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而後……
“噗——”
這個熱血粗獷漢子都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口水都差點噴出來。
“你要跟我比靈氣雕刻？你認真的？”艾伯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楊天，就像是在看一個要跟老鷹比飛行的山雞一樣，“你難道不知道，我達到九階神術師已經有一年時間了？在穩固了九階的實力之後，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靈氣雕刻啊。可以說我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專心致志的做這件事了，你……你居然要跟我比這個，你不是自取其辱嗎？”
靈氣雕刻對於幾乎所有神術師來說都是一個苦練、硬磨的過程。
在這件事上，時間纔是最紮實的指標。
艾伯特已經在這件事上付出了快一年的時光。
而楊天呢？
他到達九階估計都沒幾天吧？
他能花多少時間？
幾天，對比一年，哪怕天賦差距再怎麼懸殊，也不可能抹平這麼巨大的時間差距吧。
“我就想比這個，”楊天微微一笑，很堅定地說道。
“你確定？”艾伯特嘲弄說道，“比實戰你還有一絲絲僥倖獲勝的機會，比這個，你連一根頭髮絲的機會都沒有。”
“我確定，”楊天點頭道。
“那好，直接開始吧，”艾伯特指了指旁邊的空地，“就在這裡比吧。反正靈氣雕刻沒有任何破壞性，也不需要什麼其他東西，只要有靈珠就行了。”
“沒問題，”楊天微笑點頭，和艾伯特來到一旁的空地上，並排而立，彼此保持了大概三米的距離，“你先吧，你這麼自信，應該不介意比我先來吧？不過我可要提醒你，最好竭盡全力，否則你可能真比不過我。”
艾伯特冷笑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明白的很，獅子搏兔尚需全力。尤其是在克萊兒的事情上，我當然不會留手。”
他拿出靈珠，吸收靈氣，開始操控靈氣，在空中刻畫起來。
一開始，勾畫出的是一個豎立的雛形，像是一個……比較高大健壯的……人？
楊天微微好奇起來。
他今天也嘗試過靈氣刻畫，後來跟佩爾也聊了聊，得知用靈氣雕刻不同的東西其實難度是相差巨大的。
一是形狀越簡單、體積越小、細節越少的，刻畫起來越容易。
二是一動不動的死物，刻畫起來肯定比活物要容易，而且容易得多。
而在這兩種標準的前提下，刻畫一個人的塑像，算是難度很高的了。
畢竟人有很多細節，有毛髮，而且是活物。
眼下，這艾伯特竟是一上來就要雕刻一個人像嗎？看來這傢伙天賦真的很不一般啊，才一年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楊天抱着驚訝繼續看了下去，然後看着看着，苦笑一下。
全包覆式的頭盔。
雕刻着漂亮紋路的胸甲。
巨大的盾牌，腰間的重劍。
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套完整的中世紀金屬鎧甲。
沒錯，艾伯特雕刻的是一套重型鎧甲，從頭盔到戰靴、從上到下一應俱全，而且雕刻得還頗爲精細。
當然，很明顯的能看出來，他只用靈氣雕刻了鎧甲，鎧甲裡面是沒有用靈氣塑造一個人的。
但以這鎧甲的豐富程度、細節刻畫，難度也不算低了。可見艾伯特的確是有些真功夫的啊。
“怎麼樣？現在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了嗎？”艾伯特將鎧甲徹底刻畫好，維持住靈氣的現狀，然後轉過頭，一臉驕傲的瞥了楊天一眼，然後又回過頭，用一種十分欣賞、讚歎的眼神看着自己用靈氣雕刻出來的鎧甲，眼中滿是喜愛與癡迷。
楊天察覺到了這一細節，有些詫異——我尋思你看克萊兒的時候也沒露出這種色眯眯的神色啊。合着鎧甲在你眼裡比克萊兒還好看是不是？
“你很喜歡鎧甲？”楊天好奇地問艾伯特。
艾伯特愣了一下，對於楊天的反應有些意外——這傢伙看到我的作品這麼棒，難道不應該感到震驚、自慚形穢嗎？怎麼還這麼淡定啊？
不過，談到鎧甲，他倒也不介意和楊天多說幾句。
“當然，我一向很喜歡收集精緻、威風的鎧甲，我家裡的收藏櫃裡都有好幾十套了，”艾伯特顯然並不避諱和人談談自己的愛好。
“這就有趣了，你是神術師，甚至可以說是神術天才，你喜歡的居然不是神術長袍一類的東西，而是鎧甲？”楊天調侃道。
“個人喜好罷了，”艾伯特撇了撇嘴，道，“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神術師的戰鬥方式。要穿着不便行動的長袍，要躲在遠遠的地方，浪費時間去凝聚神術，再用神術去打人，真是一點都不刺激，一點砍瓜切菜、刀刀入肉的感覺都沒有。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黑騎士的那種戰鬥方式，靠着強健的體魄，近身作戰，用刀劍去打出凌厲的進攻，用瞬間的反應去戰勝對手。只可惜，我身爲貴族嫡系，家族根本不可能允許我去成爲那種低等的存在，我只能成爲神術師。”
楊天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啞然失笑。
原來這傢伙不喜歡當法師，喜歡打近戰啊？
這倒是非常符合他這粗獷剽悍的外形啊。
只能說這傢伙生錯了地方。
如果是在地球，武者的修煉方式肯定非常符合他的需求。
想到這裡，楊天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誒？可不可以把這傢伙拉成瑞伊的信徒呢？只要自己教他古武的修煉方式，這傢伙修煉起來，就可以放棄原本的信仰，成爲瑞伊的信徒了。這不就是兩全其美？
於是，楊天笑了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有一種神術師之外的修煉方式，能讓你像你說的那樣，擁有強健的體魄，能用刀劍去將對方擊潰，甚至可以達到和神術師一樣強大的破壞力，你覺得怎麼樣？”
“呃？”艾伯特愣了一下，“你……你在說什麼？你在說黑騎士嗎？可黑騎士是有上限的你不知道嗎？再強大的黑騎士，也不可能超過九階神術師的實力。所以黑騎士永遠不可能是真正強大的神術師的對手。”
“不，我說的是另一種修煉方式，可能會被視爲異教徒，但的確可以達到很高的程度。甚至……可以達到神諭者那種級別的實力，”楊天說道。
“怎麼可能？你當神諭者是大白菜嗎！”艾伯特冷哼一聲，根本不信，“少在這胡說八道了，根本不可能存在這種修煉方式，不然掌握了這種修煉方式的異教徒早就把教會給掀翻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見比不過我了，就開始轉移話題了吧？”
看到這傢伙的反應，楊天就知道，想吸納信徒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啊，這世界的人對力量的認知已經根深蒂固了，想改變絕非一兩句話能做到的。
於是他也不廢話了，直接拿出靈珠，開始了自己的靈氣雕刻。
他的動作非常快。
幾乎是手一揮，一道類似的身影就浮現在艾伯特所雕刻的那副靈氣鎧甲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