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聽到這裡,倒是瞬間理解了。
也是,李家畢竟是燕京最鼎盛的三大家族之一,手下的信息網也弱不到哪去。
而這個時代,有沒有信息,那就是韭菜,以及割韭菜的人之間的最大區別。
李月穎掌握了最關鍵的信息,成爲了割韭菜的人,那自然能在幣圈市場獲得很誇張的收益了。
換句話說——這不是一個從幾千萬賺到十幾億的逆襲故事,而是……一個背靠價值上千億的信息網的大小姐,隨便去一個市場裡撈了十幾億,這麼一回事。
楊天笑了笑,道:“這樣說我就懂了……不過,我還以爲你不會藉助家裡的力量呢。”
李月穎輕哼一聲,道:“本來我也是不打算用的。可仔細想想……家裡之前對我那般約束管轄,肆意操控我的人生。現在,我拿家裡的力量,來幫你賺錢,怎麼想都是一件雙重受益的好事啊,於是我就改變了主意。”
楊天哈哈大笑,摟緊了李月穎柔軟的嬌軀,道:“你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典範啊,哈哈哈哈。”
“咋了?你這個外邊的人,還不樂意了?”李月穎白了他一眼。
“樂意,我恨不得你拐得再恨一點,”楊天笑着親了親她的小嘴,道。
“這還差不多,”李月穎哼哼道。
“這麼說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手握十幾億的小富婆了。有沒有什麼想法?”楊天問道。
“想法……倒是還真有一個,”李月穎被楊天這麼一提醒,還真想起了一件事,“我想從這十三億裡,拿出三億的零頭,開辦一個慈善基金會。”
“做慈善?很不錯的想法啊,”楊天驚歎道,“什麼方向的?”
做慈善這方面,楊天其實一直是比較贊同的。
只不過,他實在不是那種喜歡繁忙事務的人。就算花錢辦個慈善基金會,也可能會當個甩手掌櫃。到時候如果基金會內出現什麼腐敗、貪污,反而不好。所以一直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建立什麼慈善組織。
而現在,李月穎自己產生了這麼個想法,想要去做,那他當然是極爲贊成的。
“拯救口腔癌患者,”李月穎的表情突然正經了起來,甚至微微有些嚴肅,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女警花狀態。
“口腔癌?”楊天對這個方向倒是沒什麼異議,只是有些好奇,“爲什麼會想到這個?”
“你等等,我給你看一張照片,”李月穎撐起酥軟的身子,把手伸到牀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翻了一會兒,找出一張照片,擡起手機給楊天看。
楊天一看,表情也一下子凝重起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誇張的圖片。
背景……好像是在某家醫院的走廊裡。有醫院標誌性的鐵質長椅和牆上的標識語。
畫面中心是一個小姑娘,正好奇地看着鏡頭的方向,雙眸裡充滿了童真的好奇。
如果只是這樣,這大概是一張樸實而美好、充滿童真的照片。
但……與少女眼中的童真和美好形成鮮明反差的是……
少女的鼻子一下,整個嘴巴都已經變形了,嘴巴和下巴都已經明顯潰爛了,嘴皮就像是被硫酸腐蝕過一樣嚇人。
如果說這是一張經過PS處理的恐怖圖片,那毫無疑問它成功了——足夠嚇人。
可問題是,楊天知道,李月穎現在不會無緣無故翻一張虛假的恐怖圖片來給自己看。
甚至,這圖片看着……很像是她自己用手機拍下來的。
“這是你拍的?”楊天問道。
“是的,”李月穎眼神沉重,點了點頭,“我前幾天腸胃稍微有一點不舒服,去了一趟醫院。看完醫生準備去開藥的時候,在走道里遇到了這麼個小姑娘,然後被嚇了一跳,又是覺得恐怖,又是覺得有些可憐。我見她是一個人在走道里,就問她,小姑娘,你是來看病的嗎,你的家長呢?然後小姑娘說……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陪我媽媽來看病的。我當時都驚呆了,我心想,這孩子嘴巴都成這樣了,還不是來看病的?家長也太不把孩子當回事了吧。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是爲什麼了。因爲她母親過來了……嘶——”
李月穎說到這裡,彷彿想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瞳孔微縮,身子都不由打了個哆嗦。
楊天從她的語氣和表情裡都能感覺到她洶涌的情緒,輕輕拍着她的背,道:“她母親……更嚴重?”
“豈止是更嚴重……她不只是嘴巴都潰爛掉了,都一路爛到下巴了,就……就整個鼻子一下,都是一塌糊塗的,就像是……說句不太道德的,就像是喪屍片那種腐爛的喪屍一樣……太可怕了,”李月穎小臉微白地道,“那小女孩還算能說話,只是有些含混不清,但那大姐,就……就已經完全說不清話了,屬於那種一個字說三秒鐘你才能勉強聽出來是什麼字的。”
楊天聽到這裡,哪怕沒親眼看到過那位母親的樣子,都覺得有些驚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月穎深呼吸了幾口氣,緩過勁來,看着楊天,道:“你是懂醫術的,這個小姑娘的情況,你能治麼?”
楊天又看了看那照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道:“只看照片粗略估計的話……這小姑娘病情還沒有嚴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如果讓我來治,安排一個長期的診療方案,應該能保她生命無憂。但是……”
後邊的話,楊天的話沒有立馬說出,但李月穎已經聽出來了,“但是她變形的面部、潰爛的嘴巴,都很難復原,對吧?”
“嗯,能想辦法恢復一些,但是……想徹底恢復如常,難,”楊天道,“因爲這種變化,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的刺激、病變造成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是再厲害的醫者,就算是傳說中的仙人、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那也總不可能保證每一塊肉都長回它原來的樣子吧。這種長期病變引起的病痛,遠比那種急性的病要難以解決的多。”
李月穎其實也猜到了這麼個答案,緩緩嘆了口氣,道:“你都這麼說,可見是真得難治了。這小姑娘的一生,可能就這麼毀掉了。”
楊天沉默了數秒,道:“這小姑娘,和她母親……都得了相同的病?這應該不是巧合。”
李月穎點了點頭,道:“她們都吃當地的一種特產,而且吃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