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是什麼?
那是隻存在於記載中,已經上百年沒有出現在南疆這片土地上的傳說了。
先前懷南國面對雲照軍隊時,楊天那拂手間秒殺數以十萬計軍隊的風采,已經充分證明了,所謂的國家軍備力量,在一位聖境武者面前,根本是脆弱不堪。
也就是說,只要楊天想要,他現在開個口,國王也只能將皇位雙手奉上,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因爲只要他反抗,楊天可以輕而易舉地滅了王室,甚至是滅了整個懷南國。
可……
楊天沒有這樣。
他也沒有自恃力量強大,擺出任何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只是像個家人,像個普通女婿一樣,很坦然地對國王提出了請求,還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這種坐擁毀滅級的力量,卻依舊平靜、溫和、毫不膨脹的風度,讓國王都不由爲之敬佩。
國王心裡也是感嘆——看來楊天是真得愛護菲兒,也真得把自己當成了懷南國的女婿啊。這下,自己也可以放心了,這樣愛着菲兒的楊天,又怎麼可能會虧待她分毫呢?
“好!”國王也乾脆地點了點頭,“既然我的好女婿都已經給出保證了,我怎麼可能不信呢?一萬軍隊,就一萬軍隊。我等會就去寫一份詔令,調一萬軍隊給你,由你全權掌握。不過……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
楊天想了想,道:“儘快吧。估計……在王都休息個兩三天,然後就回去吧。畢竟我家鄉的災情也頗爲嚴重。我在這裡耽擱了這麼久,也該儘快回去幫忙了。”
國王和國師聽到這話,倒也都能理解,沒有再勸他留下多遊玩些時間。
而小公主這時則是突然雙手握緊楊天的手,有些小緊張地道:“楊天哥哥,你……會帶我一起回去的對吧?不會偷偷走掉、丟下我吧?”
楊天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了。
回過頭來,看着小公主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在她可愛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道:“想啥呢,傻丫頭,我爲什麼要丟下你啊?這麼
可愛的公主老婆,誰捨得丟下啊?而且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麼,我要帶你回去看看我家鄉的風景的,難道我還能食言不成?”
小公主抿了抿嘴,道:“可……可你給我講過的故事裡,很多故事,男主人公要丟下女主人公走掉的時候,都會做很多保證啊。可最後往往都會偷偷走掉……一個人揹負責任,去面對危險的。”
楊天又笑了,道:“原來是因爲這啊。哈哈,放心吧,故事是故事,我是我。我纔不會和他們一樣。我連去淮洛救災、去赤炎國恢復力量的時候,都帶着你呢,這次也是一樣啊。”
小公主看着楊天,見楊天語氣誠摯,沒有一絲玩笑或是虛假,終於是徹底放下心來,鬆了口氣,軟軟靠在楊天懷裡,道:“那就好……呼……”
楊天也是輕輕抱住了這個軟萌的小丫頭,摸了摸她的柔順的秀髮。
一旁的國王和國師看到這一幕,也都露出了標準的長輩式笑容。
國王還打趣起來:“哎呀,以前別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還不太信,可現在看來,俗語誠不欺我啊。成親禮都還沒辦呢,就生怕離不開家裡了,以後怕是幾年都不會回來看我這個老父親一眼嘍!”
小公主聽到這話,羞得滿臉通紅,連忙轉過頭白了父親一眼,道:“父王!不……不會的啦,我肯定會經常讓楊天哥哥送我回來看你的。”
國王當然知道女兒是什麼樣的人,只是打趣而已,見小公主急了也是哈哈大笑。
而國師也笑着說道:“要是菲兒你經常不回來,說不定我和陛下就要親自過去尋你了。”
楊天笑道:“那也好啊,不過你們可得提前給我說,我帶你們好好遊玩一下我的家鄉。那可是片很廣袤、很現代的土地。”
“好!”國王笑道,“等有閒暇,一定要去看看!”
……
國學院中部,有一座高大而寬廣的平臺,叫做臨淵臺。
臨淵臺的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公告榜,由純金打造,被叫做“金榜”。
既然是學院,自
然會有考覈,也自然會有成績。
每個學期,期中和期末的考覈成績,前一百名都會被髮布在這裡,供廣大學生們崇拜、敬仰、學習。
雖然這國學院的學生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弟,不一定愛學習。但倘若能在國學院內金榜題名,多多少少也能混得個才子俊傑之名,還是能招來不少青睞、豔羨的,所以不少公子哥、大小姐也對此頗爲上心。
而今天,是期中考覈過後的第一天,也是出成績的日子。
金榜上寫滿了名字和對應的成績。
上千名學生都來到這裡,看看自己的成績,也看看那些在學院裡知名的風流才子們這次成績如何,同時和身邊的人議論議論。
“誒?這次藥學院那邊又是顧紫蘇第一名?而且分數幾乎是滿分?這也太可怕了吧?”
“我可是聽說過的,藥學的課程極爲晦澀難懂,哪怕是我認識的幾個才思非常敏捷的兄弟都學不太進去。這顧紫蘇怎麼能學得這麼好?”
“你看藥學的第二名就知道了,比顧紫蘇差了十幾分呢……這顧紫蘇是怎麼學的?”
……不少人都對顧紫蘇這個纔來學院不到半年的新生很是好奇、敬佩。
但是,也有一些人暗戳戳地開始黑她。
“呵,第一名?肯定是藥學院的院長給她強行改出來的吧!”
“畢竟是聖人的禁臠,關係戶,學院怎麼敢不給她第一呢?”
“一個賤民,考這麼好,除了靠關係,還能是靠什麼?”
……陰謀論也在學生範圍內漸漸傳播起來,也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
畢竟聖人這個身份太可怕。學院爲之妥協,也並不令人意外。
……
在人羣之中,有一道戴着淡紫色面紗的身影,並不聲張,悄悄出現,看完成績之後又悄悄消失。
甚至都沒什麼人注意到她來了。
她離開人羣,離開臨淵臺之後,才摘下面紗,露出美麗的面龐。
如詩如畫的眉眼之間,卻透着濃濃的睏倦與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