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戲謔,字字敲在她的心尖上。
靈童從椅子上一蹦而起,激動地撲過去想開門。
赫連川來了,就在她門外!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她!
可是瞥見了寒冰玉盒,她的高興勁兒又落回冰點。
他來得如此快,怕是爲了蠱蟲,而非是爲了她。
靈童都已經走到了門口,又生生止住腳步,躡手躡腳地挪回來,冷冰冰道:“誰也沒得罪本姑娘,剛剛睡覺,說夢話來的。”
說完,她跳上牀鋪,腳向上一踢,被子飛起,裹蓋在身子上。
“可否打開門,赫連川有事想和姑娘談談。”赫連川碰了個軟釘子,也只能摸着鼻尖自認倒黴。他之前一直在躲避着靈童,她的惱火,赫連川心中清楚。
這會兒,也該輪到他付出“代價”了。靈童也不是沒有脾氣,任人擺佈的角色啊。
“太晚了,我都睡了,有話明天早晨再說吧。”靈童心中很想現在就飛撲過去把門打開,可是她之前已經答應了零,要改變窮追猛打的策略,於是她強迫自己壓抑着真實的想法,兩隻小手幾乎要把胸口處的棉被扯爛了。
“既然如此,那明早見了,姑娘好夢。”赫連川略帶遺憾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古代男人的矜持,讓他沒法厚着臉皮苦苦哀求。靈童說不見,他也就順應着她的意思,道了晚安。
赫連川的腳步聲遠去,每一下都踩在了靈童的心尖上。她的身體扭曲地蜷縮着,雙手握拳,平整的指甲倒摳進掌心內,火辣辣的痛。
再不追上去,赫連川就真的走遠了。
他好不容易纔主動來一趟,若是寒了心,怕是就沒勇氣再來了。
可是……女人得矜持,不能死纏爛打,窮追不捨,得讓男人來追、來疼,要像零那樣,被軒轅遙捧在手心內,小心翼翼的,生怕會有半點損傷。
可是……可是……赫連川真的要走遠了啊!
靈童猛然掀開被子,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跑。
“赫連川,你別走,我不想睡了。”她大呼大喊,心情飛揚,脣邊的笑容絢爛奪目,披散在肩頭的紅色長髮,宛如燃燒的火焰。
她又不是零,永遠都成不了那種小鳥依人的女人,把自己硬是扮成別人的樣子,真的好難過。
相比起來,靈童更想依照自己的意願去活着。唯有如此,她纔會真的開心,每天都高高興興地活着,有所期待。
靈童掀開門,只見月色清冷,一人身穿紫衣紫袍,穩站於月下。
赫連川臉上的笑容淡淡的,不慌不忙,彷彿篤定了她一定會追出來一樣。
誰說老實人就不會騙人的?他剛剛說要走,全是假的。
靈童發覺受騙,臉蛋紅了紅,皮膚晶瑩如玉,散發着不一樣的美麗。
“你沒走。”靈童咬着下脣說,明明該是憤怒的控訴,可吐出口,卻變成了小女兒家的****。
她始終沒有辦法對着這張臉發火。哪怕再惱再怒,一瞧見了他,也全都消散無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