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梅塔頂着一張已經腫脹淤紅如豬頭般的臉,和兩個年輕小夥一起離開了小院。
辛西婭站在門內,看着三人狼狽、悽慘地逃出小院,只覺有些如夢似幻。
以往,梅塔隔三差五就會尋個由頭來找她的麻煩。
可每一次,“做錯了”的,都是辛西婭。
道歉的是辛西婭。
認錯的是辛西婭。
低聲下氣的是辛西婭。
只因爲她得罪不起村長一家。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是梅塔夾着尾巴逃跑。
當然,她知道,這樣的反擊,可能意味着接下來的日子裡會遭到更惡劣的報復。
但……至少這一刻,她真有一種,憋了好久的氣終於抒發出來了的感覺。
那種暢快,已經好多年都沒有過了。
她沉默良久,轉過頭,看向楊天,認真地、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楊先生。要是沒有你在,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這沒什麼,這種噁心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你應該遭受的,”楊天淡然一笑,也回過頭看向她。
看到她臉上那道殷紅的巴掌印,他又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憐。
這姑娘什麼都沒做錯,但還是捱了這麼一耳光。
唉,還是怪自己失去了力量啊。
不然剛剛梅塔這一巴掌他必然能阻止。
這樣想着,楊天稍稍有些歉意,說道:“可惜我現在狀況稍微有些不對,不然,你也不用挨這一耳光。這樣吧……讓我給你處理一下臉上的傷。”
“處理?誒?”辛西婭有些不明白。
楊天卻是來到辛西婭面前,擡起手,輕輕地碰觸着辛西婭的臉。
辛西婭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說,“楊先生,您……”
“先別動,等會你就明白了,”楊天說道。
“呃……好吧……”辛西婭還是不太明白,但出於對楊天的感激和信任,還是沒有反抗,乖乖停着不動。
她感覺到,楊天的手在她受傷的臉蛋上很輕很柔得撫摸着。
要知道,她的臉蛋剛剛被打,還在疼呢,只要輕輕碰觸一下,顯然會疼得更厲害,更別說撫摸了。
可是,神奇的是,被楊天的手撫摸着,她竟是感覺不到什麼明顯的疼痛。
就好像楊天的手剛好控制在一個只與她的臉蛋微微接觸的情況之下,一點也沒有按壓她的臉蛋。
隨後,除了被撫摸的癢癢的觸感之外,她還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酥麻……
酥麻的意味一點點出現,越來越多,漸漸地,蔓延到整個血手印的範圍上。
大概一分鐘後……
楊天收回了手。
辛西婭驚訝地發現,臉上被打的地方,竟……不是很疼了,只有一點點微微的痛感了。
辛西婭的奶奶也疑惑地走過來,看了一眼,驚訝道:“誒?孩子?你臉上的手印……都快消失了誒!”
“真的嗎?”辛西婭驚訝地擡起手,摸了摸傷處,發現哪怕是用手去摸,疼痛感也並不明顯了,就好像並不是狠狠地被扇了一巴掌,而只是被輕輕拍了一下之後的感覺一樣。
“看來我的醫術還是能用的嘛,”楊天笑了笑,道。
他沒有帶銀針,剛剛用的當然是指灸之術。
而想要指灸之術有如此明顯的效果,顯然需要動用靈氣。
他的身體裡是沒有靈氣的,是怎麼用出來的呢?
答案很簡單——利用靈識,強行調用周圍空氣中的靈氣。
他的身體的確是恢復了普通人的水平,無法再吸收、儲存靈氣了。這是可以確定的。
可是他還有完整版的聖境靈識啊,想從空氣中收集一些靈氣過來,直接順着指尖注入對方的身體裡,還是能做到的。
當然,空氣的靈氣畢竟不可能和武者長時間修煉所積攢的體內靈氣相提並論。
哪怕這個世界的靈氣已經比地球上濃郁百倍了,但空氣中靈氣的濃度,比起他原本體內的力量,還是要差太遠了。
所以指望着靠靈識調用空氣靈氣來打架,幾乎是不可能的。那種臨時聚集起來的力量,只能當做添頭,單拿出來根本不夠看。
不過,如果是要治療病人的話,需要的靈氣本就很少,更重要的是精準控制。所以調用空氣中的靈氣,也能做到。
“恩人您還會治病嗎?”辛西婭驚訝地看着楊天,說道。
“會啊,我以前可是個厲害的醫生呢,”楊天微笑說道。
“好厲害……”辛西婭驚歎道,“明明你的年紀都沒比我大很多,卻……卻這麼厲害啊……呃……那,楊先生,這樣說可能有點厚臉皮,但是……能不能請你幫我奶奶看看身體啊。我奶奶有個老毛病,一到大雪天就會兩腿發疼,用什麼藥草都緩解不了。”
老奶奶聽到這話,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搖了搖頭,拍了拍辛西婭的肩膀說:“傻丫頭,說什麼呢。人家楊先生才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連頓飯都還沒請人家吃呢,就又要麻煩人家,多不好啊?”
“呃……好像也是……”辛西婭撓了撓頭,小臉有些發紅。
楊天笑了笑,道:“沒事的,辛西婭也是關心老人家您嘛。看看就看看,也費不了什麼功夫。”
楊天釋放出靈識,對着老人家的兩腿掃了一下。
短短數秒,他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他輕鬆地笑了笑,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常年積寒,累計成疾罷了。老人家常年待在偏冷的環境中本身腿腳就容易僵化,血液也不流暢,時間長了自然會變成疼痛了,在大雨大雪的積寒天氣裡就會更加劇烈。治療起來也不困難,等今天晚上,老人家您洗個熱水澡,渾身熱起來之後,我給您來一套靈氣鍼灸,就能好個八九成了。”
“誒?”老奶奶都懵了,她正等着楊天來幫她看腿呢,可楊天連腳步都沒挪一下,直接就開始說問題了,這讓她都驚呆了,“您……您這就看出來了?”
“嗯,我有一些特殊的診斷能力,不需要仔細摸查,”楊天笑了笑,說,“您就放心吧,這病就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