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歪瓜裂棗
柳無憂想到當時的情景還一陣後怕,慶幸有天佑在身邊護着。
小白蛇在柳無憂的手裡探着長長的腦袋,好像要往她的懷裡鑽,柳無憂扯開衣襟,果然見它嗖地一下,飛躍而進,於此同時,柳無憂感到一陣燥熱,懷裡的那塊硃砂鱗片隱隱散發着熱意,小白蛇蠕動了幾下,熱意又慢慢地褪去了。
“爺爺,您的腰不疼了呀?”從屋外走來的天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是嚇了柳老太爺一跳。
柳老太爺這才發覺自己的腰已無大礙,而且精神百倍,像是年輕了十來歲一樣,柳無憂直到她的精血起作用了,柳老太爺不僅沒事了,而且神清氣爽着呢。
柳老太爺踩着輕快的步子走了一圈,笑容滿面,“我那珍藏十五年的酒厲害,還能治腰傷?”
爺爺,美得你呢,柳無憂心裡偷樂,最起碼有她在柳家,一家人的安全是沒有威脅得了。
但是毀家之仇一定要報,於是問天佑道,“小福子回來了嗎?”
柳永福和趙狗子現在就是柳無憂的探子,時時刻刻關注着清泉茶樓和明威茶樓的動向。
天佑搖搖頭,眼睛瞄見柳無憂的身上動了兩下,狐疑地伸手要摸,結果被柳無憂猛地拍掉了他的手,“別動,小心嚇着它。”
可是,那小白蛇繞了柳無憂的身子一圈,從她的脖頸處探出了頭,朝着天佑示威。
天佑雙目閃過一道光彩,饒有興趣地將小白蛇引到了自己的手裡,問道,“娘子,這小蛇打哪來的?”
“是昨天那條白蛇生的小蛇,”柳無憂訝然,要說這蛇不咬她是因爲硃砂鱗片的關係,可天佑呢,它怎麼乖得跟只小綿羊一樣,一點都沒有蛇的兇猛。
“真好玩,”天佑輕輕地摸了摸小白蛇的頭,而小白蛇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友好得令柳無憂咋舌。
“二姐,我們回來了,”柳永福一路跑一路喊,手裡還揚着一張紅色的帖子,速度太快,一個猛子紮在了柳無憂的懷裡,顯些將人撞到。
“這是沈錢袋子讓我交給姐姐的請帖,說讓姐姐務必要到。”
紅色帖子一般爲邀請帖。
柳無憂展開一看,果然不假,沈千算將明威茶樓和清泉茶樓合併在了一起,成爲沈家莊最大的茶樓,名叫盛威茶樓,於十天后開張。
如此,柳無憂的茶莊就有了強大的對手,沈錢袋子一門心思奪下清泉茶樓,用意呢?
三日後,柳無憂在沈家莊最繁華的地方貼了一張榜文,招募莊裡年輕貌美的女子,雖說民風開化,但是柳無憂的這張榜文卻始終無人問津,過了一天,榜文上多了一點,月銀一兩,月末發放。
可就是這樣豐厚的月銀,也依舊沒有人過問一句。
柳無憂就不相信了,開了衣櫃找了件還算體面的衣服穿上,胡亂紮了個盤髻,插上一隻簪子,清爽幹練莫過於此了。
甲君三人早已等候,柳無憂上了小攆,是一路搖晃着去過。
名聲不好的女子,沈家莊少有,名聲不好且這般招搖的人莫過於柳無憂一人了。
她扶着丙君的手下了小攆,在路人的注視扯開嗓門喊道,“經過看過不要錯過,臨湖茶莊招女子二十名,樂銀一兩,月末發放。”
喊得喉嚨都疼了,也只是招人異樣的眼光。
“姑娘,先喝口水潤潤嗓子,”丙君打開竹筒的軟塞,將水送了過去。
柳無憂的嗓子都快冒煙了,喝下幾口水後才覺得喉間清冽無比。
“姑娘,這樣也不是辦法,”乙君着急地說道,“不如再想想辦法?”
要想臨湖小築那邊一舉成名,除了茶點有特色之外,還得有吸引別人眼球的東西,那便是美女,男人們來者不拒的物種。
“柳二姑娘,今日這麼大太陽,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熱不熱,要不要去清泉茶樓坐坐?雖說在修葺階段,可還是有乾淨的位置的。”
柳無憂循聲望過去,只見沈錢袋子背手於身後,一嘴譏笑地踱了過來,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清泉茶樓就在十步遠的地方。
柳無憂正面迎着,含笑道,“多謝沈大老闆的美意,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麼。”
“何苦呢?”沈錢袋子像是在勸說,“依柳二姑娘的聰慧,加上我沈某人的人力物力,想要闖出一片天地是絕不在話下的。”
柳無憂聽出來了,這是在拉攏她,不過她看到沈錢袋子那一張嘴臉就想一巴掌甩過去,更別談什麼合作了,“柳無憂高攀不起,還是小打小鬧我的茶莊吧。”
“實話告訴柳二姑娘,”沈錢袋子見柳無憂拒絕了自己,語氣瞬間便得凌厲起來,“沒有哪個女子肯跟着柳二姑娘謀事的,一是你的名聲已臭,沒人願意跟着斷掌的人,二是你出的月銀都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一兩銀子估計也就夠她們買一盒嬋娟香的脂粉。”
柳無憂這要還是聽不出來那就是傻子了,沈千算截了她的糊,讓美女們都去他那邊,讓柳無憂無人可招。
“姑娘,我這樣的行嗎?”一句怯生生的說話聲打斷了柳無憂的凝思,她擡起眼瞼,看到一個瘦小且蓬頭垢面的女人期盼地望着她。
叫花子?柳無憂第一反應就是這三個字。
“柳二姑娘,沈某人還是勸你不要開什麼茶莊了,不如回家繡繡花描描字什麼就行了,免得到時候茶莊沒生意,你該哭鼻子了,若是你把叫花子都招進茶莊,到時候去茶莊喝茶的人還不被臭死。”
沈錢袋子貌似好心地勸說柳無憂,可誰也沒柳無憂清楚,這一副羊皮之下藏着多麼險惡的用心。
女叫花子狠狠地白了一眼沈千算,憤恨地咒罵道,“哪條老狗亂叫喚,還不趕緊去吃屎。”
柳無憂差點拍掌叫好了。
沈千算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罵道,“死叫花子,要是那天到我門口來要飯,看我不打死你。”
柳無憂聽到沈錢袋子的狠話,對他的恨意有增加了幾分。
“多謝沈大老闆的忠告,我柳無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沒對手,不如大家走着瞧?”
“那就走着瞧吧,”沈錢袋子鄙夷地說道,“到時候柳二姑娘可別哭着讓我收下留情。”
柳無憂心裡冷哼了一聲,說道,“笑到最後纔是真正的勝利者,沈大老闆,不送了。”
沈錢袋子袖子一甩,高揚着脖子朝清泉茶樓走去。
“姑娘,你這還要人嗎?我能洗能涮,能搬能擡,什麼粗活重活都能幹,月銀減半都可以,管飽管住就成。”女叫花子一口氣說出自己的優點,倒像是把自己硬塞給柳無憂一樣。
這一身骯髒樣讓柳無憂看不出這女子的本色,於是把她帶回了柳家,王氏等人奇怪怎麼帶回來一個叫花子。
柳無憂將人交給了邱氏,說道,“大伯孃,尋身乾淨的衣服給她,讓她洗完澡後來見我。”
柳無憂回屋,關上門後,取出衣襟處的小白蛇和那塊硃砂鱗片,剛剛在外面,她的身子就像被火烤了一般難受,好像是什麼東西緊緊地勒着她,使她難受地出一身的汗。
於是,她去淨房衝個澡,脫掉衣服後,她無意中發覺扁平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平板的胸前微微隆起,粉嫩如花的峰尖悠悠顫動,水流經過,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柳無憂驚喜地雙手環胸,這手感,的確是不同於往常,難道她開始發育了?
“叩叩叩,”房門敲響三聲,柳無憂抓緊時間擦乾身體,穿上乾淨的衣裳之後,出去開門。
是邱氏帶着女叫花子過來了。
不對,此時全身都透着清爽的女人墨發垂間,雙眸含着感激地望着柳無憂,聲音依舊怯生生地令人心生可憐,她還未走進來,便在門檻之外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多謝姑娘願意收留小慧,小慧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姑娘的恩情。”
柳無憂趕忙讓這個叫小慧的女子起了身,緊接着聽到她肚裡一陣腸鳴,小慧尷尬地笑了,“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姑娘莫要見怪。”
邱氏聽聞,便去了廚房拿能吃的東西。
小慧低眉順眼地正襟危坐,柳無憂趁機大量了一番,身材瘦小,但是還算過得去,至少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臉蛋發黃,但是勝在五官還端正,只是可惜了,她的左臉眼睛下方有一塊紅色胎記,妨礙了整個人的美感。
邱氏推門進來,送來一碗野菜泡飯,“晚飯還未燒,現在也只有這點吃得了,你先將就吃一點。”
“謝謝,謝謝。”小慧連聲倒謝,接過完之後是稀里嘩啦地往嘴裡道,絲毫不顧這完泡飯還冒着熱氣呢。
等吃過之後,小慧打了個飽嗝後,一臉的滿足這等真性情倒是柳無憂欣賞的,至少不做作。
“太餓了,吃像太難堪,讓姑娘見笑了,”小慧有些侷促地說道。
“無妨,”柳無憂笑道,藉以緩解小慧的緊張。
“我什麼活都會幹,只要姑娘吩咐便成,”小慧邊說邊挽着袖子,大有要狠狠幹上一番的架勢。
“小慧姐,莫忙,”柳無憂連忙笑着阻止,“家裡我不缺人幹活,而是我的茶莊還差十幾個人,所做之事需要拋頭露面,所以你考慮一下,是否真得願意留下來。”
經歷過生活苦難的人才懂得真正珍惜每一個機會,小慧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姑娘一飯之恩,小慧自當全力報答。”
從這言語之中,柳無憂能聽出其中的無奈和心酸,“既然如此,等我找齊二十個人之後,再找小慧姐過來。”
小慧聞言有些着急了,她一個叫花子本身就沒地方可去,“姑娘,可否讓我留下?我什麼活都可以乾的。”
眼下柳家在擴建,內宅多了趙家娘子幫忙,人手也已經足夠,要是多個人在柳家的話,住宿便成了問題。
“姑娘是否覺得爲難?”小慧試探地問道。
“倒也不是,只是沒有多餘的牀品,所以你要住下也只能睡地上,”柳無憂可不習慣和他人同眠,好像有所顧忌。
“沒事,沒事,有地兒就行,”小慧立刻展露笑臉,這一笑使得眼角的紅色胎記更爲明顯了。
柳無憂回以微笑,隨後又開始傷腦筋了,去哪裡再找是幾個人來,使臨湖茶莊一舉成名的計劃一步都不能少,否則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姑娘……”小慧輕聲叫喚道。
柳無憂斂回思緒,問道,“怎麼了?”
“您是不是還要找一些人去您的茶莊做事?”
“不錯。”
“我有不少姐妹,不知道姑娘嫌棄與否?”
小慧的姐妹自然也是叫花子了,可她也不是所有的叫花子都要用,“這人我還得仔細挑上一挑,小慧姐大可叫他們梳洗乾淨,等我看了再決定。”
小慧感激地道謝後,去和她的姐妹彙報好消息去了。
帶了下午,柳無憂正打算歇個午覺的時候,小慧就已經帶着人過來了。
天佑率先進屋給柳無憂說了情況,“娘子,來了好多的女叫花子,正在外面等你。”
速度倒是快,是柳無憂欣賞的人。
屋門一開,柳無憂跨出一步就看到兩排站地整齊的女人,應該是一羣臉上乾淨身上依舊是襤褸衣裳的女子,年歲大小都有,高低不均,美醜各異,的確是一個都算不上美女。
“還望姑娘收留,”二十來個女人起身呼喊,驚得柳家後院的喜鵲都飛了起來。
柳無憂可不打算所有人都用,至少要篩選一番。
用不上的自然是不要了。
“你們都伸出手來我瞧瞧。”看一人勤勞不勤勞看她的手就知道了。
這幫女人一聽,齊刷刷地伸出了雙手,柳無憂一眼望過去之後,挑出了兩個細皮嫩肉的女人,然後在剩下的人身旁走了一圈,將體味特別濃的那個人叫出列。
這樣下來,加上小慧,還有二十一個人,足夠。
“憂憂,你該不會要用她們吧?”得了王氏和邱氏拜託的李氏拉着柳無憂悄悄問道。
“是的,三嬸。”
“她們就同歪瓜裂棗一樣,怎麼好在茶莊謀事?不如我們去其他地方招工得了。”
“侄女臭名遠揚,誰肯過來?也就她們走投無路了纔會來。”柳無憂的話一針見血,不乏自嘲之意。
“不是三嬸對你沒信心,要是他們去茶莊的話,定會嚇壞客人的,”李氏還一個月就要分娩了,肚子大看不到自己的腳尖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柳無憂仔細琢磨了一番,也不覺得是什麼難事,茶莊以後的客人高矮胖瘦各,因此她現在收留的這些人興許能歪打正着。
“莊裡好看的女子也多,就算她們不瞧不起我們家也不至於連銀子都不要賺了呀,”這就是李氏不解的地方。
“都讓沈錢袋子挖走了,咱們那點銀子她們看不上眼。”
李氏長嘆一聲走開了。
小慧帶來的這一羣女子戰戰兢兢地望着柳無憂,希望她能發善心給予一碗飯吃。
柳無憂左右思量了一下,已經有了主意。
天佑去外院看工匠們砌牆擴建屋子,一回到內院就被柳無憂叫住了,“去莊裡最大的裁縫店,把他們的東家叫來,就說我們柳家有大把的生意要給他們做。”
“娘子,要是東家問我要買多少件,我要怎麼說好呢,”天佑狐疑不已。
“你就說你們有多少我們買多少,另外各色衣裳的樣子都帶些過來,”柳無憂可沒多少銀子給茶莊侍女添置衣裳,現在就是看裁縫店的東家有沒有那個超前意識了。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天佑回來了,而且帶來的人不是裁縫店的東家,而是他們店裡的一個小女工。
“柳家姑娘,我們掌櫃沒空,你要是有什麼生意和我談也是一樣的。”
呵,好大的口氣啊!
柳無憂明顯已經被人低看了一等,“你們掌櫃是成心不願意做我們柳家的生意了吧?”
“柳家姑娘誤會了,我們東家一視同仁,只要有生意一定會做,”小女工說話那不削的樣子分明沒把柳無憂放在眼裡。
“一視同仁?”柳無憂冷哼了一聲,“要真是如此,他至少也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過來,不是我嫌棄你,而是你也該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
“你…?”小女工被柳無憂說得一臉窘態,的確,她的級別也就夠剪剪線頭什麼的,以爲被掌櫃派過來就高人一等了。
“你請回吧,你們掌櫃要是真是誠心誠意,那肯定是自己來的了,”柳無憂原本打算是不費一針一線就解決茶莊侍女的衣裳,看來是沒那麼容易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來了還嫌晦氣呢,”小女工小聲地嘀咕着,以後別人聽不見,“沈大老闆交代得是,就不應該和這柳家的做生意。”
小女工正打算出門,結果不知道哪裡來的石子讓她滑了一跤,摔了個滿嘴的血,“有鬼,有鬼啊……”她爬了起來,捂着腦袋跑出了柳宅。
“天佑!”
“娘子~”天佑臉面春風,心情極佳。
“是你的乾的?”
“當然,娘子可還滿意?”
柳無憂點點頭,笑道,“我很滿意,你做得很好,不過下次可以再小心一點,連我都能看出來,要是遇到高手,你就見光死了。”
天佑鼻子一抹,昂首挺胸道,“要不是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才懶得動手。”
“她說什麼了?”
“說什麼沈大老闆有交待,不和我們家做生意。”
柳無憂聞言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沈錢袋子,你這是正是與我宣戰了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柳無憂不客氣。
氣氛因爲柳無憂的怒意變得詭異,小慧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可是想爲我等姐妹扯衣裳?”
柳無憂驀然一笑,說道,“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可誰知人家不樂意和我做生意,因此我還得找人給各位姐妹縫製衣服纔好。”
“不用那麼麻煩了,”小慧見柳無憂舒緩了臉色,便含笑說道,“我等姐妹雖說行乞爲生,但是縫縫補補的針線活還是會一點的,只是麻煩姑娘能給扯些布給我們,不然……”
柳無憂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呢,一般尋常人家的婦人都會寫針線活,只是她們柳家例外而已,“小慧姐提醒得是,等我買了布就叫你們過來,花樣子我來提供,怎麼樣?”
“都聽姑娘安排。”
散了她們,柳無憂便進屋去了,一心鑽在衣裳的花樣子上,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頓時覺得胸口一陣脹疼。
“就畫了幾張圖稿,我不會英年早逝吧,”柳無憂自言自語,伸手拼命地揉着胸前,結果,雙手所到之處柔軟異常,而且大得有些令吃驚,前兩天還是金桔兩枚,今天怎麼就像兩個小籠包呢。
面對雙胸的發育,柳無憂自然是欣喜地,跑到王氏屋裡要樣東西,“娘,我的胸衣呢?”
“胸衣?”王氏似乎不是那麼明白柳無憂的意思。
“就是這樣子……,”柳無憂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試圖讓王氏明白得更徹底。
望着女兒微隆的雙峰,王氏驚喜萬分,大有女兒總算長大了意思,她從櫃子裡取出一條白色絹帶,說道,“這是娘爲你準備的,原本以爲你早該能用上的,想不到多等了兩年時間。”
什麼的東西?柳無憂扯着有一米長三十公分長的白絹帶,有些納悶了。
“來,娘教你,”王氏拿着白絹帶一圈圈地纏在了柳無憂的胸口,直到她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柳無憂難過地咳了起來,同時也明白爲何王氏他們的胸部都平平無波,原來竟是被這白絹帶裹住了。
柳無憂三下五除二地解掉了身上的束縛,嫌棄地放在了一邊。
“憂憂,怎麼了?”
“難受!”
王氏哎了一聲,說道,“難受也要綁,不然會被別人笑話的,你看哪有人不綁的,一顫一顫地多少難看。”
本來胸小麼也無所謂,可偏偏跟吹了氣一樣猛長。
她要解放,她不要做被綁的女人。
打定主意,柳無憂將王氏給的白絹帶扔在了牀下,在紙上畫了一個胸罩的樣子,希望小慧他們縫出來。
第二天,柳無憂就派了柳三重去張家坳採買布料,而且特別交代了要買一點質地硬一點的布回來。
柳無憂的變化在柳家四個婦人眼裡引起了不少的震動,第一天沒綁帶,她們權當沒看見,第二天沒綁,四雙眼睛就盯着她的胸不放了。
第三天,李氏作爲代表拉着柳無憂談話,“憂憂,你孃的給你綁胸帶怎麼沒用啊?”
“三嬸,那東西綁在身上都不能呼吸了要。”
“可是這樣晃來晃去太不雅了,聽三嬸的話回屋趕緊綁起來。”
柳無憂懊悔當初找王氏要什麼胸衣,結果挖了個坑給自己跳了,李氏見柳無憂沒有要走的樣子,便說道,“你若不會,三嬸再教你。”
救命啊,柳無憂心裡哀嚎,李氏是個孕婦,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又不能強硬地甩開。
“娘子,小慧她們來了,說要見你,”天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李氏見柳無憂有正事,也沒強行讓她先幫胸帶,柳無憂趁機跑出了李氏的屋子,只見天井裡一個人都沒有,反而看到天佑在門口朝她招手。
“娘子,我聰明吧?”天佑一臉的狡黠。
“人呢?”柳無憂左右張望了一遍,哪裡有小慧她們的影子啊。
“騙你的,”天佑趁柳無憂沒防備,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聞着她脖間好聞的自然體香。
柳無憂驚了一下,以爲要摔倒了,結果卻是被天佑吃了豆腐,便提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上,天佑一疼,將人放開了。
“娘子小氣,香一個都不行。”天佑好像是慾求不滿了。
“連我都敢騙了,膽子越來越大了麼。”
天佑一聳肩,風流倜儻地一塌糊塗,“我要是不騙一下,三嬸會放你出來麼?”
“你怎麼知道三嬸拉着我說話?哦~你偷聽我們說話,”柳無憂藉機又想擰天佑的耳朵,結果沒有得逞,反而被天佑再一次箍在了懷裡,這下子是連雙手不能動彈了。
“你們說話聲音那麼大,怎能怪我偷聽呢。”天佑說着話,眼睛已經瞄到了柳無憂的胸前,欣喜地說道,“娘子好像長大了。”
一語雙關,柳無憂聽不懂纔怪,因着心裡已經認定了天佑,所以他歡喜的樣子讓柳無憂有些雀躍,正是驗證了,女爲悅己者容的老話。
柳無憂嬌嗔了一眼天佑,細聲說道,“快點放開我,被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
“我不放,你是我娘子,我抱你理所當然。”
柳無憂無語了,天佑真的是傻子嗎?真是好聰明的傻子!
“嘻嘻嘻~”正當柳無憂鬱悶時,聽見不遠處有嬉笑聲,擡頭望去,只見小慧她們正躲在草垛後面看着他們兩個呢。
天佑鬆開了手,淡然自若地站在柳無憂的身後,像是剛剛的調戲和自己無關似的。
小慧她們走了上來,與之前相比較,已然是面目一新的了。雖說劉三重只採買了兩三種顏色的布料,可柳無憂是根據她們的身材設計的衣服,因此顏色雖然相同,可每人卻有各自的味道。
小慧眼尾有紅色胎記,因此穿了件玫紅色的開襟梅花曳地裙,一下子就將他人的注意力拉到了她的衣裳上而不是那塊胎記。
另外一個個子較矮的女子叫劉三妹,她身穿束腰抹胸牡丹裙,因着她個子不高,束腰的裙子才能顯出她的下半身長一點,看起來不會那麼矮。
兩人有優點,當然也有缺點,小慧的脖子上缺一根珍珠項鍊,不然足以襯托出枚紅色的豔而不俗,而劉三妹則是皮膚黑了點兒,無論是白色還是紅色都不適合她。
其他人也各有優缺點,整一圈看下去,柳無憂只能說勉勉強強過得去,要是能把那紅色胎記去掉,或者美白一下肌膚,豈不是更好了?
“衆位姐妹,再休息一天,明天開始就要辛苦大家了。”柳無憂雙手一攏,朝她們福身先道謝,用人之道,不外乎以德服人。
“二姑娘萬萬不可,您收留我們姐妹是極大的恩德了,怎麼還讓您給我們行禮,”小慧急忙扶起了柳無憂,然後朝身後的女子示意了一下,一干人等全部單膝跪了下去,齊聲喊道,“多謝姑娘收留之恩。”
“都快快請起,你妹看得起我便以姐妹相稱,有我柳無憂一碗飯就絕不會讓你們喝粥,但是我還是有一個要求。”
“姑娘請說。”
柳無憂一臉肅然,沉聲說道,“我只要姐妹們的忠誠,如若有人背叛,我決不輕饒。”
一干姐妹毫不遲疑地應道,“奴婢謹遵姑娘吩咐。”
如此,也算是正了名分。
其他人散去,柳無憂留下小慧,打算教些茶藝舞之類的東西,誰知小慧從衣襟裡拿出一塊布,說道,“這是姑娘要的東西。”
柳無憂展開一看,是隻針腳細密繡工精緻的胸罩,唯一的差別就是它是綁帶式的,“小慧姐好手藝啊,你可只它是做什麼用的?”
柳無憂一開始是打算自己用的,但是看着做工這麼好,有忍不住想推銷給其他女子的衝動了。
“奴婢想了一個晚上,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用它穿在身上,不知奴婢說得可對?”
柳無憂驚歎小慧的聰敏,笑道,“等我先試過,好用了再讓姐妹們都做一些,穿着它可是有很多的好處。”
“真的?”小慧乍覺新奇,得知柳無憂願意與她分享,眼睛都笑彎了。
進屋之前,柳無憂吩咐柳無慮把嚴家父女找過來。
趁空檔,柳無憂將那純手工的胸罩穿了起來,怎麼感覺那麼緊?可是按着自己的尺寸來設計的,難道是小籠包子又長大了?
柳無憂伸手量了一下,果然是肉感十足了些,而且更爲挺立了。這是什麼速度?想前世的時候,想豐胸,結果是依然是平原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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