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龜山蒼介心痛欲絕、悲傷逆流成河,他身邊的其他武村人,倒是開心得不得了。
看着曾經敵對的忍鄉被Lilis刁難,而自己這邊卻只要給點錢,這一對比,真別提多爽快了!
於是,武村衆人的嘴角,很快都翹起了冷笑。
黑長老直接率先對着忍鄉那邊發難,有些嘲弄地道:“櫻島小姐,福山先生,眼下這合作可是迫在眉睫。我勸二位還是答應了這位Lilis小姐的條件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忍鄉衆人聽到這話,眼神都開始冒火。
什麼狗屁話啊,什麼叫對大家都好?
這分明就是對武村好,對忍鄉不好,所以對武村來說就是雙倍的好而已!
“黑長老這樣說,可不太應該吧?”福山先生無奈地苦笑着,道,“我們家少主,可是忍鄉未來的領導人,怎麼可能去嫁給一個隨從?”
白長老輕蔑地笑了笑,道:“不就是一個小丫頭麼,你們不會真把她當做整個忍鄉的繼承人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隻能說你們忍鄉真是夠蠢的。坦然點說——哪怕讓福山先生你自己來做這個忍鄉之主,也比這小丫頭要好上千萬倍吧?”
“你說什麼?”忍鄉少主瞬間不高興了,眼神如冰,冷冷地盯着白長老,“我們忍鄉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這些外人來插手了?你要是再敢說這種蠢話,我就把你的眼珠子和腸子都給挖出來,讓你自己吃進去!”
白長老聽到這話,嘲弄地笑了一聲,手輕輕一揮。
“噌——”
武村衆人瞬間都站直了身子,身體微微前傾,擺出隨時準備出手的架勢,武者的氣息都紛紛鋪展開來,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噌——”
忍鄉當然也不甘示弱。忍鄉衆人立馬也都站起來,手放在了腰間的忍刀或是苦無的刀柄上,隨時準備迎戰。
短短數秒內,空氣中的火藥味就濃郁到了極點。
大戰一觸即發,而且……一旦打響,那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這時,Lilis又開口了,她擺了擺手,道,“現在都
什麼時候了,你們難道不清楚麼?現在內部開戰,是嫌死得不夠快嗎?當然,你們要是實在想死,我也管不了。但……我得提醒你們,要是你們死了,從此繁櫻國就沒有武村、忍鄉這兩號勢力了哦。”
Lilis的實力畢竟是化境層次,她說的話,也是十分清晰地傳達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衆人聽到這話,都是微微一僵,而後……身上散發的殺氣,都一下子淡了許多。
Lilis的話,算是一下子戳中了他們的要害——對於他們這些當初靠着宗派大部分人的犧牲才勉強苟活下來的殘黨來說,保證自己所屬勢力的力量存續、宗派延續,纔是頭等大事。這比他們的性命都要重要!
廟堂裡一下子沉默了。
沉默持續了大概十秒鐘。
福山先生看向Lilis,道:“Lilis小姐,請您更換一個條件吧。讓少主出嫁這種事情,的確超過了我們的承受範圍。”
Lilis很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拜託,我從一開始就沒說要什麼條件啊,是你們這些人,硬逼着我提條件的。我提得小了,你們不高興,提得大了,你們又給不出來,這我還能怎麼辦啊?”
福山先生聽到這話,還真有一點尷尬。因爲事情的確就是Lilis說的那樣。一切的麻煩,都是他們忍鄉和武村自己整出來的。
福山先生沉思了一會兒,道:“那要不……這樣吧。我代表少主,答應您,如果今後您在其他的國度、地區,要與豺族爲戰,需要額外的力量增援,那我們忍鄉必定鼎力相助。這樣可以麼?”
Lilis聽到這話,倒是微微挑眉,摸了摸下巴,考慮了一下,道:“這……還真可以。至少這可比給點乾巴巴的錢要有意義多了。但是……我要怎麼確定,你們不會食言呢?”
“這個簡單,”福山先生道,“只要閣下幫助我們奪回忍鄉領地。那麼,奪回的那一天,我和少主會在忍鄉的靈堂,以忍鄉最古老、最嚴厲的方式立下血誓。在我們忍鄉的文化中,如果有人敢違背這個血誓,是會遭到所有忍衆的追殺的,哪怕是少主,也不例外。”
Li
lis看着福山先生的神情,看出這傢伙說的話非常認真,看不出任何虛假的成分。
“那……行吧,就按你說的來吧,”Lilis道。
然後他轉身,又看向了武村。
武村的人紛紛緊張起來。
尤其黑白長老。
他們心想——難道Lilis會要他們武村也給出相同的誓言?
這可比給些錢要麻煩多了。
“你們的話……還是算了,到時候隨便給個幾百萬美元意思一下吧,”Lilis擺了擺手,道,“我可不相信你們武村人的誓言。“
“……”衆武村人瞬間傻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啥好。
他們紛紛感覺——我們武村明明算是得了好處,可爲什麼……心裡這麼憋屈呢?
……
談好了條件,合作便算確定了。
武村的人搬來了一個椅子,讓Lilis坐下。
之所以只搬了一個椅子,並不是因爲看不到楊天,而是因爲……在他們的想法中,隨從本來就是沒有資格落座的,只配站在主子身後。
楊天對此倒也挺無所謂的,站着坐着,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但Lilis可不覺得無所謂。
自己的Darling憑什麼只能站着啊?
於是,她直接對着武村和忍鄉的人道:“再搬個椅子過來。我的隨從,可不是一般的隨從,你們對待他,可不許有什麼不敬。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衆人聽到這話,微微一怔,有些不解——一個隨從而已,而且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樣貌、氣質都極爲普通的男隨從,沒有任何出衆之處,至於這麼當回事麼?
不過,想歸這麼想,Lilis畢竟是眼下這廟堂中的唯一化境強者,忍鄉和武村的人可不敢輕視她的話,所以很快也有人又搬了個椅子過來,讓楊天坐下。
Lilis這才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好了,現在,你們兩邊的人,可以說說關於豺族的事情了吧?你們是怎麼被豺族襲擊的,怎麼逃亡到這裡的,接下來準備怎麼行動。這些東西,我都得好好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