南川嗎?
她要是乖,還會動不動就扇他一巴掌嗎?
“乖……”攝政王薄脣微勾,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輕輕啄着她的紅脣,鳳眸一刻不離地望着雲紫洛,眸光越來越幽暗。
“乖乖的讓我抱,乖乖的讓我親,乖乖的讓我喜歡,還不乖嗎?”攝政王已經滿足得不能再滿足了。
薄脣疼愛地在女人脣上磨蹭。
此刻,雲紫洛便是要他馬上去殺任何一個人,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趕去。
“不許這樣對別人。”
雲紫洛側頭凝望着他,杏眸閃爍着笑意,卻是無限柔情,有如一個陷入熱戀的少女,脈脈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當然只有你。”
攝政王輕笑。
兩人對視着,四周空氣極劇升溫。
兩雙脣瓣沒有任何預兆,同時碰在了一起。
攝政王輕易撬開了她的紅脣,舌尖探入,觸到女子的香甜,滿足地輕嘆一聲,吮/吸奪取起她口中的津液來。
雲紫洛閉着雙眸,憑着感覺配合着他。
兩條舌頭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
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深情忘我地親吻着。
“唔——”雲紫洛情不自禁地*了一聲,被他吻的感覺,仍舊是這麼美好,已經令她難以忘懷了。
嬌軟的*讓攝政王最後的一絲防線徹底崩潰,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了雲紫洛身上,細細吮/吸一遍紅脣後,他擡起了眼,鳳眸中微有些迷亂與火熱。
“洛兒……我好喜歡你……”
他低低地重複着,在她圓潤的耳珠上輕捻慢弄,表達着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愛意。
雲紫洛雙頰飛紅,眼神迷離,手臂已圍上他健細的腰肢。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那麼愛眼前的男人,願意與他在一起,願意他碰觸自己的身體。
他不在的時候,會想他,很想他;他在的時候,還是很想他,很想他。
這就是愛麼?
那她以前跟凌天睿在一起時,從未有過這種感受,那算什麼?
她甚至感覺不到曾在凌天睿身上有過一絲這樣瘋狂的衝動……
手臂無意間的一擡,觸到了男人硬邦邦的嚇體,雲紫洛驚醒。
那些只在別人身上看到過的事情,一幕幕如電影般在眼前放過。
攝政王的聲音粗重而嘶啞,“洛兒,別亂動!”
雲紫洛感到臉部都燒了起來,想了半天,說道:“懿,我被壓得難受。”
攝政王嘴角微勾一抹笑意,緩了半天,從她身上翻了下來,手臂一伸,就將她撈了過來,極憐愛地撫摸着她的長髮。
輕聲哄道:“乖乖洛兒,睡吧。”
“嗯。”雲紫洛往他懷裡鑽了點,抓住他的一隻大手,閉上眼。
倒是也困了,不久,就熟睡了過去。
什麼都不用擔心,睡得特別沉,特別香……
第二日清晨,第一縷光線從雲層打了出來,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外衣。
“嚶”的一聲,雲紫洛睜開了眼,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
濃眉如峰,鼻樑高蜓,薄脣緊抿,長長的睫毛黑而密,鳳眸緊閉,男人的臉部輪廓有若刀裁,棱角分明,立體的五官透出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漠。
哪怕,他是睡着,也會讓人攸然生懼。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男人的棱角慢慢柔和,薄脣輕勾,眼角眉梢浮出笑意,嘴裡喃喃着,“洛兒……”
雲紫洛聽得清楚,心裡一甜,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來。
昨晚的一切記憶涌上心頭,她不敢有絲毫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攝政王說了夢話後立刻驚醒,那雙耀天地之光華的深邃鳳眸攸然睜開,整個內室爲之一亮。
看到雲紫洛睜眼盯着自己,他忍不住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
“洛兒,早醒了?”聲音充斥着自己無法察覺的溫柔。
“嗯,還早。”雲紫洛輕輕一笑。
還早……如此親密的姿勢,如此*的話語無疑讓攝政王想偏了。
喉結微動,憶起了昨夜那極致的*,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慢慢平復了浴火。
偏偏,這個女人,只要輕輕易易一句話,又會重新挑起他那燎原之勢。
急忙轉移注意力,“也不早了,我回府理些朝事,你好好睡。”
雲紫洛眸光微暗,垂睫道:“去吧。”
攝政王應了一聲,將她抱到了裡*,坐起身來,眯眸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再回頭看雲紫洛時,她正面對着內牆。
“洛兒?”
攝政王俯身去看她,卻見雲紫洛睜着眼,並沒睡着。
他嘴角揚得老高,伸手扳過她的身子,重新和她並排躺下,幽幽嘆道:“洛,我不捨得離開你怎麼辦?”
雲紫洛動動脣,卻沒出聲。
攝政王滿眼的不捨,“真想把你帶在身邊,就這樣,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你,與你在一起。”
雲紫洛撲哧樂了。
“行了,你走吧,我知道你很忙的,我今天也想回雲府。”說着不悅地瞪向攝政王,“我想回雲府見我爹!你把我爹留在你府裡,可是你自己晚上卻根本不在府上呆!”
攝政王將頭湊過去,嗅着她脖頸上的少女體香,笑道:“等會兒我回去,就讓他回雲府,誰讓你不理我來着?”
“你壞!”
雲紫洛低嗔一聲,輕輕掐着他的胸膛,“赫連懿,你一肚子壞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攝政王笑而不語,只是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脣邊細細地吻。
雲紫洛的心一會兒便軟了,趴到了他身上,道:“那你走吧。”
攝政王無奈道:“你這樣,我怎麼走?”
雲紫洛笑出聲來,卻也不再接話,只是將臉側在他的臉上。
兩人都靜默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突然,攝政王一個挺身,翻轉將雲紫洛壓到了下面,雲紫洛毫無準備,驚呼一聲。
“寶貝洛兒,你再這樣,我可保不準自己會做出什麼。”
攝政王一雙幽深的鳳眸緊緊凝視着她。
雲紫洛滿臉漲紅,咬着脣,呼吸都微微顫慄。
“我走了。”攝政王雙臂撐在雲紫洛兩側,勾下脖頸,在她臉頰與下巴上輕舔了幾下,一路舔到脖子,嘆道,“洛兒,真好吃。”
雲紫洛凌亂了,心撲通撲通亂跳起來,伸手推開他,“快走吧,我也起來了,等着回雲府的。”
“嗯,注意,臉不要見風!”
攝政王低低囑咐了幾句,纔不舍地離去。
桃兒已經學聰明瞭,沒有云紫洛的呼喚,絕對不會在早上主動進來。
那天撞見的事情,可一直深深印刻在了腦海。
雲紫洛穿好衣服,推門就叫桃兒打水洗漱,喚鬼魂與展興進來倒昨晚的洗澡水。
鬼魂進來時,目光有些怪異地看了雲紫洛一眼。
下半夜是展興接/班,剛纔他從外面回來時,被從府內潛出去的攝政王叫住叮囑了幾句。
他沒想到攝政王這個時候纔回去,天啊,這都早上了啊!
再看主子精神煜煜,紅光滿面,從昨晚呆到現在,孤男寡女,能做些什麼事情?
鬼魂心裡驚訝無比,主子可是從來都沒把精力放在過男女之事上面,現在,居然也開始嘗起魚水之歡來。
只是不知道主子做起那事來,是不是也很厲害?
再看雲紫洛臉上紅韻若隱若現,他更是肯定了這一回事,心裡大叫過癮!
這次回去,一定要把這件喜事告訴四鬼和幾個兄弟們!哈哈哈!
雲紫洛對於鬼魂偷瞟來的視現,柳眉輕蹙了幾下,有些不太自然。
一個時辰後,雲紫洛與桃兒收拾完畢,用過早膳後坐了馬車趕往雲府。
剛在雲府門口下車,便遇到了雲恆。
在雲府,雲恆是管家,但在外面,他卻是雲建樹的副將。
這次也是跟雲建樹一起出去的。
“二小姐,您回來了。”雲恆招呼道。
自從雲紫洛公然接了攝政王三招,救下整個雲府後,這位對雲紫洛的態度跟以前又是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敬雲紫洛是因爲她是老爺的女兒,她的母親,是將軍的救命恩人。
而現在,卻是完完全全發自內心的恭敬。
“咦,雲恆,你怎麼在這裡?”雲紫洛扶着桃兒的手下車,隨口問道。
雲恆說道:“老爺一早就從攝政王府回來了,叫人去何府讓三小姐回家,我這不正等着,卻沒想到,把您給等回來了。”
雲紫洛點了點頭。
正這時,巷子口傳來一陣車鈴聲響,幾人都回頭看去。
“雲紫洛,你怎麼也回來了?”
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停在了雲府門口,車簾掀開,看到雲紫洛,雲彩麗的眼光瞬間變得惡毒起來。
“三妹,你大婚後,二姐一直沒去看你。”雲紫洛笑道。
“哼!”雲彩麗冷哼一聲,扶着荷花移下馬車,說道,“哪像某些人,嫁出去都沒人要!三番兩次地出狀況,到現在,還是個沒人要的貨!”
說着,從雲恆身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雲恆臉色很是難看,可是他也清楚這個三小姐的脾氣。
根本就是個市井潑婦,夫人都縱容着,老爺也管不到,他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三小姐說話向來如此,二小姐千萬別在意。”
他低聲對雲紫洛賠笑。
“當然不在意。”雲紫洛略略擡高了聲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好歹現在還是正正經經的雲家小姐,進了雲府,我還是個主,但有些人,卻就是客了!客人再無禮,主人也得包涵着!”
她確信,這些話雲彩麗能聽得到。
果然,雲彩麗怒氣衝衝地走了回來。
“雲紫洛!誰是雲府的客!誰也改變不了我雲家三小姐的身份!”
雲紫洛已經與桃兒往府裡走了,嘴裡淡淡道:“也就只能自己把自己當成主人安慰安慰自己了。”
身後,雲彩麗的腳步如炸雷般衝了過來。
雲紫洛回頭,只說了一句,“三妹夫今天怎麼不陪着三妹一起回來啊?”
雲彩麗臉色頓時慘白,這正是她的痛腳!最大的痛腳!無法還口的痛腳!而云紫洛已經走遠了。
紅脣輕勾,可不要說她岐視傻子,像雲彩麗這樣失了教養的,她也只得出此招了。
待兩行人一前一後到得前廳時,雲建樹正坐在廳上與周氏說話。
見得雲紫洛來,雲建樹喜不自禁,他回來第一件事是叫了雲彩麗,本想處理了這事再請雲紫洛回來。
“爹爹。”雲彩麗後進來,小聲地喚了一句。
看到雲彩麗,雲建樹臉色立變,一掌摑在了桌案上,整張桌案立刻粉碎,“混帳東西!我雲建樹沒養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
雲彩麗“嗚”地一聲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老爺,有話好好說,麗兒是真的被人陷害的!”周氏急了。
“你別爲她說好話了!”雲建樹一雙銅鈴眼瞪向周氏,“她平時是什麼德性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耳聞嗎?我早說了,這樣慣着她遲早會出事!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我敢說,全京城還就她做得出來!”
雲彩麗臉上血色退盡,不敢相信地望着雲建樹。
“老爺!”周氏痛心之極,目光惡狠狠地剜向一旁的雲紫洛。
雲建樹的表情沒有一點溫度,冷冷望着跪在地上嗚嗚哭泣的雲彩麗,一字一句道:“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從今天起,你雲彩麗我跟我雲建樹再沒半點關係!從此以後,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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